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把直播間鏡頭聚焦在陳淑怡婆婆身上。
老婆婆滿頭白發,臉卻很紅潤,自然是被野豬撞后,張陽清氣治療的結果。
畫面中,只見她拿起一個陶土瓷胚,放在面前仔細看,布滿皺紋的臉上笑容慈祥,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接著,她用拐棍敲了幾下地,示意全場婦女都圍過來,看她制作云瓷。
隨后,只見老婆婆把云瓷放在電動打磨器上,把陶土磨平。
這時候,可是打磨到一半,機器似乎壞了,幾個婦女上前,想把瓷器拿走,但老婆婆揚起拐棍,把她們趕到一邊。
隨后,七八十的老婆婆,居然用手一圈圈轉著打磨機,手動打磨!
到她這個年紀,胳膊肌肉都萎縮了,看著跟麻桿似的,讓人揪心。
直播間水友們一陣傻眼。
“造黑心瓷需要這么拼命?”
“對啊,直接扔進爐子烤不就行。”
而這時,現場幾個婦女看著心疼,想把婆婆換下來,自己上去打磨,直接被老婆婆一拐棍打開:
“俺自己燒的瓷,自己才知道力道!”
老婆婆說完,仍然倔強地自己打磨,足足手動打磨了幾百圈,她瘦弱的身體似乎力氣耗盡,一下子歪倒在地,看著都疼!
但令人眼皮直跳的是,她摔在地上的時候,手中機器還在照常轉動,身邊人想上前扶,但都被她打到一邊,“胚不磨好,不能?!?
直播間水友們嘩然。
“看得老子想哭,這……這真是做黑心瓷的?”
“主播是不是搞錯了?這老太太,對自己做的東西那么負責,是一名合格的工匠啊!”
“現在都說工匠精神,這不就是工匠精神么?”
水友們彈幕一條接著一條刷,就沒有一個是攻擊陳淑怡婆婆的,比較有錢的水友,更是不停點著打賞。
就這么一會的工夫,足足收到了接近一萬塊的打賞。
而且直播間的熱度,也越來越高,從最初的五千人,已經變成一萬人了翻了一倍!
黃攝影傻眼了,連忙跑到于冰彤身邊,小聲道:
“于小姐,咋回事,不是說云瓷是黑心瓷么?這……這看著很負責??!”
于冰彤她也有點懵,她來之前沒調查,全聽白瀟風說的,難道搞錯了?
隨后她深吸口氣道,“可能是碰巧了,再換個角度,看看云瓷是怎么上色的,黑心瓷用的化學顏料肯定超標!”
黃攝影點點頭,連忙把鏡頭切換到另一邊。
幾個婦女們面前放著幾個烤好的瓷胚,看樣子準備上色。
“大家看好了,這黑心瓷肯定用了很多化學染料,用這玩意盛東西,會中毒的!”
黃攝影在直播間說道。
但水友們被老婆婆震撼了一次,沒有急著罵,而是觀察了一會,果然看見一個婦女端著一大盆上釉色的染料進來。
慘綠慘綠的,看著就不像好東西。
“好像真是工業染料!”
“幾個瓷瓶用這么多,不是害人么?”
老婆婆帶來的好印象瞬間沒了,直播間一陣罵黑心瓷器的。
可就在這時,一名村民扛著一大翠綠的野草走了過來,堆在旁邊。
水友們一陣納悶?燒制個瓷器,弄野草做啥?
可下一秒,他們就傻眼了。
只見幾個農村婦女,把野草弄到桌上,手持大棒槌,使勁敲擊野草,沒一會便敲出來一大灘翠綠色的草汁。
正當水友們好奇這草汁干啥用的,赫然看見,村婦們把草汁弄到盆里,然后抹勻在烤好的土坯上。
嘶——
隔著屏幕,水友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用……用草汁染釉色,這可是古法啊!”
“這是天然無公害的法子?。 ?
“現在都商家個個浮躁得很,真有人用這種法子?”
水友們只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心里不由懷疑起來,手工打磨,古法染色,這是黑心瓷器?
這要是黑心,市面上還有啥是良心的!
一時間,水友們只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紛紛罵起直播間,罵黃攝影不是東西,顛倒黑白!
同時他們還為錯怪了云瓷,錯怪了云溪村感到愧疚!
一個個瘋狂地刷起禮物,只為表達心中的歉意!
幾分鐘的時間,光禮物居然刷了幾萬塊的!
黃攝影頭上直冒虛汗,水友們一邊可勁刷禮物,一邊罵人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
但他知道,那些禮物是刷給云瓷工人的,罵娘的話才是刷給他的。
想到這,他再也忍不住了,怒視著于冰彤道:
“于小姐,說好的黑心制造商呢?在哪?”
“這云瓷制作工程,堪稱匠人的標桿!老子直播間都快被你搞沒了……”
黃攝影急得團團轉,他現在后悔接于冰彤這單了。
否則不至于犯眾怒,以后還指望著直播間掙錢呢!
“有啥補救的方法,有啥……對了!”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可以和云溪村合作直播!”
他的口碑是毀了,但云溪村和云瓷,在他直播間打出名聲了呀!
只要能跟云溪村負責人談好合作,拉著他們到直播間開一場直播,水友們肯定會原諒他!
“對對,這是唯一的辦法!”
黃攝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讓自己的團隊收起設備,關上直播,立馬朝著村里沖去。
于冰彤見攝影隊要走,頓時著急道:“你們要去哪?”
黃攝影冷哼一聲,“去哪?老子要跟云溪村合作!”
“你傳播虛假信息,把老子害慘了,非報警抓你不可!”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于冰彤嬌軀一陣顫抖,蹲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
白瀟風不是口口聲聲說云溪村是黑心制造商么?結果為啥完全相反啊!
“可是抹黑不了云瓷的話,就拿不到美容膏,爺爺那邊……”
她苦惱地揉著頭發,美眸氣得泛紅,隨后多出一絲憎恨:
“云溪村負責人是誰,姐要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