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幽幽醒來,眼中閃過一道驚恐,等看清楚周圍環(huán)境,她漸漸放松下來。
活動了一下右手。
不疼?!
她有些失神,上次被人砸了一棍,醒來一點傷沒有。這次她可是印象深刻,手指一根根被扳斷,那種疼都快印刻在心里了,然而,她現(xiàn)在又是一點事都沒有。
甚至她還照了照鏡子,臉上也沒有傷,可是昨天她都被抽暈了過去。
“難道都是巧合嗎?”
景妃喃喃自語,一偏頭看到床頭柜的電話下壓有東西,血檢報告,交警證明書。
這些都是證明她清白的東西。
還有一張手寫紙條。
“欺負(fù)你的壞人都被我抓了,還有最后一個,我現(xiàn)在就去抓了她,你在酒店等我,我給你定了早餐。”
景妃把留言讀完,腦子里一閃,忽然回憶起一個畫面,她被魏賢抱著,到處都是濃煙,還有很多防爆盾……
“怎么出來的?”
景妃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很多問題,而所有的問題都和魏賢有關(guān)。
砰!
她的房門被羅倩給用力打開。
“景妃,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自己一個人走了,把我留在那里,到今天早上才被放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出來的,好像是魏賢把我們救了。”景妃解釋道。
“你肯定是腦子壞了,他怎么把我們救出來,這可是省城,再說,我們又沒有犯法,用不著他來救。”羅倩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魏賢的。
景妃張嘴欲言,雖然關(guān)于昨天的回憶片段很少,但是她肯定,那不是幻覺。
魏賢確實出現(xiàn)在了橫濱分局。
但是,怎么出來的,她是真不知道。
所以,她就沒和羅倩說。
這時。
酒店服務(wù)員把早餐送了上來。
“魏賢點的?”羅倩問道。
景妃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吧。”
“別吃了,我?guī)愠鋈コ浴!绷_倩現(xiàn)在是提到魏賢就煩,他的東西自己不吃,也不許景妃吃。
景妃這次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還是算了,沒必要那么麻煩,吃了又不會死人。”
“你要不好意思,下次請他吃一回就行了。”
羅倩冷笑幾聲,說道:“我請他吃飯?想屁吃,我請誰都不請他。”
“我吃東西呢,你文明一點。”景妃刮了她一眼。
“吃完你肚子疼!”羅倩詛咒道。
……
武家老宅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建在稍微有些僻靜之處,很大的一個別苑,周圍都是樹林。
看起來有很多年歷史了。
“這棟老宅是乾隆年間修建的,傳到現(xiàn)在有十多代人了,最高峰時期,這里住了一千多人,其中一半姓武。”
“后來戰(zhàn)爭時期,有些上了戰(zhàn)場再也沒有回來,有些走散了,還有人逃亂了。”
“又經(jīng)歷了許多事,有的人甚至都改了姓,到了現(xiàn)在,武姓一百都不足了。”
“平時我這一代人都不住在這里,都在市中心買了房子,主要是為了上班方便,大家基本沒有聚齊過。”
武靈伶給魏賢介紹著她的家族,這才是真正的世家,有歷史,有傳承,數(shù)代人團結(jié)在一起,人丁興旺,家業(yè)也大。
不過,雖然武姓之人有一百,然而真正的話事人卻不多,首先,旁系雖然也姓武,但因為隔了三代以上,就不算核心了。
還有那些入贅到武家的,生下的孩子雖然也姓武,但他們權(quán)利都不大,等到了下一代,基本就不算是核心了。
真正的武家人,只能是像武靈伶這類的嫡系,她們生來就有家族的話事權(quán)。
嫡系再從旁系中挑選出一些有能力的人,作為核心精英,組成一個家族智囊團,負(fù)責(zé)謀劃,執(zhí)行,分配等任務(wù)。
甚至還有從外面找人的。
魏賢要說服的就是這個核心團,而真正能做最后決定的,只有武靈伶的爺爺,以及她的父親叔伯。
武家這都不算夸張復(fù)雜,魏賢出生的龍城魏家,比這還要等級森嚴(yán)!
家族發(fā)展的越大,親情越淡薄。權(quán)利不止迷人眼,還會蠱惑人心!
“今天怎么這么多人?”武靈伶把車開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院子一側(cè)畫的停車坪,幾乎是停滿了車。
難道都是為了魏賢而來的嗎?
