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父母深知待客之道,來到她家后,他們二老又是沏茶,又是倒水,把我和爺爺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我心中的謎團卻越來越疑惑,幾年前看過的那則新聞報道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李茹一家和新聞報道里炸死的那戶人家越來越像。
轉眼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在聊天的時候,李茹父母極力催促我和李茹早點結婚,可我爺爺堅持規矩不能破,得先訂婚再結婚,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李茹父母被迫妥協,最后,我們兩家定下,我和李茹下月初訂婚,三個月后就結婚。
我沒想到人生中至關重要的婚姻大事就這么草草的定下了,不過,這是兩家長輩做出的決定,我只能順從。
結婚事宜商議妥當后,我和爺爺就返程回家。
一路上,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烈,李茹和她父母到底是不是當年被炸死那戶人家?
我很想把心里的猜測和爺爺說道說道,可爺爺他老人家只顧著趕路,我喊了好幾聲,他都沒有吱應,我只好把話吞進了肚子里。
回到家后,我心里仍一直忐忑不安,我對李茹一家始終放心不下。
幾天后,我一個人悄悄來到了縣城西郊街道辦事處,準備打聽一下李茹家的狀況。
街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很熱情的接待了我,結果,他們的話,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幾年前,縣西郊確實住了一戶姓李的人家,這戶人家還很有錢,在縣里開了一家工廠。
可,因為作業不規范,幾年前工廠發生了爆炸,這戶人家全都被炸死了。
當時這戶人家有一個小女孩,姓李名茹,才剛滿十三歲,也在爆炸中死了!
聽見了街道辦事處工作人員的話,我嚇的魂都沒了!
合著馬上要和我訂婚的對象是一個女鬼!
我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街道辦,隨后,朝家撒腿就跑。
我要趕緊回家告訴爺爺和李家退了這門婚事。
我一路狂跑,跑了沒多久,背后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哈哈,九霄哥,來城里,咋不來我家坐坐呢,這段時間,我怪想你的。”
我轉身一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只見李茹正面帶微笑的站在胡同口招呼我呢。
“你,你別過來!冤有頭債有主,你變成了鬼,要害人去害以前得罪過你的人,別來找我!”
我緊張的不知所措。
“九霄哥,你說啥呢,什么鬼啊神啊的,咋凈說一些我聽不懂的呢。”李茹一頭霧水。
“你別裝了,我都知道了,你們家幾年前就被炸死了,你還想騙我到什么時候?”我冷聲質問道。
“九霄哥,你弄錯了吧,幾年前,縣城確實有一家工廠發生了爆炸,不過那家工廠的老板不姓李,姓黎,被炸死的女孩叫黎如,和我根本不是一個人。”
李茹聽完后,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
李茹的話一下讓我猶豫了起來,難不成真的是我搞錯了?
“當然了,我還能騙你不成?!崩钊阈攀牡┑┑牡馈?
“對了,你家的房子為啥看起來這么像墳呢?還有你家為啥用的都是早就淘汰了的舊家電?這是咋回事?”我又問道。
“房子是我爺爺留下的祖產,那個年代就流行這種風格,我家用的家電都是舊家電,那是因為我爸懷舊,這些東西頂多算是生活習慣,總不能憑這些證明我就是鬼吧?”
李茹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我思索許久,挑不出絲毫的破綻。
“九霄哥,你過來啊。”李茹突然朝我喊道。
“我過去干啥?。 蔽矣行┚璧牡?。
“你要是還不相信我,就過來摸摸我的手,那些老人不經常說嘛,鬼身上是冷的,人的身子是熱的,你來摸一下不就清楚了。”
說著,李茹大方的把她雪白的玉手伸了過來。
我猶豫了一陣子,把她的小手緊緊攥在了掌心,頓時感受到一股軟綿綿舒適的感覺。
“哈哈,這下你總信了吧,我是人,不是鬼?!崩钊阌治嬷煨α似饋?。
“不好意思啊,我錯怪你了?!?
