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了。
楊珊見閨蜜如此不聽勸,也是很無奈。想起這人被車撞不僅毫發無傷,看起來又頗為正義的樣子,只能多加囑咐一番后自己開車離開了。
喬熙帶著許負上了樓。
出租屋不大,六十平方左右。
廚房,客廳,臥室,廁所一應俱全。
裝修很有那種小女生的感覺,應當是喬熙租下來,重新裝修了一遍。
“你要不要吃點兒東西,我去給你做。”喬熙盯著他,目光爍爍道。
“喝點水就可以,麻煩你了。”許負似毫無察覺,“能給我說說許家的近況嗎。我兩年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具體消息。”
“自從,你失蹤之后。你爸爸還有……你繼母,和你那個弟弟,都離開了江海城。聽說,是去了京都。”
喬熙這兩年一直在打聽許負的消息,所以,對許家的近況也知道一些。
去京都了?
看來,那個陳世美拋棄了自己母子二人,是如愿以償得到了柳家的認可了么?
許負沉默的聽著,喝了一口水,沒有說話。
“他們走了之后,許家就換了主事人。聽說,所有的家產,都歸了你二嬸和二叔。”
喬熙繼續道:“現在你那二嬸二叔過得好不風光,天天花天酒地的還受人追捧。”
二叔,二嬸?
許負眉頭微挑,眼神冷漠。
當年,設計陷害他強奸未遂,二叔許北河跟二嬸羅娟這一對夫婦,可是下了大力氣。
倘若不是他們設計,許負也不可能這么毫無防備。
如今看來,這份投名狀交的讓柳長歌那女人很滿意。
以至于,連整個許家的家底,都悉數交給了他們打理。
“你回來,是打算爭家產么?”
似乎看出了許負的情緒不太好,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爭家產?
許負笑著搖了搖頭:“我沒興趣。”
許家,身為江海城數得著的世家,而今又攀上了隱世家族柳家這顆蒼天大樹。
其家底,自然是相當殷實了。
所有產業悉數統計出來,近百億的資產是有的。
只不過,在如今的許負眼中。
世俗財富于他,不過是過眼云煙,毫無分量。
他回來,是要復仇!
“對了,許相呢?他最近怎么樣?”
想起了二嬸家的兒子,許負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當初,帶人抓他,逼得他跳崖自殺的人。
正是這個好表弟為首。
“他啊,聽說生活作風不太好。整日就知道和一群二世祖混在一起,欺男霸女的。”
喬熙如實道:“不過,聽說最近考上了華清大學,應該……是用錢買進去的吧。許家這兩天正張羅著,給他辦慶功宴呢。”
慶功宴?有點意思。
“什么時候?”
“就今天晚上,聽說,請了好多江海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呢。”
今晚?
許負點了點頭:“看來,得去湊湊熱鬧才行啊。”
喬熙跟許負聊完后隨便做了點飯,匆匆吃下后就出門了,似乎是醫院有急事。
許負在空地上盤膝而坐,雙眸微闔。
手掌微抬,掐出一道法印。
伴隨著胸膛起伏間,自有一股白霧,緩緩升騰。
周遭靈氣,自四面八方涌來,最終,逐步被許負吞噬,吸入鼻口之內。
約莫過去兩個小時。
他結束了修行狀態,緩緩睜開雙眼:“內勁圓滿。”
“這《青木練體訣》果然霸道,哪怕是凡人最開始修煉也能適用,沒有門檻,當真是絕好法門。
只不過,地球的靈力,委實太薄弱了些。”
感受著體內緩緩流轉的涓涓靈氣,他喃喃道。
修行一道,有諸多境界。
地球凡人練武修行的極限,也大都止步于外勁層次。
若能更進一步,躋身內勁,便可催動真氣,開碑裂石,被人恭稱一聲大師。
而內勁之上,還有先天,筑基,金丹,元嬰等境界,這中間,又有許多小境界。
許負巔峰時期,便是一尊元嬰境圓滿的無上大能。
只不過,為了破開幽冥世界的空間壁壘,耗盡了體內靈力,導致如今修為跌落,只能重頭再來。
“內勁圓滿,倒也夠用了。”
他緩緩站起身子:“是時候去我那二叔二嬸的慶功宴上,湊湊熱鬧了。”
內勁圓滿,放在幽冥世界,不值一提。
但在這靈氣枯竭的人間,卻是極為罕見。
再加上許負堪稱變態的體魄力量,便是先天境,也無人攔得住他。
可以預見,這場慶功宴,因為許負的出現,應當會相當精彩。……
江海城,月牙臺。
作為全城最高檔的私人會所,今夜,被許家包下。
月牙臺前,豪車如雨,豪客如云。
一位位在江海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接踵而至。
月牙臺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感謝諸位給我這個面子,過來參加犬子的慶功宴。”
作為主人的許北河,紅光滿面,端起酒杯,招呼著一眾江海城權貴們。
“哪里,哪里,許家主能邀請我們過來,是給我們面子啊。”
“是啊,能參加許家的慶功宴,我們是與有榮焉!”
