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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機顯九澤將一統,禍星伏兩洲起事端。

  • 一介散仙
  • 淵我
  • 5194字
  • 2025-01-07 19:55:56

李訣與齊萱輕易便找到了劉瑤之所在。那名金丹境邪修在被二人發現的瞬間,就已灰飛煙滅,兩人甚至連對其探查審問的功夫都省了。

見到此時的劉瑤,李訣微微皺眉,齊萱卻已是掩面而去。

那邪修卡在金丹瓶頸太久,便用上了這般煉養鬼胎的法子!

李訣聽說過這種鬼胎的用處:要么是先天不足的修士,欲用鬼胎供自己奪舍;要么是瓶頸難破的,把鬼胎當作證道契機。

大多鬼胎降世后,所居母身雖都難活,卻也就此與鬼胎沒了聯系;但此邪修所用之法,倒是不同——所用并非先天鬼胎,而是人胎。

故此胎一開始便與劉瑤血脈相連,待其長成之后,便會喧賓奪主,母身即胎身,胎作母位;而劉瑤則會取代鬼胎,成為胎位,再重新被煉養一番,如此往復……

到最后二者徹底不分彼此,成就仙人,也不是奢望。

李訣與齊萱空有境界和道力,卻半點不通道軀和神魂的養煉之法。除掉這個鬼胎倒是容易,只是母胎一體,劉瑤便也必死無疑。

雖然,現在的她已經與死了無異。但好歹一點真靈猶在,李訣也不敢貿然出手。

齊萱見到已經被鬼胎掏空大半身子的劉瑤后,被嚇得不輕。她與李訣都是名門正宗的親傳弟子,哪曾見過這般拿活人體魄拿去滋養鬼物的邪術!

“她真的是當初那個小女孩嗎?”齊萱偎在李訣懷中,聲音哽咽。

李訣壓抑住心頭憤怒,安慰懷中玉人一陣,已是決定將劉代喊來此地。

劉代來時,只見妹妹已經失去神志,渾身上下煞氣翻騰不已,那鬼胎已是即將出世。

劉代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心中的情緒,痛哭著懇求李訣二人救救自己的妹妹。

李訣輕輕搖頭道:“已經太晚了。”

劉代呆愣片刻,卻又毫不猶豫地道:“魂魄呢?那能救下她的魂魄嗎?”

李訣還是搖頭,指了指劉瑤的腹部,又指了指她的靈臺,開口道:“我也已經分不清你妹妹的真靈在何處了。”

劉代一時茫然。

齊萱卻已收斂情緒,強忍著哭腔道:“我去請師父師娘。”

齊萱以長生境之全力從城中掠出時,方圓千里的練氣士都是一驚。

幾個扶龍士察覺到此處有異,發現是李訣齊萱二人帶走了劉瑤,都是心中忐忑。

怎么這城中的邪修,連長生境的正道修士都驚動了?

這幾個扶龍士頓感不妙,他們為了培養劉代這個未來的人皇,對那邪修放任不管已是事實,若被其他正道仙宗問責,那他們果真是百口難辯。

李訣察覺到此處幾人,便告訴齊萱,自己要去會會他們。

李訣閃身到那幾人身前,冷聲問道:“扶龍士?”

幾人只是彎腰行禮,并未吭聲。

李訣冷笑一聲:“好手段啊。”

其中一人剛要開口辯解什么,卻被身后突然襲來的一陣巨力打碎金丹,當即吐血不止。

來人是一名仙人,也正是那日與高先生見過面的扶龍士。他見此地忽然有大能出現,想到劉代在此,便急忙趕來。只是路上片刻功夫,他已經大概猜到是自家門人的什么骯臟手段又被正道仙宗發現了。

他向李訣行禮,又向不遠處的齊萱行禮。

“老夫教徒無方,任由二位仙師懲治便是。”

齊萱向前,眸中寒光凜冽,開口道:“可立毒誓此前不知此事者,自跌一境。開口求情,再跌一境。不敢立誓,就地誅滅。”

