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讖劍?
分配給我?
雖然我不用劍,但怎么說都是七品法寶,還是通了靈性的,即便收藏著玩也是極好的。
而且也不是白要,是抓捕王延年的戰(zhàn)利品,獎品。
周承敘點頭答應(yīng):“接了!”
徐青青見周承敘接受自己的好意,悄悄松口氣,淡淡道:“抓捕王延年的任務(wù)交給你,其余事情不用再管,你的功勞我會如實上報,功勛也存你名下,之前約定的那件事情你不用急,等我消息。”
說完,帶隊押著王家滿門直奔縣衙,與王錚交接后徑直離開,返回郡城復(fù)命。
轄區(qū)有富戶雇兇刺殺一縣之長,這可不是小事兒。
王錚接受王家滿門老小,看完了了道人的口供,怒極而笑,盯住王同安頻頻點頭:“很好!很好!好一個錦城王家!”
拉周承敘到內(nèi)室,認(rèn)真問:“云谷,了了道人所言屬實?”
周承敘點頭:“了了道人親口承認(rèn),報酬是王家家傳的龍讖劍。”
“好個膽大包天的王延年!”
“確實膽大,只是我懷疑雇兇的人可能不是王延年,或者不是王延年一人。”
“張新?”
“恐怕也不止。”
王錚聽到這里,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如果是王延年或者張新的主意,那無所謂,現(xiàn)在已經(jīng)挫敗二人的計劃。
可若不是這兩人,那只有更高處的人。
這就意味著他依舊處于危險之中。
沒了了了道人,還有空空道人渺渺道人茫茫道人。
沒了王延年,還有李延年周延年孫延年。
高處那人殺意不消,他隨時都有被刺殺的危險。
另外,官場上少見這種手段,尤其身居高位者,等閑情況下不碰這種事情,這是最下策,一旦被人抓著把柄,被朝廷知道,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還會被對手以同樣的手段反擊,得不償失。
所以,一旦動用這種手段,說明情況緊急。
局勢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嗎?
王錚瞇起眼睛思索片刻,神情嚴(yán)肅對周承敘道:“云谷,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摻和。”
周承敘搖搖頭:“這一系列抓捕行動由我主導(dǎo),現(xiàn)在抽身已經(jīng)太晚了。”
王錚沉默,片刻后嘆口氣:“是我牽連了你。”
“王大哥,跟我這個志在仕途的人說這些,惹人笑話,當(dāng)務(wù)之急是善后。”
“怎么善后?”
“先把王延年抓回來。”
“王延年老奸巨猾,你們還沒抓住了了道人,他就跑了,還讓懸劍司無能為力,想抓他,談何容易?”
“我有一招,但需要你配合。”
“你說。”
周承敘湊到王錚耳朵邊,小聲講述自己的計劃。
他修為還低,想憑借硬實力抓捕王延年,難如登天,甚至根本找不到王延年的行蹤。
所以,還得另辟蹊徑,逼王延年主動現(xiàn)身。
……
王家滿門被抓,錦城震動。
不知情者,只感慨張家和王家倒霉,張家滅門,王家抄家,錦城縣最有勢力的兩大家族就此覆滅,不知道還會引起多少動蕩。
知情者,則暗自心驚,驚嘆周承敘這個小夫子的心狠手辣,以一己之力滅掉錦城本地派的雙手雙腳,張家,王家,鄭興安,張金虎,只留下張新一根獨苗瑟瑟發(fā)抖。
知情更多者,則關(guān)注著王錚的一舉一動,想看看王錚如何處置王延年一家。
很快,隨著審理的進(jìn)行,小道消息陸續(xù)從縣衙內(nèi)傳出,全與王錚有關(guān),包括王錚如何憤怒,如何對王同安等王家子嗣施加酷刑等。
雖然議論紛紛,但也能理解。
你都買兇殺人了,還不允許人家報復(fù)泄憤?
到九月二十二。
在懸劍司新安郡鎮(zhèn)撫使李明新的監(jiān)督下,王錚做出判決,王延年犯謀殺、謀反等罪,沒收王家全部家產(chǎn),適齡女眷充入教坊司,老嫗與十四歲以下幼童押送幽州衛(wèi)發(fā)配為奴,十四歲以上男丁斬立決。
判決一出,全郡嘩然。
竟然不是滿門抄斬?
而是公平公正依法判決!
甚至偏輕!
畢竟是針對一縣之長的刺殺,雖然沒有得手,可這種事情,只要謀劃并實施,無論成敗都形同謀反,身為當(dāng)事人,判個滿門抄斬也無人指責(zé)。
王縣令好胸襟!
九月二十三,午時四刻。
縣衙正門口三百步處,監(jiān)斬臺上,王錚端坐正中,縣丞張新在右,懸劍司鎮(zhèn)撫使李明新在左。
臺下跪著二十二個王家男丁,縛著手腳,頭罩白布袋子。
一左一右兩個劊子手裸著上半身,腰纏紅腰帶,頭裹紅巾,懷抱錚亮的鬼頭大刀,刀柄上系著一條紅布帶隨風(fēng)飄搖。
臺前二十步外圍著一大圈人,里三圈外三圈。
其中有衙役、捕快、縣兵列隊其中,維持秩序。
時辰到。
王錚擲出令牌,喝道:“時辰到!斬!”
取朱筆在名冊上打叉:“王正云!”
左側(cè)劊子手拉開身邊老頭的頭套,抓著頭發(fā)拎起腦袋面對監(jiān)斬臺。
張新與李明新審視片刻,同時點頭:“驗明正身,可斬!”
劊子手面無表情地掄起鬼頭大刀,重重劈下去。
“噗——”
鮮血噴濺,人頭滾落。
圍觀眾人驚呼一聲,亂作一團(tuán),衙役捕快和縣兵們立刻喝止,嚴(yán)防死守,防止有人趁亂鬧事甚至沖擊法場。
周承敘則隱身于屋頂之上,目光在人群中來回巡視,尋找可疑之人。
監(jiān)斬臺上,王錚繼續(xù)在名冊上打叉。
“王正青。”
“王正明。”
“……”
一個接一個斬首,直到王同安。
王同安面如死灰遍體鱗傷,已是進(jìn)氣少出氣多命不久矣的模樣。
王錚提筆猶豫許久,又與張新、李明新商議片刻,這才打叉:“王同安!”
張新與李明新再次齊聲道:“驗明正身,可斬!”
劊子手毫不猶豫地斬下。
王同安人頭落地,與其他親人滾在一起。
王錚面無表情地起身離開。
張新與李明新也隨之離開。
一隊收尸人跑出來,熟練地把尸體裝進(jìn)麻袋,扔到車上,人頭則統(tǒng)統(tǒng)塞進(jìn)另外一個麻袋,也扔到車上,拉車送往城北義莊停放,等親朋登門收拾埋葬或者火化。
又有一隊清潔工沖出來沖洗滿地的血污。
還有衙役們,拆臺子的拆臺子,驅(qū)趕百姓的驅(qū)趕百姓。
不到一刻鐘,這塊街道恢復(fù)原樣,地面比大雨沖過還干凈,不見絲毫血漬殘留。
周承敘返回縣衙。
王錚急忙問:“有發(fā)現(xià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