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白家。
巨大的宴會廳燈光璀璨,高朋滿座。
今天是沈如龍和白玉蘭結婚的大喜之日。
參會者非富即貴。
聚光燈下,沈如龍和白玉蘭手牽著手,頻頻向在座之人點頭致意。
接過話筒,沈如龍開口:
“今天高朋滿座,大家歡聚一堂,感謝各位長輩以及朋友們能來參加我和玉蘭的婚禮。”
“在此,我謹代表沈氏集團,對各位嘉賓的到來,表示最衷心的感謝和最熱烈的歡迎。”
“同時,為了慶祝沈白兩家聯姻,沈家將會在江州開展一個20億的小項目。
“如果在場的哪位大佬有意向合作的話,宴會結束后,隨時和我秘書聯系。”
沈如龍的這番話,彷如一顆重磅炸彈爆炸,震的大家頭暈目眩。
20億的項目。
別說整個拿下,就算只要能拿到一點邊角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就夠了。
好些人已經開始琢磨,該走動哪些關系,該給哪些人送禮了。
還有些人大腿都拍腫了。
為什么沈家娶的不是自己的女兒。
早知如此,就該早讓女兒去泡菜國豐胸提臀了!
麻痹的,草率了。
沈如龍很滿意他這句話所造成的氣氛,臉上露出上位者的成就感。
掌聲過后,沈如龍從禮盒中掏出一枚鉆戒,輕聲說道:“玉蘭小姐,我想鄭重的對你說,感謝你出現在我的命里,帶給我驚喜和希望。”
“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榮幸,讓我可以陪你度過以后的每一個春夏秋冬。親愛的,嫁給我,可以嗎?”
面對動人的情話和鴿子蛋大小的鉆戒,饒是白玉蘭這種見多識廣的富家小姐,也一時激動的難以自已。
白玉蘭臉色潮紅,不斷點頭回應道:“我……我愿意!”
“你問過我了嗎?”
突然。
一道冰冷的語氣從門口傳遍整個大廳,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
門口。
身著粗布短衣的陳玄面色冷峻。
昂首挺立。
宛如勁松。
先是一愣,隨后全場震驚!
“這人瘋了吧,竟敢在沈大少的訂婚宴撒野,難道他活膩了?”
“網紅界內卷已經這么嚴重了嗎,為了蹭流量,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
負責安保的酒店經理更是魂不附體,冷汗狂流。
“保安,保安都他媽死哪兒去了,快把這個瘋子轟出去,再打斷他的狗腿。”
“慢著,讓他進來。”
沈如龍面帶微笑,自信滿滿。
他沈公子看上的女人,別人竟敢染指,必須得讓他付出點代價才行。
剛好今天這么多人在場,他決定先好好羞辱陳玄一番,再打斷腿扔在大街上。
他點了支雪茄,笑道:“你就是那個躲在深山里種樹的廢物?”
“你說你混的得有多差,竟然被一個女人退婚,真他媽給男人丟臉。”
“你就是沈如龍?”
“沒錯,正是本公子。”
陳玄冷笑一聲。
“撿到我丟掉的東西,還以為自個兒撿了個金元寶,難道沈家男人臉皮都這么厚的嗎?”
“曹尼X的,竟敢跟老子這樣說話,信不信我分分鐘讓人弄死你。”
“沈如龍,你再敢多說一句,我讓整個沈家為你的愚蠢而陪葬。”
“夠了,陳玄。”
“我都已經跟你退婚了,你還這樣死皮賴臉的,你還算男人嗎?”
白玉蘭狠狠盯著陳玄,胸膛在劇烈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
陳玄一愣。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竟會出這種話來。
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下。
他一步步朝白玉蘭走近,“白玉蘭,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白玉蘭怒道:“你一個廢物,有什么資格這樣說我。”
陳玄冷笑一聲。
“白玉蘭,你不要忘了,你和白家能有今天,全都是拜我陳玄所賜。
“當年,你白家在江城名不經傳,為你我不惜把家族的全部人脈和資源都給了你們白家,使白家躋身準一流家族行列。”
“現在白家發達了,你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和我退婚!”
“但凡你們白家有一點點良心,就不會作出如此厚顏無恥之事。”
白玉蘭怒道,“是,你是幫了我,幫了白家沒錯,可那又怎樣?”
“再說了,這一切都是你為了跪舔我做的,我可曾主動說過一句讓你幫我的話?”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你們陳家已經沒落了,還以為你是以前的陳家少主呢。”
“你現在只是個臭乞丐,破護林員,竟然還幻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的好事。”
“你要看清現實,我們早已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現在在天上,貴如公主。”
“而你在地上,低賤如螻蟻。”
陳玄震驚不已。
“當年的你純真、善良。”
“再看看現在的你,尖酸、刻薄。”
“白玉蘭,我做夢也沒想到,你竟會變成今天這幅嘴!”
陳玄不由得回想起二十年前,他和白玉蘭初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他和父親被仇家追殺,重傷逃難至此。
饑寒交迫,眼看就要慘死街頭。
這時。
一個賣花的小姑娘,給陳玄父子買了吃的和衣物,還給了他半塊玉牌。
小姑娘緊緊拉著陳玄的手,流著眼淚,哽咽著對他說:
“這件棉衣,為你遮風擋雨。
“這半塊玉牌,替你躲避災難。”
“你和叔叔,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正是因為小姑娘的物質幫助和精神鼓勵,陳玄父子才大難不死,并且在江州建立了龐大家業。
后來。
陳玄憑借那半塊玉牌找到了白玉蘭。
為報答她當年的救命之情,她不僅和對方定親,還為白家提供了無盡的人脈和資源。
為了白家,陳玄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關系。
很快。
白家從一個三流家族,迅速成長為準一流家族!
而陳家這幾年,因為陳玄父子的相繼離開,家道衰落,
白玉蘭還在喋喋不休:“趕緊滾回山里繼續做你的破護林員吧,這么高大上的地方,不是你一個臭乞丐該來的地方。”
這時,忙著給客人端茶送水的秦可茹實在看不下去了。
于是她對白玉蘭輕聲說道:“玉蘭,要不你還是忍忍吧。畢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再這樣他們會笑話的。”
“什么?”
白玉蘭不可置信的望向秦可茹。
“秦可茹,你是不是瘋了,竟然胳膊肘向外拐,你是不是瘋了?”
“玉蘭,我……”
“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患有銀屑病的丑八怪,在外面根本找不到任何工作。我是見你可憐,才給了你一份端茶送水的工作,沒想到你吃里扒外,你給我滾,馬上就滾。”
秦可茹不自覺低下了頭。
秦可茹眼圈泛紅,不自覺的轉過身子。
“對了丑八怪,我差點忘了,還有你之前送給我的這塊破牌子,也不知道上面有沒有銀屑病的病毒,真的惡心死了。”
白玉蘭將半塊玉牌扔在地上,“拿上你惡心東西滾吧。”
看著眼前熟悉的半塊玉牌。
陳玄在原地愣了幾秒鐘,隨后將玉牌撿起。
“這…這半塊玉牌真是你的?”
“嗯,是我的。”
秦可茹輕輕點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