那老道略一猶豫,便率先念起了仙人通用的大道誓言。

他的幾個弟子卻都畏畏縮縮,還不待開口求饒,已然是形神俱滅。

李訣與齊萱可不是那種喜歡聽旁人廢話、擾自家耳根清凈之人。剛才的邪修,眼前的幾個扶龍士,都是一言未出便已身死道消。

那扶龍老道只是微微閉眼,面色惆悵了瞬間,卻仍堅持將誓言完成。而后自毀道果,由仙人圓滿跌回了化神境。

齊萱見此直接離去,李訣看了眼劉代所在方向,與那扶龍士開口道:“此子為吾后輩。”

對方恭敬行禮,待齊萱李訣二人遠去,方才起身。

——————

齊萱與李訣二人剛距逍遙宗還有數百里,一陣傳聲便在李訣心中響起。

“此物有違陰陽大道,我也救之不得。且與逍遙宗、清凈山兩宗道法風水相克相厭,你且勸勸齊丫頭,莫要將其帶回宗門,只能徒生因果罷了。”

傳聲的自是逍遙宗掌門。

李訣沉吟片刻,忽然牽起齊萱之手,兩人便在空中停下身形。

齊萱有些不解地看向李訣,李訣則開口道:“師父方才與我傳聲,說劉瑤與逍遙宗、清凈山大道相悖,兩宗道法都救不了她,讓我們可以去尸宗和魂宗試試。”

齊萱以為是趙霽推算有得,便點頭答應。

但李訣卻壓根不知道這兩個隱世宗門在何處,他不過隨口編的去處罷了。正待他猶豫之時,一幅九澤洲堪輿圖已經在他心中浮現,逍遙宗掌門標注了尸宗方位,還另外標注了太霞山的方位。

李訣雖心中不解,但還是帶著齊萱先先向尸宗而去。

一路上李訣始終都在推算,他雖只從師父那里學了點推算的皮毛,但大致算個吉兇,看個大勢,也還是能做到的。

不過此次他與齊萱貿然出手,似乎牽扯到的因果有些大,他算了一陣,只感覺頭暈眼花,卻是毫無所得。

齊萱見他受了推算之反噬,便將一絲柔和仙力傳來,讓李訣元神安穩不少。

李訣忽而心有所感,這次卻當真是自家師父趙霽傳聲了。

“九澤將統,仙凡共世。”

李訣稍加思索,便知此次算是順天而為了。

倒是便宜了那些伏龍士了。

原本劉代該是天定的仁君,他們卻濫加拔苗助長,急于求成,妄圖成就一代冷血人皇。

此番他與齊萱若是救下了劉瑤,大概劉代一統九澤也就成了定數。也算是為一洲仙凡共世,起了少許作用吧。

正思索間,兩人已是臨近了尸宗山門。

齊萱和李訣釋放自身道意,亮出山門身份,隨即有幾位陰氣頗重的老道自虛空顯形。

尸宗因其道脈傳承的緣故,避世已久,雖然不算是邪修宗派,卻也不怎么受正道待見。

往往各洲戰事一起,這些喜歡拿人、妖尸身做文章的家伙才會聞風而動。

逍遙宗曾是一洲道首,且齊萱道境不低,這些尸宗之人雖然避世,也很給兩人面子。開了宗門大陣,由山門正門迎接他二人入內。

剛入尸宗山門,齊萱已是有些著急。

她眼神示意李訣不要再浪費時間,趕快讓這些尸宗之人看看能否救下劉瑤性命。

李訣鄭重點頭,向幾位負責待客的尸宗長老起身行禮。

“各位前輩,小輩今日冒昧來訪,其實是有事相求。”

尸宗眾人已看出他二人行色匆匆,相互對視一下,其中一人開口道:“李訣小友但講無妨,我尸宗與你師父也算是有一番舊緣,今日但凡我等能幫上忙的,定然竭力而為。”

李訣聞言心中大定,他將封印在袖中的劉瑤招出,向尸宗眾人道:“這位姑娘不幸遭了邪修毒手,被人用其體魄煉了鬼胎。小輩早聞尸宗精善道軀煉養之法,懇請各位前輩出手救下這位姑娘。”

幾個尸宗長老都上前仔細端詳劉瑤。

李訣在一旁見尸宗眾人雖只是略一探查,面色卻都凝重萬分,頓時心中不禁有些緊張。

齊萱則是心焦不已,卻也不敢隨意開口打擾,只是上前握緊了李訣的手。

許久后,尸宗眾人齊齊搖頭。

一人開口問道:“這位姑娘與二位小友有何淵源?”

