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速度很快,眨眼便到了我跟前。
那雙慘白的手化作利刃,想要洞穿我的胸膛,將我和張銘一同殺死。
我悶哼一聲,當即起手憑空畫符。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一道金光閃過,橫沖而來的徐雪正好撞上這金光被燒傷。
“啊——”
她慘叫一聲,恨意更滿,不顧傷勢的再次飛了過來。
靠!
老子正打算說話呢,就又沖上來了,不給我面子?
“天地無極,乾坤作法,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道家殺鬼咒一出,徐雪再次被逼退。
“你到底是誰?”
“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報仇?”
“我恨,我好恨啊!啊——”
“啪!”
我一巴掌就將她給扇在地上。
“吵死人了,閉嘴!”
“叫叫叫,你在狗叫什么?”
“你本就枉死,還背了兩條人命,要再殺他,必下地獄遭受折磨,永世不得投胎。”
“再說了,他家也不是真正害死你的兇手,想報仇為什么不找真正想害你那個報?”
“腦子靈光一點好不好?就你這腦子,當了鬼都還得被人算計。”
我罵了她幾句,她身上的怨氣更重了。
“大師,你特么的動手啊!不動手請你來干什么?”
他這話讓我很不爽,求我來辦事兒,居然還教我如何辦?
“閉嘴!這里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你。”
“要不是你張家作孽,又怎會有仇人尋上門來,用她做棋子整你家?”
這下徐雪也聽明白了,她只是別人用來尋仇的工具!
不過她也挺沒腦子的,那媒婆敢這么做,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她自身會陰術,本事還不錯,否則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害人。
第二:她只是枚用來弄張家的棋子,媒婆受人指使,對方身份地位肯定不低。
不管是哪種可能,她找上門去,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說不定還要被人給逮住,利用她來煉鬼。
陰行的三教九流中習歪門邪道的人不計其數。
其中有煉鬼一脈,專挑徐雪這種枉死的大怨鬼,她們本身就有強大的怨氣,煉鬼一脈能將這些怨氣煉化,使鬼怪實力提升好幾個層次,并聽命于他們。
不光是她們這種厲鬼,還有不少鬼子鬼姬也是出自煉鬼一脈。
鬼子可藏于佛牌、銅像中賣給有錢人,只需供養就能請鬼子保佑他們,發財發戶。
鬼姬用處更大,人心永遠是險惡的,有不少有錢人喜歡玩女明星,但玩多了后也就那樣,所以對鬼有了興趣,畢竟鬼冰冰涼涼的,熱天時還是個移動空調,鬼姬受過專業訓練,能讓那些大老板體驗到不一樣的快感。
“你想找媒婆算賬可以,但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媒婆應當也是個高手。”
“至于他,你不能動,我有我的規矩,我得保他。”
“念你枉死,人活一世不容易,死后成鬼還遭罪,我可送你入地府,進輪回道。”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所以我給你一個說法。”
但徐雪并沒聽進去,依舊想報仇。
“滾開!”
“他死定了,耶穌也留不住他,我說的!”
徐雪猛然站起身來,披頭散發,戾氣大增,面泛綠光,想要和我對峙。
張銘被她這模樣嚇得屁滾尿流,逃得慌不擇路。
眼看徐雪要再次動手,我腳踩八卦快步跑到她身前。
我手蘸朱砂,快速在另一只手掌心中畫下雷咒,一掌打出。
“掌心雷!退!”
我手心里雷鳴滾滾,徐雪大驚,不敢和我正面對上,想繞路先殺掉張銘。
可我哪會給她這個機會,在她想從旁追去時,猛然跺腳。
“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急急如律令!”
我以八卦步數布下了防鬼咒,她被擋在外面過不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聽我的,還是現在就魂飛魄散!”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幫你。”
她這般遭遇,不應該選這種結果,轉世投胎重新做人,方為上策。
徐雪也看出了我和她之間的差距,沒敢再貿然沖上來。
她幽幽的看著我,許久才開口說道。
“好!那我聽聽你給我要的說法是什么!”
“要是打不動我,我就算魂飛魄散,也要和你們同歸于盡!”
有得談!
“張銘,過來!”
“大師,干什么?我過去她會殺了我的,你趕緊滅了她啊!”
張銘生怕我賣了他,頻頻后退。
這張家還真他娘的缺德到家了,他們不對在先,現在連人做鬼都還不放過!
我跟著三叔練過拳腳,速度自然要比普通人快,沒兩步就到了張銘身后,一把將其抓住,丟到徐雪面前。
“大師,你——”
“想活命,就閉嘴!”
他敢怒不敢言,不敢直視徐雪。
“你死后尸體被張家糟蹋,你不甘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他張家還你!”
“第一:我讓張銘這小子披麻戴孝,為你守孝三年,這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披麻戴孝,乃是對去世的長輩所做,他們同輩,這般可是大禮!
“第二:我親自為你看風水遷墳,斷你騎龍葬之弊,還你家一個太平。”
騎龍葬風險巨大,那墳主人是誰我也不知道,但徐雪前面只用怨氣唬人,真身未到,想必和那墳主人有關,不是個善茬,得幫她脫離這尸身苦海。
“第三……”
“咻!”
“啊——”
張銘癱倒在地,慘叫連連。
“第三:想褻瀆你尸身的是他哥,人已經死了,和他無關,兄弟如手足,斷他一手一腳,以此替人。”
“這個說法,可還行?”
看張銘血濺三尺,徐雪怨氣消散了不少,她沒想到我會如此果斷,說砍就砍。
少了一手一腳,是半個廢人!
徐雪似乎很樂意看張銘痛苦,身上的怨氣再消了大半。
她對我鞠了一躬,轉身離去,耳邊飄蕩著她的聲音。
“既如此,我也沒話說。”
“我去投胎,還請大師記得你剛剛說的話。”
周圍的陰氣和怨氣都隨著徐雪的離去而消散,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唯有張銘,早已痛得大汗淋漓,臉色慘白。
我立馬掏出一張黃符來貼在他的傷口處,念了口訣激活黃符,幫他止血。
他緩過神來后,指著我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你好狠的心!”
“啪!”
我給了他一巴掌,覺得這貨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這可是在救他。
現在的醫學水平,能接!
最重要的是把徐雪得糊弄過去,否則接好了也還得死。
“給老子閉嘴!”
“還想要,就趕緊滾去醫院。”
“你看什么?”
“撿起來!我讓你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