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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拳從三寸學

周承敘見小狐貍進入狀態,到院子里,亮起架勢,研究大力金剛掌。

這大力金剛掌總共三十六招,每一招都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組合使用,攻防兼備,霸道絕倫。

第一式,空寂破云,平平無奇地推出一掌,但勁力蘊藏掌心,威力極強,需要練習藏勁之法。

第二式,一念金剛,右掌立于胸前,左掌掐金剛訣,重在防守,卻暗藏殺招。

第三式,菩提怒放,雙掌連出,瞬間打出少則數掌多則十多掌,如菩提綻放招式綿密使人無法防御。

第四式,金剛怒目……

周承敘跟著大和尚一招一式地學。

但忽然想到小狐貍說的勸學詩,停下動作,略微思考,以“練拳”為題作了一篇五言絕句:“壯歲勤攻苦,青霄立致身,拳從三寸學,功在一朝新。”

詩成,引來絲絲縷縷的文華之氣降落在身周。

展開右掌,緩緩向前推出,掌中勁力涌動,感覺明顯與之前不同。

這便是勸學詩的威力?

這不是勸學!

這是簡單粗暴地加持!

周承敘收攝心神,繼續跟著大和尚練拳。

效果與剛才完全不同,原本復雜的動作和發力技巧一遍就會,一學就通。

每練一遍,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果真是拳從三寸學,功在一朝新。

待文氣散去,又急忙作一篇:“練拳勤似火,一夕九回腸,何懼筋如鐵,終得功力長。”

房間里,小狐貍盤腿而坐靜靜吞吐文華之氣。

院子里,周承敘掌風呼呼,苦練大力金剛掌。

待月色漸淡時,小狐貍吸引文氣,睜開眼睛,聽到外面傳來的呼呼掌聲,暗自驚詫,朝外張望,就見小夫子一招一式使得呼呼生風,掌法像模像樣,已有幾分威猛之相。

這,這……

小夫子怎么做到的?

不過半夜,就已基本掌握?

天賦如此?

還是另有奇遇?

大力金剛掌雖然不如風雪滿關山那么高明,但也是一般江湖人接觸不到的高級武學,在少林寺只有部分武僧可以修煉,而且招式多達三十六招,每招也各有門道,學起來并不容易。

府中也有少爺們修煉這套掌法,往往要花三五個月時間才能熟練掌握。

可小夫子卻只用半夜就初步熟練。

這天賦,比小姐還強幾分……吧?

武學天才?

文武雙天才?

小狐貍大為震驚,眼睜睜看著小夫子練完三十六式,這才輕咳一聲,笑盈盈道:“小夫子,練了一夜?”

周承敘順勢收功,長噓一口氣,微笑抱拳回禮:“這大力金剛掌果然不凡,綰綰姑娘,多謝。”

小狐貍走到小夫子面前,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至陽至剛,純凈純粹,悄悄狂咽口水。

小夫子可真……誘人吶。

也就是我綰綰定力過人能忍得住,換成妃妃那個狐媚子,早就……

繞著小夫子轉了一圈,笑盈盈問:“小夫子好天賦,只半夜就已粗通,再有數日便可防身殺敵,可喜可賀。”

周承敘笑道:“倒不是我天賦好,是修行詩厲害。”

“修行詩?小夫子又作詩了?”

“隨手寫了兩篇小詩輔助練拳,算不得修行詩。”

“什么樣的?”

周承敘隨口吟誦。

小狐貍急忙記下,贊道:“自古以來,詩詞文章多不勝數,題材各種各樣,但以練拳為題材的卻極少,至少奴婢一篇也沒聽說過,文人士子往往看不上普通武夫,極少為他們作詩,即便偶爾作幾篇,也多是稱贊俠義之氣或劍法武藝,于練拳無益,小夫子這兩篇傳出去,必然被眾多習武之人日日誦念。”

周承敘笑笑:“這算不得精品,比打油詩略強一點,毫無意境可言,不值一提。”

小狐貍嗔道:“小夫子又謙虛了,奴婢雖然不太懂得品鑒詩詞,可這兩篇都以勤立意,怎能說毫無意境可言?”

說到這里,看看天色,猶豫一下,小聲問:“小夫子,你何時進城?”

“吃過早餐就出發。”

“走官道?”

“嗯,官道安全。”

“進城之后可有打算?”

“先尋個睡覺之處,再尋個活計,安定下來后用心備考,力爭一次過。”

小狐貍猶豫一下,還是小心翼翼開口:“小夫子,奴婢攢了點銀子……”

周承敘擺擺手:“你攢銀子也不容易,自個兒留著吧,我這個大的人,肯定不會餓肚子。”

小狐貍嘟起嘴巴,轉移話題:“小夫子,奴婢以后去哪尋你?”

周承敘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想不到好辦法。

小狐貍也沒好辦法,只能再轉移話題:“小夫子,奴婢送你的衣衫……”

“太貴重,舍不得穿。”

“奴婢更喜歡小夫子天天穿著它。”

“好,出發時就換上。”

“嘻嘻。”

“那青衫不一般吧?”

“是法寶,雖然只有九品。”

“法寶還分品級?”

“是呀,品級越高越厲害,據說一品法寶能像妖怪一樣開靈智。”

“你有法寶嗎?”

“有啊,好幾件呢,”小狐貍滿臉得意,掏出剛剛到手的暖玉雕鳳簪:“看!七品法寶!”

周承敘沒上手,端詳片刻后笑道:“快收起來吧,別弄丟了。”

小狐貍撒嬌:“小夫子,你拿手上看看。”

周承敘接過鳳簪,卻鬼使神差道:“你轉過頭去。”

“啊?”小狐貍一臉茫然,轉過身去背對周承敘。

周承敘解開小狐貍的長發,挽成俏皮可愛的丸子頭,用鳳簪插好,笑道:“好了,為你換個新發型。”

小狐貍滿臉通紅,只是在大紅色長裙的映照下不甚明顯,張張嘴,一句話沒說出來,心里慌慌的,丟了魂兒一般。

周承敘卻沒有多想,滿意點頭:“挺可愛,這發髻與你臉型很搭。”

小狐貍這才期期艾艾地擠出幾個字:“奴婢謝,謝謝小夫子。”

“以后在我面前就不要一口一個奴婢了。”

“這……”

“聽話。”

“奴,綰綰記得了。”

“這就對了嘛,”周承敘也看看天色:“天快亮了,你回去吧,路上不許惹是生非。”

“哦,”小狐貍心不甘情不愿地嘟起小嘴,忽然輕嗅兩下,眨眨眼道:“小夫子,你也出發吧,別等太陽出來了”

“嗯?”

“太陽出來就很熱了嘛,現在出發,辰時之前就能抵達縣城,”小狐貍嬉笑道:“早點進城,早點尋找落腳點,去晚了,就得睡大街了呢。”

周承敘溫和笑道:“你說的有道理,我收拾收拾,這就出發。”

小狐貍這才放心:“小夫子,一定要好好考試。”

“手拿把掐。”

“小夫子,回見。”

周承敘目送小狐貍離開,換上小狐貍送的青衫,用黑布裹住柴刀背在背上,左手包裹,右手戒尺,鎖上房門,又用準備好的荊棘封住大門,轉身大踏步離開,卻沒有直接出村,而是往村子西邊而去。

走了片刻忽然聽見凄厲的喊叫聲打破黎明時分的寧靜:“詐尸啦——”

“徐老爺詐尸啦——”

“快來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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