李訣稍加思索,答到:“算是我在俗世中的血親后輩吧。”

那人心中明了,便把一些不太“正道”的想法摁了下去,開口道:“我們尸宗確與道軀打交道不少,但這位姑娘所受鬼胎之法歹毒無比,早在幾年前就開始侵蝕她的體魄和靈魂。

只待其懷上子嗣之后,便會立刻發作,讓母體與胎體逐漸相融。彼此互為母、胎養煉數次后,能得一仙人境鬼物。”

又一人開口道:“也是這姑娘命格所致,數千萬人中也未必能尋到一位同她這般,與鬼胎之術如此相合的。”

齊萱在一旁輕聲問道:“那,可還有什么法子救她?”

另外一位長老道:“我們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凡軀無礙,但她的靈魂已與鬼胎交纏不清,我們卻無能為力。

兩位若是一定要救,或許魂宗有些法子……”

他說至此處,略微有些猶豫地看向李訣。

見李訣不解,對方悄然傳聲道:“小友,可知當年上玄宗之事?”

李訣瞬間心中明了,看來魂宗與當年上玄宗覆滅之事有牽扯,那這魂宗到底能不能去,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

他與齊萱向尸宗眾人行禮告辭,又與那位提醒自己的長老眼神交匯,彼此點頭致意,并未多言。

兩人離開尸宗地界,齊萱見李訣神色猶豫,便問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訣稍加思索,神色無奈地道:“師父和逍遙宗掌門前輩,都未給出魂宗的方位。”

齊萱一愣,微微皺眉:“我師父他與你聯系過?他此前都未曾與我叮囑過什么。”

李訣有些尷尬地點頭:“是我冒昧傳聲給前輩的。”

齊萱嘟嘴道:“你們現在做事都要背著我了?”

李訣無奈,他如此說自是有考量的。他不愿讓齊萱去問魂宗之所在,更不愿讓齊萱知曉自家師門與其他山門的舊怨,免得讓此間因果沾染到她。

他此時已經明白逍遙宗掌門為他指出太霞山之用意了。

李訣卻開口問道:“除了尸宗、魂宗兩處,山上可有其他宗門擅長這體魄神魂一道的宗門,尤其是能夠救治劉瑤這樣,被當煉爐鼎之可憐女子的?”

齊萱聽到此處,眼神頓時一亮:“太霞山!此前怎么沒有想到,她們倒是經常會出手救助這般可憐女子的。”

李訣也裝作恍然大悟。兩人便一同往太霞山地界飛去。

臨近太霞山,齊萱忽然頓住身形,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訣,覺得這家伙看著還是挺順眼的,確實是有些不放心。

李訣見齊萱嘴中似乎在嘀咕著:“此地多女子仙人……”

得,這救人的生死關頭,還有心思想這個。李訣只覺得齊萱的道心已是沒救了,但轉念一想,這般沒救的話,似乎也不錯……

李訣卻是不敢裝傻,問道:“那我不去了?”

齊萱卻是突然無所謂地道:“走吧,嚇唬你呢。”

太霞山掌門親自出門迎接李訣二人。

得知二人來意,卻是半點不推辭,將幾位長老齊齊請出,仔細地將劉瑤探查一番。

一位長老嘆道:“本也是個不錯的仙苗,可惜靈根盡毀。”

齊萱聽其所言,心中一喜,忙問道:“可是還有救?”

