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外,老家被端。
這樣的消息,令郭貝才難以置信,他呆愣在了那里!
郭貝才是東城安保司令,手中掌控著上萬名訓練有素、久經(jīng)沙場,手握槍械的一支生力軍。他的老家,竟然被賈家鄉(xiāng)的地方官給燒了!
這是奇恥大辱,是赤裸裸的挑釁。如果傳揚出去,恐怕會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和笑料,會讓他淪為眾人的笑柄。
畢竟,一位擁有如此權(quán)勢,和兵力的司令,連自己的老家都保護不了。這樣怎能讓人信服?
郭貝才坐在沙發(fā)上,他一言不發(fā),隨之陷入了沉思。直到老閥的到來。
老閥遞給郭貝才一張紙,上面寫著五個名字,同時放著兩卷銀元。
“老郭……這些大洋兩百塊,你拿著。這紙上的名字是我和我們那口子取得,你可得參考哇。還有這些大洋,是我們給我孫女的,可不是給你的。”
郭貝才沒說話,鐵青著臉,神態(tài)冰冷。他伸手接過紙張,隨手把銀元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隨后,他低頭看了一眼紙張……
只見紙張上面寫著五個十分動聽的名字:卓怡、蕊慧、馨馨、嘉伊、髮陽。
老閥與郭貝才,二人是有著幾十年的深厚戰(zhàn)友情,是死人堆里一起爬出來的戰(zhàn)友!雖然老閥比郭貝才小幾歲,但是也不礙事。
想當年,還是清朝末年的時候,他們就一同挺身而出,勇敢地去抗擊那些妄圖殖民我國的洋人。當初的老閥只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小孩,負責照顧郭貝才夫婦的日常起居。
不僅如此,郭貝才多次拯救過老閥的小命!
歲月如梭,時光荏苒,如今已然來到了民國一九二零年。
在這漫長的三十多年里,他倆并肩作戰(zhàn)、出生入死,共同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風雨雨,也見證了歷史變遷。如此深厚的戰(zhàn)友情誼,使得他們彼此之間都是知根知底。
所以,郭貝才的心思,以及神態(tài)變化,怎能逃得過老閥那雙銳利如鷹隼一般的眼睛。
老閥眉頭微皺,隨即問道:“司令,你怎么了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郭貝才緩緩把名單放在桌子上。
“沒事。”
“這大喜的日子,司令這干嘛鐵青著臉?”
“老閥,你說……你說我們拼命打的天下,如今怎么走到這一步了!”
郭貝才沒說完,老閥便打斷了他。
“司令今天是怎么了呢?如此悲觀。”
“我們拿命辛辛苦苦打的江山,這才幾年,就搞得烏煙瘴氣!”
老閥一頭霧水,問:“司令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家打個電話,出處就這么大?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昨天石頭還給我打電話,說只是收取五塊銀元的稅金。不就是五塊銀元稅金嘛……不行,我來出。”
“害!媽拉個巴子……”
郭貝才罵了一句,不再說話,起身向外走去。
“司令……司令……”
老閥只是叫了兩聲,他并沒有跟出去。因為老閥和郭貝才幾十年的戰(zhàn)友情,對他太了解了!
郭貝才如果不想說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開他的嘴!
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wèi)國,郭貝才、老閥都是一名合格的軍人!可它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感!在舍小家為大家的道路上,難免心里疲憊。但是,它們并不是軟蛋,更不是隨意讓人捏的柿子。
對土匪,郭貝才可以毫不猶豫的發(fā)出絞首命令!而對待自己老家的地方惡官,他卻沉默了!畢竟,郭貝才的勢力范圍在東城!
郭貝才,他是司令,當他的情緒變得極其糟糕的時候!他會做出什么樣的行為舉動?
這不得而知。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郭貝才是一位從血肉戰(zhàn)場上走過來的鐵血硬漢。他的經(jīng)歷,讓他在任何情況之下,都不會沖動、混亂。
遠在數(shù)百里之外的某一處山上,郭俊杰遙望著山下的那座縣城,表情異常興奮。
“媽……真沒想到,幾年沒來舅舅家。這里竟然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比我們賈家鄉(xiāng)可大多了!”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等下到你舅舅家可別出了洋相……”
“看你說的……怎么可能。像你兒子這樣完美的人,哪里找去。”
“貧嘴……”
羊羊奶奶伸出拐杖,示意大家休息片刻!隨后,一眾人等向著山下的縣城走去!
縣城果然是縣城,比賈家鄉(xiāng)可熱鬧多了!車水馬龍,三教九流,人員涌動,好熱鬧!沿街的叫賣聲、鳴笛聲,路中間耍雜技的、唱歌、唱戲的,還有逗鳥、遛狗、玩蛐蛐的。
除此之外,路上還有醉酒漢,它們躺在地上,已不知死活。
當然,縣城里也有睡大街的乞丐!
郭俊杰一家人就像一群乞丐一樣。它們走在大街上,但凡遇到穿著漂亮的鄉(xiāng)紳士族有錢人,都會躲著它們走。
甚至,大妹都有些不解的向媽媽問道:
“媽媽……這些人干嘛捏著鼻子,還躲著我們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