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靈搖身一變,變成個赤條條的女子。
潔白曼妙的身姿緊緊貼著陳玄的身體,一對纖細的手臂將他環抱住,清涼柔軟的身子惹得人蠢蠢欲動。
絕世的容顏貼到面前,只差一寸就能鼻尖相碰,白靈美妙的身姿一覽無余。
他可以清楚看見對方傾城的容顏,一對絳紫色的眼眸中暗藏著婉轉的情愫,媚眼如絲恰能勾魂奪魄。
陳玄前世也是吃過見過的,但這般美麗的臉龐也讓他覺得驚為天人,就連那些明星都比不過。
白靈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扭著腰肢搖晃到他的耳邊,輕輕呵出一團熱氣,熱氣順著耳根往身子里鉆,捏著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
“現在,奴家能入大王的眼嗎?”
白靈嬌媚的聲音讓陳玄有些意亂情迷,但他的理智仍在,被穿成串的恐懼猶在眼前。
他一甩身子,竟將白靈生生摔到床上。
“夫人請自重。”
白靈也不惱,側躺在石床上,翹著二郎腿,一雙纖細潔白的長腿在半空搖晃,她用手指輕輕撫摸著陳玄的身子,嬌嗔地問道:“是奴家不夠美嗎?”
陳玄抬著頭,絲毫不敢看她:“不是。”
白靈見他這副樣子癡癡地笑了幾聲,接著問道:“那是大王嫌棄奴家出身寒微,不過是條白蛇,配不上你的尊貴?”
“那倒不是。”陳玄向一旁挪了挪身子,以避開對方不安分的手指,“你我不過今日短暫相逢,還沒到這個地步吧?”
手夠不到,白靈就改用腳輕輕地在陳玄身上滑動。
“可奴家對大王是一見傾心,恨不得即刻便與大王共赴云雨。”
白靈站起身,輕輕地踮起腳尖,向上伸出細膩白皙的手指緩緩拂過陳玄修長的下顎。
陳玄昂著腦袋一動不動,意識想要閃躲,身體卻僵在原地。
“夫人請自重,我一心只求化龍飛升,對于男女私情沒有一點興趣。”
“哦?可大王的身體為何在發熱啊?”
白靈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陳玄的臉,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迷亂。
“酒喝多了,身子就熱了。”
“原來如此,那大王為什么不看奴家?”
她把下巴擱在陳玄的鼻子上,側歪著腦袋,牢牢盯著的眼睛,眼中似有柔水流淌。
陳玄感覺體內的水土二氣已經紊亂,在不受控制地橫沖直撞。
他閉上眼睛說:“非禮勿視。”
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要不是擔心對方有詐,這樣一個紅粉佳人在面前,他早就亂套了。但現在他只能一遍遍地提醒自己。
都是紅粉骷髏,不過是蛇精,褪去人皮就是條長蟲,不要亂,不要亂。
他聽見白靈嘆了一口氣。
“大王真是心性堅定,不修佛可惜了。枉奴家一片真心,剛才呼的那股熱氣還是使得法術。大王請睜眼吧,奴家已經變回去了。”
陳玄睜開眼,又看見了那條熟悉的大白蛇,不得不說這樣看著放心多了。
“大王既然不愿意與奴家結親,那結拜如何?”
陳玄愣了一下。
“跨度這么大的嗎?這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白靈搖晃著蛇頭笑了笑:“結親做夫婦,結拜做兄妹,不都是成了一家人嗎?有何不同呢?”
不同還是有點大吧,夫妻能做的事,兄妹可做不了。
“冒昧地問一句,你之前有和其他人結拜過嗎?”
陳玄是真怕她不僅愛給夫君穿串,還愛給家里人都穿成串。
“從未有過。”
白靈滿懷期待地看著陳玄。
盛情難卻,這再駁了對方的面子,就顯得有些難看。
“那便結拜吧。”
白靈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用尾巴拉著陳玄下了床,又倒滿兩杯酒,各自舉起一杯。
“日月山川在上,我白靈。”
“我陳玄。”
“今日結為異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
兩怪正宣誓到一半,卻聽見一聲脆響,陳玄爪中的陶杯應聲碎裂。
“這是怎么回事?”陳玄皺著眉頭。
“沒事,你用奴家的,奴家用壇子吧。”
白靈趕忙將杯子遞給陳玄,自己舉起壇子。
“日月山川在上,我白靈。”
“我陳玄。”
“今日結為異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日——”
又一聲脆響,陳玄爪中的陶杯再次碎裂。
白靈緊張地說:“要不用酒了,說完誓言就算數。”
陳玄趕忙打斷:“等等,白靈,已經碎了兩次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咱們或許沒有做兄妹的緣分。”
白靈耷拉著腦袋,低垂著眼眸,神色失落。而后突然抬起頭來,眼睛又變得亮晶晶地,她看著陳玄煞有介事地說:“那咱們還是結親吧?”
陳玄都有些無奈了,怎么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別!怎么又結親了?這部分已經過去了。你實話實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靈撒嬌道:“奴家只是想離大王更近一點。”
“咱們離得夠近了,你信子都快吐我臉上了。”
“抱歉。”白靈自覺地向后退了一寸,有些失落地說,“奴家只是有一事相求,但怕交淺言深,大王不許。”
“你我就算不是一家人,那也是朋友,有什么事你盡管說。”
白靈看著地上碎裂的陶片,擠出一絲苦笑,像是下定了莫大的決心,而后才開口。
“奴家想請大王替奴家去個地方。從明水澤出發,沿著縉溪一路往東北行進,到達五云鄉,翻過兩座山,便見到一座仙山。”
“此山低矮卻雨霧繚繞,當地人稱其為黃龍山。相傳曾有一位黃龍下凡而來,見本地干旱,百姓饑困,便行云布雨,降下甘霖解救蒼生。結果卻被上界責罰,將他封印在此山中。”
“奴家的部下曾在山中見過一位老叟,此人見到妖怪卻絲毫不懼。上前詢問才知,他是黃龍欽點的守山人。”
“又問他是否能見到黃龍,他說若是龍屬來見,則有機會被黃龍召見。”
陳玄明白了白靈的用意。
“你是想讓我替你去見黃龍?”
“沒錯。奴家原本以為鯉魚能躍龍門,應當也是龍屬,于是將當時還是野妖怪的浪滔滔招至麾下。”
“可我派他去了黃龍山,可得到的答復卻是沒見著。奴家思索再三,覺得或許只有蛟才是被黃龍認可的龍屬。”
“或許那老叟分明就是騙人的,黃龍或許只是一個傳說。”
“奴家也想過。但總想試一試,這可是難得接觸上界真仙的機會,若能得到一番指引,或許能少走千百年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