宴內的許多人,都是在江海城相當有實力的權貴們。
不過,這些人在許北河面前,顯的相當諂媚,言辭間,討好之心毫不掩飾。
若說兩年前,許家只能算是在江海城財力雄厚的一大家族。
可自從,這原來的許家家主,攀上了京都貴人后,許家便是一飛沖天了。
整個江海城,可以說是沒有哪方勢力,敢開罪許家。
“大家吃好喝好,玩得盡興。”
羅娟招呼著客人們,同時,拉著自己的兒子許相,到每一桌依次敬酒。
“王大師,我這兒子,一直對練武感興趣。不知道您能不能勉為其難,將他收到門下,傳授一些基礎武藝?”
許北河端著酒,來到最內側的一張桌子前。
親自給一位留著八字胡,身穿黑色布衣的老者,敬酒道。
“授武?”
老者瞥了一眼遠處的許相,搖了搖頭:“你這孩子,根基太差,又常年酗酒泡妞,掏空了身子,不是什么好苗子。”
聽到王大師回絕,許北河有些遺憾。
他前半輩子,一無是處,在許家混吃等死。
誰料,卻因幫柳家的二小姐柳長歌處理了那孽種,便獲得了天大的好處。
自從大哥一家搬到京都之后,整個許家的家產,都交給了他和妻子羅娟打理。
他成為許家實際的掌控人,風頭一時無兩。
但也是因為柳家,他才知曉。
原來在這個世界,有那些隱世家族。
有實力異于常人,不輕易出世的修行者,古武者。
在那些人面前,凡人眼中的富豪,權貴,都如螻蟻般不值一提。
因此,他也望子成龍,希望自家兒子學習不成也能拜師,學個一身本事。
不過,顯然眼前的王大師,看不上自家兒子。
“那犬子當真是沒有福緣吶。”
盡管很遺憾,但許北河卻不敢在這老者面前表現出任何不滿。
畢竟,這老者的來頭可不一般。
就算他在江海城呼風喚雨,也得罪不起。
席間,不少人一面敬酒,一面也在竊竊私語討論著。
“我說,這許北河還真是運氣好。原本只是許家一個混吃等死的大齡紈绔,如今卻執掌了許家的家業,還背靠京都柳家這座大山。”
“誰說不是呢,就連王大師也來給他兒子慶功了。要不是許南山的大兒子死了,也輪不到他們來繼承許家的財富。
這一家子啊,真的是走了狗屎運。”
“說起來,許南山也夠狠的。為了攀附柳家,不惜拋妻棄子。”……
閑言碎語不斷,許北河卻并不在意。
他也知曉自己夫妻沒什么本事,倘若不是幫柳家大小姐處理了那個孽種,斷然是沒有今天的風光的。
這旁人的議論揣測,對他造成不了什么影響。
不管在背后如何嚼舌根,人前不都得對自己這一家子恭恭敬敬的!
“真是熱鬧。”
“表弟這般喜事,諸位也都如此盡興,就是不知道這許家酒宴,有沒有給我準備一杯?”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原本其樂融融的氛圍。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穿白袍的清朗少年,矗立在月牙臺門前,分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