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塵的目光,如同一把無形的利劍,掃過地面那灘觸目驚心的血肉殘骸,眉頭微微一皺,仿佛被什么臟東西污了眼。
他淡漠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血劍,這污穢之物,還等著我親自清理不成?”
血劍血影劍身軀一震,他明白這看似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怎樣的殺機。
他不敢怠慢,連忙躬身應道:“老祖息怒,屬下這就清理!”說著,便顫抖著手,開始清理那令人作嘔的血污。
江逸塵的目光再次轉向童劍塵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還有你,童劍塵星,身為劍道峰的天驕,卻連區區神陽圣地都無法撼動,真是可悲可嘆。不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畢竟,你還有利用價值。”
童劍塵星聽到這話,眼中怒火如同火山般噴發,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刺入肉中,卻渾然不覺。
他怒吼道:“江逸塵!你休要羞辱我!我童劍塵星,愿賭服輸,絕不會墮落!”
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平復著心中的怒火,眼神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縱然實力不如你,我也會承擔自己應做之事,但絕不會任你擺布!”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壓抑得令人窒息。
劍道峰的長老們,全都握緊了手中的劍柄,隨時準備出手。
然而,他們看向江逸塵的眼神,卻帶著深深的忌憚和畏懼,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葉凌飛見狀,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他饒有興趣地看向江逸塵,又看了看怒火中燒的童劍塵星,嘴角上揚,“呵呵,有趣,真是有趣,這就要打起來了嗎?”他又悄悄地瞥了一眼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女帝紫嫣,發現她的神情依然平靜,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絲毫看不出她內心的想法,葉凌飛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測,女帝,她究竟會幫哪一方呢?
“看來,熱鬧是少不了了。”葉凌飛摩挲著下巴,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他輕蔑一笑,眼中帶著一絲玩味,隨后,緩緩說道,“圣魔宗老祖,你如此實力,可否與我賭上一局,闖一闖我天魔教的‘天祭劍冢’?”
江逸塵眉頭一挑,”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哦?”葉凌飛見江逸塵拒絕,反而笑容更甚,“看來,圣魔宗老祖也不過如此嘛,難不成是不敢?”
江逸塵瞇了瞇眼,看向葉凌飛,嗤笑一聲,“激將法?你以為對我有效?”他頓了頓,語氣一轉,“既然你如此想看,也不是不可以……我答應你!”
此話一出,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江逸塵的身上,心中各自盤算著什么。
劍道峰的長老們面面相覷,手心滲出冷汗。
血袍血影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血劍血影劍,用眼神示意:真要打起來怎么辦?
血劍血影劍苦澀地搖了搖頭,嘴唇囁嚅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能感受到江逸塵身上散發出的恐怖威壓,如同泰山壓頂,令人窒息。
他們深知,就算傾盡劍道峰所有力量,也絕非江逸塵的對手。
絕望的情緒在劍道峰眾人心中蔓延開來,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恐懼的味道。
然而,就在劍拔弩張之際,江逸塵卻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戲謔和玩味。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臉色鐵青的童劍塵星,語氣輕松地說道:“童劍塵星,你倒也有幾分骨氣。既然如此,我便給你一個機會,繼續擔任劍道峰少峰主之位,如何?”
童劍塵星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警惕地盯著江逸塵,不敢相信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會突然改變主意。
江逸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繼續說道:“攻打神陽圣地一事,你仍舊作為前鋒,可敢接下這份挑戰?”童劍塵星咬了咬牙,心中思緒萬千。
這究竟是江逸塵的真心實意,還是另一個陰謀?
他一時難以判斷。
江逸塵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轉頭看向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女帝紫嫣,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陛下,您覺得如何?”