太霞山眾人點頭:“比她更慘的姑娘我們也救過不少,只是能不能活下來,卻也由不得我們。”

太霞山掌門也道:“受了這般委屈的孩子,除非世上還有什么放不下的牽掛,大都……”她又長嘆一聲,搖頭不已。

——————

九澤洲東海。

一行人跨海而來,所過處云霧開散,風浪止息,自是道境不低。

為首一人向九澤洲行禮。

這算是別洲修士登岸必備的禮數了。畢竟一洲大能都盯著他們這些外鄉人。

那人見一洲之內并無異象,便知九澤洲一眾合道境默認了他們登岸。

一行眾人見某處小島上劍意頗盛,都有了一探之意。

其中一位仙人開口道:“數年前,九澤洲似乎開始流傳一人得道,百仙飛升的典故。那人證道之地,似乎就在東海。”

另有一位面容白皙,渾身削瘦的仙人瞇眼道:“哦,那可算是有點巧呀。”說完,他斜眼看向了一群人中境界最低的某位化神境。

領頭之人道:“那就去看看吧。”

幾人上了那位老道士的小島,說明來意,老道頓時明白又是幾個來觀摩李訣證道之地的家伙。

老道如今已是金丹圓滿,觀其氣象,只怕是要不了幾年光陰,便能重返元嬰,一窺化神了。

見那幾個年輕人立于李訣所刻道詩之下指指點點,老道也是一樂,也不知這些家伙是眼界淺薄,還是真的有幾分本事。

李訣此處崖刻雖然劍術不顯,但所蘊含劍道,便是他這個曾經的大長生境也頗感不俗。

又見那為首一人氣機飽滿無漏,確是個長生境無疑了,只是似乎并非本洲人士……

那人發覺了老道的窺探眼神,略微向他點頭,笑問道:“道友便是陳橫仲吧?我們中洲修士,可是對道友你久仰大名呢。”

那老道心中怒火頓起,卻知如今自己已非當年境界,冷哼一聲便轉頭離去。

那人卻猶不滿足,又說一句:“其實當年陳橫行這個名頭,我們中洲修士都認,只可惜那位圣人不認罷了。”

陳姓老道只覺得金丹都快要氣碎了,卻偏偏真不敢還嘴。

——中洲這群家伙,保不齊是真跟他陳橫仲有仇的,不逞這口舌之快也罷!

那幾個年輕人見這老道吃癟,都樂不可支。當年他們雖未曾在“陳橫行”手中吃過虧,卻也樂得見這個老道如今這般落魄。

那白臉仙人道:“這九澤洲不過如此。陳橫行已經廢了,就是不知這刻字之人,當下如何了。崔師弟,對方也是耍劍的,就不想去會一會?”

那化神境修士只是沉默。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再說一遍,我用的,不是劍。”

幾人離島登上九澤洲岸邊。

瞬間,天外沉寂許久的某顆星辰有動,五洲九天之天道也似乎有所感應。

若是有修士此時能稍加觀測,一眼便知禍星浮現,天下將亂。

只是可惜,這一切瞬間便被遮掩。莫說五洲之修士,便是天外飛升者,也只有強如上古三教教主之輩,才能有所察覺。

這幾位自中洲而來的修士剛入九澤洲,便掀起數場風波。

不是在與本洲修士爭機緣奪寶物,便是準備去調戲哪家山頭的仙子,頗有幾分當日“陳橫行”在中洲的風格。

其中那個白臉男子,每到一處都要問問:“可有人知曉那個叫李訣的家伙在哪兒?我師弟要與他問劍。”

——————

李訣與齊萱在太霞山上只等了數日,劉瑤已然是恢復了大半。

李訣不禁感慨,這幾位太霞山長老著實手段不凡,幾乎相當于是為劉瑤重拼了一次神魂,卻還能保全其大半記憶和性情。

李訣誠心地向幾位前輩道謝,又稱贊幾句前輩神通高明。

但那幾人卻都沒什么笑意,其中一人開口道:“沒什么好稱贊的。你可知我們這般手段都是如何而來的?若非世上有太多苦命女子,我們何以練就這般本事?”

李訣和齊萱頓時心中肅然。

他們想到幾日前還人不人鬼不鬼的劉瑤,又聯想到世間如劉瑤這般命苦之人還有不知多少,一時都心情沉重。

“兩位小友此次愿意救下這位姑娘,已是令我等感念不已。換作其他修士,哪里會管凡人之死活。只是希望,以后兩位小友若是再遇上這般命苦的姑娘,還能行俠義之事……”

聞言,李訣和齊萱都是鄭重行禮。

劉瑤轉醒后,并未如何起求死之心,雖然眾人都知她心中此時有不盡的委屈,眼淚更是不住地往下淌。

卻只聽見她小聲問道:“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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