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無人的小巷之中突然卷起一陣清風。
隨后一位中年男子出現在許負的身后,這個男子身著中山裝,衣服上有著江海大學的標志,看樣子應該是那里的老師。
而且,許負還注意到,在他惹上沖突的時候,便有一道眼睛盯著他,想來便是面前這個人了。
“果然逃不脫你的眼睛?!蹦莻€老師朗聲一笑,仿佛沒有敵意。
許負神色平靜,淡淡的開口:“我們認識?”
“不認識?!?
那位老師搖頭,“不過,很快我們便能再相見?!?
“畢竟,能從那里走出來的人,三百年來只有你一人!”
話音落下,許負平靜的心中掀起一絲波瀾。
眸中殺意橫生,冷冷的開口:“你想說什么?”
很顯然,他口中的那個地方,便是幽冥界了。
能知道他從那里走出來的,除了那幾個老家伙,沒有其他人知道,而這個老師又是從何得知?
“不用緊張,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過不了多長時間,京城的人便會拜訪你,畢竟以你的實力,在整個藍星,都是令人畏懼的存在?!?
這個老師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般,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你是護國殿的人?!痹S負聽言,眉頭微微一蹙,緩緩開口。
護國殿,一個便是高層都鮮有人知道的地方。
能進那里的人,無不是高手奇人,至少要達先天境,才能勉強入護國殿的人眼。
其中更有一些老怪物鎮守華夏,保得一方太平。
“護國殿?算是吧。”那位老師笑了一聲,“我叫梁有康,我找你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何事?”許負詢問道。
下一刻,梁有康神色微微一變,神情肅穆起來,鄭重道:“地下拳莊!”
地下拳莊?
話音落下,許負目光微微一凝。
梁有康淡淡一笑,道:“許先生不必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我之所以告訴許先生這件事,也是想賣一個人情?!?
“我有一個好友,他長年臥床不起,即便是看遍天下名醫,也束手無策,所以私心想讓許先生出手救治我那位好友。”
“作為報答,我會引入許先生進地下拳莊,相信這個地下拳莊的某些獎勵,先生會感興趣?!?
梁有康緩緩開口,語氣雖然恭敬,但神情中卻滿是自信。
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許負會拒絕。
對于梁有康的想法,許負心知肚明,不過也并不厭煩,畢竟和聰明人說話,總比和那些傻子說話要方便太多。
“什么獎勵?”
“出土的劍葫蘆?!?
梁有康一字一頓道,眼睛注視著許負,想要看后者是什么樣的反應,可是讓他失望的是,許負臉色始終平淡無比。
難道他不知道什么是劍葫蘆?
梁有康神色有些沮喪,正準備開口言說劍葫蘆之珍貴時,許負突然出聲:“這個交易,我做了。”
劍葫蘆,他自然知道。
而且,還很了解。
如名字一般,用自身劍氣蘊養葫蘆中的劍氣,使得其中的劍氣可以化形,修煉出來的殺伐之氣,更是通天凌冽。
許負眼眸中閃過一抹精芒,若是能得到劍葫蘆,借此修煉,自己的底牌就又多了一些,自然是好事。
“那還請許先生跟我過來?!?
聞言,梁有康頓時松了口氣,輕松的笑了一聲,隨后帶著許負來到了一處郊區。
這里依山傍水,美景伊人。
在這么一處鮮為人知、偏僻靜謐的地方,卻是藏有一個巨大的地下拳莊。
容積至少有三個足球場那么大,其修建的豪華程度,更是讓人咂舌不已。
走進地下拳莊,一道道歡呼之聲,不絕于耳,在眾人的目光下,中間的武臺之上,兩位身影不斷交纏毆打。
觀眾宛若瘋狂,高聲下注歡呼著。
在他們眼中,這些打斗的人,不過是用來觀賞的動物,雖是喧鬧無比,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許負?”
而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出現在許負面前,一男一女,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那個長相俊俏的男生看到許負,皺眉開口。
那個女生見到許負,也是一臉驚訝,不過更多的也是復雜,輕聲開口:“好久不見?!?
“嗯。”
許負見到二人,腦海中回憶閃爍,最后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這二人許負認識。
這個青年男子名叫孫陳羿,女孩名叫田雪雙,是他小時候為數不多的玩伴,只不過一晃十幾年過去,早就物是人非,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相遇。
“你怎么會在這里?”
孫陳羿看著許負穿這一身地攤貨,眼中止不住的鄙夷。
“來這里看看。”
“聽說你前兩年因為強奸罪被抓了?我記得你小時候還挺老實的,怎么長大之后,怎么盡干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孫陳羿再次開口,語氣中的譏諷不加掩飾。
“好了,許負當時為了自證清白好像還跳樓了。我相信許負是被冤枉的,他不是這樣的人!”一旁的田雪雙忍不住開口道。
“雪雙,你怎么還為他說話?他就是一個強奸犯!這是他永遠都撕不掉的標簽!”
看到田雪雙為許負辯解,孫陳羿心中十分不爽,意味深長的說道,“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許負了,我們和他根本不是一路的人!”
田雪雙聞言低下頭,他們都不明真相,只是她自己心中不愿相信而已。
許負了然,他沒有解釋的習慣,也沒有給這兩人解釋的必要,于是面色平靜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許先生,你看……”梁有康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輕聲開口說道。
要知道,上面可是特意吩咐,決不能讓許負動怒,不然的話,以后者的實力,天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無礙?!?
許負搖頭,語氣清冷,“不過是坐井觀天的青蛙罷了,還入不了我的眼?!?
話音落下,梁有康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上面傳聞許負心性暴躁,容易動怒,沒想到當面才發現他的心性如此沉穩。
仿佛是經過歲月滄桑的老者一般,一雙眼睛早已看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