紫嫣緩緩睜開雙眼,深邃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江逸塵身上。
她淡淡開口,聲音清冷如玉:“老祖既已決定,便如此吧。”
聽到女帝的肯定,劍道峰眾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他們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感激地看向江逸塵。
血袍血影悄悄地向血劍血影劍眨了眨眼,血袍血影眼角的余光捕捉到童劍塵星略顯遲疑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他朝身旁的血劍血影劍眨了眨眼,那血劍血影劍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對江逸塵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剛剛那股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來的殺意,讓他以為自己今日必將隕落于此。
如今,能保住性命,甚至還能保留在劍道峰的地位,已是莫大的恩賜。
葉凌飛見江逸塵輕易化解了與劍道峰的沖突,心中暗暗盤算。
他原本是想借此機會,看看能否挑起江逸塵與女帝紫嫣之間的矛盾,好為日后攻打神陽圣地做準備。
畢竟,他一直對女帝紫嫣的實力和意圖捉摸不透。
而且,江逸塵的成長速度實在太快,若是再給他時間,恐怕會成為自己日后的一大隱患。
他眼神閃爍,再次將目光投向江逸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老祖如此氣度,真是讓葉某佩服。不過,老祖的實力深不可測,葉某一直心癢難耐,不如我們再來賭上一局,如何?”
江逸塵瞇起眼睛,
江逸塵的話音剛落,大殿內頓時響起一陣騷動。
劍道峰的長老們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老祖為何要拒絕,以老祖的實力,難道還會怕一個天魔教的教主?
魔星站出身來,朗聲道,“老祖英明!這妖人定是覬覦我圣魔宗老祖的實力!”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江逸塵的崇拜和信任。
女帝紫嫣端坐于王座之上,清冷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葉凌飛身上,她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如玉,“葉教主,你乃天魔教教主,境界修為遠高于老祖,如此賭斗,有失公允。”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維護,讓在場眾人心頭一震。
葉凌飛聞言,”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詭異的光芒,“而且,這天祭劍冢,可并非尋常之地,若能成功,或可催生冢鬼祭靈,對修行大有裨益呢。”
他話音未落,又看向江逸塵,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期待,“怎么?老祖,這賭局,你可敢接下?”
江逸塵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葉凌飛一眼,目光如同深淵般,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江逸塵的目光閃爍不定,腦海中飛速運轉。
冢鬼祭靈,這四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他心中炸響。
傳聞冢鬼祭靈乃是由無數劍靈怨念凝聚而成,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若是能將其煉化吸收,對自身的修為將會有巨大的提升。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激動,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天祭劍冢?冢鬼祭靈?葉教主,你說的可是真的?”
葉凌飛見江逸塵終于動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朗聲說道:“自然是真的!我天魔教的天祭劍冢,乃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秘境,其中蘊藏著無數機緣,冢鬼祭靈便是其中之一。不過,想要獲得冢鬼祭靈的認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誘惑,仿佛在引誘江逸塵上鉤。
江逸塵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冢鬼祭靈那磅礴的力量在向他召喚。
他舔了舔嘴唇,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既然如此,那便賭上一局!”
血劍血影劍和血袍血影聞言,臉色驟變。
他們深知天祭劍冢的兇險,那里曾經隕落過無數強者,就算是天魔教的教主,也不敢輕易踏足。
他們連忙上前勸阻,卻被江逸塵揮手制止。
女帝紫嫣的目光依舊平靜,她淡淡開口,“既然老祖決定了,那就派人安排吧。”
葉凌飛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儲物扳指,遞給江逸塵,“這是進入天祭劍冢的鑰匙,還請老祖收好。”
江逸塵接過扳指,入手處傳來一陣溫潤的觸感,他仔細端詳著這枚扳指,這枚扳指,不僅是進入天祭劍冢的鑰匙,更是一件稀有的寶物。
若是能將其據為己有……
他心中暗自盤算,臉上卻不動聲色。
“葉教主,這扳指如此貴重,不如就作為賭注吧。”江逸塵試探性地問道。
葉凌飛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他哈哈一笑,說道:“老祖說笑了,這扳指乃是天魔教的圣物,豈能作為賭注?不過,若是老祖能成功闖過天祭劍冢,獲得冢鬼祭靈的認可,這扳指,便贈予老祖也未嘗不可。”
江逸塵心中暗罵一聲老狐貍,臉上卻露出失望之色,“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他將扳指收入囊中,心中卻已經開始盤算,如何才能將這扳指據為己有。
或許,成為天魔教教主,才是最好的辦法……
“啟稟老祖,天祭劍冢已準備妥當。”一名圣魔宗弟子恭敬地稟報道。
江逸塵起身,目光掃過眾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走吧,讓我們去見識見識這天祭劍冢的威力!”
他邁步走出大殿,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江逸塵!你給我站住!”一聲怒吼,打破了夜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