他沒這么大的吸引力吧。
武靈伶帶著魏賢穿過一條走道,就來到了前院大廳,只見門口都是人。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家族成員聚集的這么齊。
等走進(jìn)之后,她終于明白了。
這些人并不是沖魏賢來的,而是沖著魏素真而來,此刻,魏素真就在她家客廳。
并排和她爺爺坐在最前方的主位上,兩側(cè)依次坐著她的父親叔伯,再往下就是核心團。
其余人,除了少數(shù)幾個靈敏的在里面端茶倒水,剩下的都只能站在外面。
“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素真姐。”武靈伶第一時間向魏賢解釋道,怕他會產(chǎn)生誤解。
魏賢笑了笑,“她那么聰明,不需要你告訴她,她是專門沖著我來的。”
魏素真在醫(yī)院見魏賢放棄向曹敬仁提要求,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魏賢會親自來武家了。
所以故意在這里等著他。
“那怎么辦?”武靈伶擔(dān)心的問道,魏素真這一出面,她可以想象,家族肯定會一邊倒的向著魏素真。
哪怕不惜得罪許神醫(yī)!
畢竟,許神醫(yī)和龍城魏家小姑比起來,那還是差太遠(yuǎn)了,尤其是在利益層面。
魏賢還有勝算嗎?
“她來的挺好,順便也讓她知道,她的想法是有多可笑!”魏賢滿不在乎,就朝里面走了進(jìn)去。
武靈伶翻了一個白眼,“又開始裝逼!”
等等!
“我擔(dān)心他干嘛?”
武靈伶搖了搖頭,跟著一起進(jìn)去,并在屬于自己的位置坐下,很靠前,這也說明她在核心的地位不低。
“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魏素真一定會是武家最好的朋友,而且我正有一百億的資金,準(zhǔn)備轉(zhuǎn)移到本省。”魏素真首先拋出橄欖枝。
“我們武家也一定會是姑姑的盟友,我們兩家合作,定然可以創(chuàng)建輝煌。”武老爺子笑著說道。
“這下太好了,有了龍城魏家小姑做靠山,我看誰還敢得罪我們武家。”
“魏姑姑剛剛說一百億資金的時候,簡直太輕松了,好像再說一百塊錢一樣。”
“到了魏姑姑這個境界,再多的錢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人家掌握的是資源,那比錢更值錢。”
“魏姑姑就這么厲害,那龍城魏家到底該多龐大,會不會和古代皇帝一樣。”
“我看差不了多遠(yuǎn)。”
……
武家的核心智囊團都很欣喜,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要全力接納魏素真到本省來發(fā)展了。
他們武家也將借著東風(fēng),再上一層樓,同時也要把這份友情牢固。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xiàn)。
“魏素真,你已經(jīng)自身難保,還想罩著別人,你說這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嗎?”
魏賢上來就直指小姑,到了這地步,他也顧不上什么長輩,親情了。
他必須要贏!
“閣下何人?”武老爺子皺眉問道。
“不認(rèn)識啊,他誰啊?”
“他竟然敢直呼魏姑姑的名諱,這小子的膽子有點大。”
“他應(yīng)該不是我們武家的吧,誰帶來的?”
權(quán)利層面上沒有長幼,這里很多人都要比魏素真年齡大的多,武老爺子更是大了有兩倍了。
但他們都要叫魏素真一聲姑姑,這聲姑姑是對魏素真的一種敬畏!
武老爺子看沒有人站出來指認(rèn),想必不是重要人物,揮手道:“逐出去!”
“等一下!”
武靈伶站了出來,“爺爺,他叫魏賢,是我?guī)淼摹!?
說好不管他。
她終究還是心軟了,有她嫡系大小姐的身份上,至少能給他保住幾分面子吧。
武老爺子眉頭一皺,“靈伶,你也太胡鬧了,沒見有貴客,怎么把你私下朋友帶這里來。”
“他不是我朋友,我跟他只是認(rèn)識。”武靈伶還是要把關(guān)系給講清楚的。
他們確實只是認(rèn)識。
“那先帶下去,好好招待。”武老爺子在這么多人面前,還是要給武靈伶幾分面子的。
不然她日后不好服眾。
“爺爺……”武靈伶還想說什么,武老爺子一個眼神,就讓她閉上了嘴。
她也沒辦法了。
是魏賢自己要來的,關(guān)我什么事,不管他了。
武靈伶很快說服了自己,把魏賢趕走也好,省的他待會被人群毆。
魏賢也沒想到武家高傲到這個程度,連問都不問一聲,就聽了他名字,就要把他趕出去。
哪有那么容易!
“酆都守門人,豐城紀(jì)檢員,魏賢,來此辦案,你們誰敢動我?”魏賢把兩個身份同時搬了出來,本來不想這么快告訴他們的,是他們不給面子。
這兩個身份中的任何一個,都足夠武家地動山搖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