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賣版權?
- 假裝我是文抄公
- 心臟解理
- 2004字
- 2025-01-20 23:57:00
白煦霞鎖緊眉頭,她也看不懂,也看出這應該是手語。
“……你等等!”
她拿出手機,搜索手語對照表,極力回憶著路安別剛才的一套絲滑小連招。
連猜帶蒙……
還是沒搞懂是什么意思。
“你能再比劃一遍嗎?”白煦霞不得不問。
路安別從善如流。
這回白煦霞終于吃力地翻譯懂了:
“那版權呢?改編錢怎么算?
“我——”
她啞口無言,自己的《花有罪》連刊載都還不一定能成呢,路安別已經篤定能改編了?
白煦霞咬咬牙,很想豪氣地說“那改編錢也全給你!”
但是她真有一頭牛。
“版權……版權我不能給你,這畢竟是我寫的故事,是我生的孩子。
“但如果真的改編了,我最多接受把我收到的錢的三成……給你!”
聽得出來,白煦霞說的很吃力,很艱難地下定了決心。
路安別又比劃兩下。
“五成!不能再多了!”盡管未見到改編費的一毫半厘,但白煦霞仍心痛至極。
路安別比劃一個再簡單好懂不過的“OK”,端起塑料茶杯,喝一口大麥茶。
王書行看看白煦霞,再看看路安別。
要不是這倆學生并非情侶,眼下似乎確實不對付。
他都實在忍不住想問一句:
“我是你們情趣play的一部分嗎?”
王書行干咳兩聲,對倆學生說:
“改編這件事還很遙遠,一部作品不是寫得好就一定可以改編的。
“商業的運作,資本的選擇,市場的風向……這些都缺一不可。”
“這樣嗎?”白煦霞不知道該舒一口氣,還是該感到失落。
王書行點頭確認,繼續說:
“就算真的很快改編了,那價格也無法做任何期待。
“因為改編這事,要看作者咖位的。
“作為默默無聞的新作者,沒有獲得市場和資本的認可,你即使寫得再好,版權費也高不了。
“能給你小幾萬買斷全版權,就已經很頂尖了。”
他特地給這倆學生打預防針,免得還沒正式踏上寫作之路,心里就對未來抱有過高的、不切實際的期待。
進而在未來腳踏實地的那一刻,幻想崩塌,如墜深淵。
“哦……這樣啊。”白煦霞稍感失落。
就在翻譯出路安別問她版權費的時候,她確實萌生了:
將來《花有罪》會不會大紅大紫,改編電影火遍全球,票房幾個億……刀樂!
這種殷切的幻想。
路安別又比劃了好幾下。
白煦霞連忙拿起手機對照著翻譯:
“不要放棄你的夢,我說一個數,處女作,100萬……?!”
“咳咳咳!”這回王書行是真咳,喝大麥茶嗆著了。
“那個,路安別同學。”
他放下塑料茶杯,斟酌著說:
“鼓勵人是好事,但短篇處女作100萬版權費這種事,多少有點太過于不切實際了。”
路安別對王書行笑道:“比劃著玩的,怎么可能真一百萬,能有一萬就算她厲害了。”
“……那你呢!”白煦霞語氣沖地問,“你覺得你又能賣多少錢?”
路安別豎起一根手指。
“10萬?”白煦霞呵了聲。
路安別搖搖頭,簡單比劃兩下。
“比這小?1萬?”白煦霞面色稍有緩和。
路安別依舊搖頭,繼續比劃。
“還比這小?難不成,1000?”白煦霞表情變得錯愕。
這算什么,先假裝打壓她的價值,然后實際謙遜地高高捧起她嗎?
可路安別仍沒有點頭,另一只手捧起半邊臉頰歪頭撐在桌上,就伸出那個“1”,左右搖晃。
王書行眸光閃爍,意識到了:
“難道,你打算1元象征性賣版權?”
路安別笑道:“還是王老師懂,不像有些外行猜半天猜的好笑。”
白煦霞表情凝固。
王書行面色古怪:
“不……就算再怎么說,1塊錢賣版權,也太過賤賣了吧。
“聽好了,路安別,這是那些功成名就,早就不缺錢的頂級大作家,看對方確實有十足的誠意,才會給出的標價哦?
“他們的作品被搶著用心改編,所以1塊錢無所謂。但你的作品1塊錢,只會被買去拿來壓箱底。”
路安別搖頭,說:
“去大學生創業中心開個版權運作公司,把版權1塊錢賣進去,然后狂薅大學生創業補貼羊毛。
“不會真抱期望于不知道哪天才能賣出去的版權吧,有這功夫享受4年政策紅利不舒服多了。”
他話說完,王書行和白煦霞陷入致死量的沉默。
王書行張了張嘴:
哇,你這個人……
“路安別,作為老師,我要對你這種不當的思想和懶漢的行為進行嚴厲的批評!”他道。
路安別眨了眨眼:“那作為好大哥呢?”
“我再給你拉點關系,讓你把版權真能賣出去,這樣就不算薅羊毛蹭補貼了,而是有真材實料。”
“謝謝好大哥,好大哥一胎八寶!”
“誒我好心好意幫你,你怎么還咒我呢?”王書行差點被路安別氣笑了。
“非也,大寶Sad蜜,二寶糖,吉祥三寶,四寶拉西,五寶粉,六寶茶,七寶如來,八寶粥。”
王書行啪啪鼓掌:“牛批。”
這張口就來的檔,橫跨了現用品、已淘汰藥品、老歌、外語諧音、宗教等諸多方面,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路安別傾過身,抬起雙手對白煦霞又比劃比劃。
白煦霞勉強對照著翻譯出來:
“要不要把我的版權也1塊錢賣給你……?”
她的小臉一下子憋紅了:
“你做夢!”
路安別對王書行攤手。
“他的意思是,你要不要一起先蹭四年創業補貼再說。”
王書行幫路安別解釋,解釋完回頭對他說:
“這種事白煦霞同學做不出來的,從寫作就能看出來,她是那種很古板很嚴謹,很守正的人。”
路安別笑道:“我知道她不會干,所以我才比劃。”
“……欺負她老實是吧。”王書行無奈地笑笑。
他算知道這倆人關系為什么變得這么決裂了。
一個傳統死板的老實人和一個插科打諢的樂子人,可玩不到一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