我撓了撓頭,一臉的尷尬。
竟然把人家這么漂亮的女孩當成了女鬼,我出洋相出大了。
我和李茹又在小巷子內聊了一會兒,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開朗,被我錯當成女鬼,一點也沒生我的氣。
我們聊了一陣子后,我就告辭回家了。
后面的幾天,我經常來找李茹約會。
再怎么說,我們倆馬上就要訂婚了,她是我名正言順的對象,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多和她接觸接觸,拉近一下感情。
老實說我一個鄉下的土豹子,能找到李茹這么漂亮的城里大小姐,我打心眼里是非常感激的。
一連半個月,我每天都來找李茹玩兒,我有時在她家坐坐,有時帶著她去逛街,我們兩個相處的越來越融洽。
而我對李茹愈加滿意,這個女孩兒,除了貌美,還體貼溫柔,我暗暗發誓一定要珍惜她,這么好的姑娘,打著燈籠都難找。
月底的時候,一天我起床后,突然發現身上長了很多紅色的斑。
這些斑又癢,又難受,上面還有很多白色的毛毛。
我嚇得趕緊跑到了鎮衛生院,找大夫看一下,自己得的是什么怪病。
結果,鎮衛生院的大夫經過一陣細致的檢查后,很認真的對我說:“小伙子,你得的這是尸斑,只有和死人經常待在一起才會得這種病?!?
大夫的話讓我全身都炸毛了!
我最近一直和李茹在一起,從來沒接觸過什么死人!怎么會長尸斑呢!
這衛生院的大夫到底會不會治病!庸醫!庸醫!
我對著大夫一陣破口大罵,隨后,氣沖沖的離開了衛生院。
從衛生院出來后,我心情仍然有些憤怒的朝家里走去。
“小伙子,整天和女鬼待在一起,陽氣體衰,三行五弊盡失,只怕你命不久矣!”
來到村口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了一陣喊聲。
我轉身一看,只見路邊站了一個手持拂塵的牛鼻子老道。
這個老道像是跟我在說話,又像在自言自語。
“什么三行五弊盡失!老東西,你胡說什么呢!”
這不知道哪兒來的老道,剛一見面就滿嘴胡言亂語,我對他意見很大。
“呵呵,我是可憐你被女鬼掏干了陽氣,已經快沒命了,卻還渾然不知,忍不住念叨念叨罷了?!迸1亲永系擂哿艘幌潞毜?。
“李茹是活人,不是女鬼,我早就打聽過了,幾年前被炸死的女孩叫黎如,和我媳婦兒不是同一個人?!蔽疑鷼獾牡?。
“有證據嗎?這些都是女鬼的一面之詞,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也太好騙了吧!”牛鼻子老道突然反問道。
我一下愣住了。
這老道的話沒錯,這些說辭確實都是出自李茹之口,沒有絲毫的憑證。
“小伙子,我看你還年輕,不忍心見你白白喪命,實話告訴你吧,那姓李的女娃幾年前確實被炸死了,但她們家死后,陰魂不散變成了厲鬼?!?
“這幾年來,她們家一直在尋覓年輕力壯的男子,吸取對方的陽氣,為投胎轉世做準備,你莫要著了她們的道兒?!?
老道隨后又開了口。
“你說李茹是鬼?可你有什么證據嗎?”
老道的話和李茹的說法同樣都是一面之詞,沒辦法佐證。
“這樣,我給你一張辟邪符,你只需要把這張符貼在那姓李的女娃身上,到時候,一切你都明白了。”
說著,老道揚了一下手中的拂塵拿出來了一張黃紙符遞給了我。
把黃紙符遞給我后,老道就消失了。
而我回了家,一夜輾轉難眠。
老道的話一直在我耳邊縈繞,我打算按照他說的試一試。
如果能證明李茹是人自然最好,萬一她真的是鬼,我也能盡早脫身。
第二天我早早的來到了縣城,又找上了李茹,這次我約她去逛街。
我們倆玩了一天,玩的非常愉快。
下午,我們倆玩累了,就在一條長椅上休息,我趁著李茹不注意,拿出來了黃紙符,朝她后背貼了過去。
就在黃紙符馬上要貼在李茹身上的時候,突然,一只大手伸了過來,一下把符咒打在了地上。
“誰!”
我正要生氣,轉身一看,卻發現爺爺板著臉站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