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青賭場
- 天降魔主,人間太歲!
- 一角白鯨
- 2338字
- 2025-01-18 00:01:00
聞聽著耳畔的細微腳步聲,陳元當即將手按在劉蘭的肩頭。
“慢!”他低聲輕語,而后一個箭步去到窗邊。
側耳傾聽,腳步聲仍舊細微,但已經能夠分辨。
對方顯然來者不善,腳步聲輕微得近乎沒有發現。
莫說是劉蘭一個普通人,若非陳元晉升煉肉,如今耳聰目明,也決計難以察覺!
腳步聲還在挪動,而且位置更是在不斷地靠近陳元所在的窗戶。
“鬼鬼祟祟,不是好人?!标愒碘狻?
正當此時,腳步聲停住。
陳元猛然掀開窗戶,赫然發現兩名來者,一前一后,貓腰躬身、鬼鬼祟祟!
“原主與柳家有著仇怨,而我又殺了張山幾人,與魚龍幫扯上了關系……”
“這幾人與張山穿著相似,多半也是魚龍幫的人。”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心思急轉間,識海深處的山君馭倀圖亦有兩道光華浮現!
陳元了然,眼底戾氣一閃。
手中大刀被他擲出,精準地搠死后者,旋即一把掐住前者的咽喉致使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臂膀用力,拿進房間!
黑衣男子本能地掙扎,但在摔在地面,目睹倒在血泊中的張山后,啞然失聲。
待他反應過來之時,那扣住自己喉嚨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去撿起了自己的手。
溫熱的指頭捻起了自己的小拇指,刺痛的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冷汗頓時遍布渾身。
便見得那雙閃著兇戾的眸子盯著自己,口齒輕啟。
“我問,你答。”
“猶豫一瞬,斬斷一指,十指盡斷,人頭落地?!?
“你是來尋張山的?”
“……”
咔吧——
“??!對,我就是來找他的!”潑皮吃痛,尖叫出聲,但卻不忘回答問題。
陳元任由他尖叫,做戲做全套,也正好印證他方才的說辭——
幫派火拼!
“你來這里的目的?!标愒^續問。
“香主知道他今日曾去過一趟暗渡坊,特定要我要來探聽情況的!”
原來功法是去坊市買的……陳元了然,而后又問:“香主是不是武夫,什么境界修為?”
未等陳元接著發問,這潑皮似乎被嚇破了膽,一股腦地將事情原委和盤托出。
“是幫中幾位資歷深厚的哥哥,見張山這一次受了頗大的封賞,就想要分上一筆。”
“張山請他們吃了一回酒,但卻對錢財的事情諱莫如深。”
“幾位哥哥又知曉他去了暗渡坊,見我與張山走得近,就派我過來打聽打聽。”
“我就知道這么多了,好漢……不要殺我。”
同伴的死亡還歷歷在目,恐懼的推動之下,使得他幾乎跪下磕頭。
陳元微微頷首,卻不理會這些,而是問道:“你這幾個哥哥……以及暗渡坊在何處?”
潑皮不敢耽擱半瞬,快速而精準地將位置報出。
“你口中的哥哥,是否有修行者?”陳元又問。
“有!香主就是修行者!”潑皮連連點頭。
陳元了然,旋即回身,方欲開口。
劉蘭卻搶先道:“我知道他們的據點,我帶你去!”
先前的麻木與空洞在這短暫的時間消散,她的眼底充滿著大仇得報的快意。
雖然與初見只差不到一個時辰,整個人的精氣神,以及對陳元的態度,卻有著改天換地的變化!
陳元定定地看了她幾瞬,卻是搖頭,“與村民一起,去報官罷?!?
報了官,身份就是受害者,可以獲得一定程度上的優待。
可要是給陳元引路,如是發生變故,多半就是走上了絕路。
輕語過后,陳元似拎小雞仔一般將潑皮提起,趁著外界尚且混亂,踏出門外,消失于夜幕。
云雨盡去,夜空敞亮。
隨著步子前行,濕潤的泥土逐漸被石板路替代。
張山與這幾個潑皮的據點,叫做長青賭場,就位于外城的邊緣。
賭場的主人,便是潑皮嘴里的香主,名叫馬洪濤。
至于具體修為,潑皮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步入了武者的行列,卻不清楚具體的實力。
不過,潑皮所言,對方需要張山幾人給他練手。
算是側面說明,馬洪濤此人應該就是個煉肉初期,算不得什么高手。
“山哥……張山的硬實力,在香主手下不算最強,但那股狠勁卻當得上第一!”
“長青賭坊整體而言,有著二三十號人,而張山能夠排進前五?!?
潑皮說著,見得陳元那平靜的眸子望來,旋即訕笑著閉嘴。
他吐露這些,顯然是想藉此表明立場,從而保命。
陳元也信奉等價交換的道理,若對方能說出個所以然,保下狗命也未嘗不可。
前提是……等價。
這個潑皮口中的消息,卻沒有絲毫的價值。
實力量級的差距,人數根本就不能彌補。
以陳元如今的實力,對上張山這類普通人中的強者,能打得過多少……
取決于他提著刀亂砍的力氣有多少!
而且還是中途不加點的情況!
念及此處,陳元眸子低垂,開口道:“速度快些。”
潑皮恭順點頭,只是捂著斷指的手微微顫抖,眼中懼厲難定。
雖然只是幫派里底層的小人物,卻也摸爬滾打多年,通曉人心變化。
陳元此人神色冷漠,除卻相關問題之外,卻從未提及他的去留問題。
這令得潑皮膽戰,暗忖今日恐怕難以虛與委蛇,生死難料!
“他一直詢問香主的事,像是仇家,而且是外地來的,否則絕不會什么都不知道。”
“詢問詳細,意味著他的實力恐怕比香主強不了多少,甚至還有不及?!?
“再加上我們人多勢眾,若是一擁而上,他未必能夠……”
極端的恐懼之后,隨之而來的便是無與倫比的憤怒。
感受著斷指帶來的疼痛,潑皮眼底的恐懼漸漸退卻,陰狠之色閃爍,惡向膽邊生。
“斷我一指還不滿足,消息和盤托出仍想要我性命……”
“取死之道!”
“……”
昏黃的燭光隱現,兩個各懷心思的人終于來到長青賭坊。
蠱鐘搖蕩、賭徒喜罵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聽得分明。
兩人行至門前,兩個大紅燈籠的光焰傾灑而下。
蹲在地上的門童無精打采地抬眼,見得是自己的同伙帶人前來,立即起身熱情迎接。
可未等他的笑容浮現,潑皮的一句話,便令得他方才勾勒起的嘴角瞬間凝固。
“攔住他!”
黑衣潑皮說完,撥開門童,飛一般沖入賭坊,朝著香主慣常所在的房間大叫道:“飛鷹幫余孽,他殺了張山!”
只是一句話,似乎耗盡了他全身的勇氣。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如釋重負。
只要跨入了這個門,叫來了幫手,自己自然生死無虞!
可不知怎的,賭坊的燭光為何在逐漸暗淡?
潑皮低頭,卻見得胸口處插著一柄長刀,昏暗的燭光將之照耀得殷紅刺目。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下,那沾滿鮮血的長刀漸漸沒入胸口,最后猛然從后背抽離。
噗!
鮮血自胸口與嘴里噴涌而出,尸體應聲倒地,潑皮的意識逐漸模糊,所有的計劃頃刻間淪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