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么揪著張婆子,肆無忌憚地往溫婉的院子走去。
此時,溫婉正在房里喝著安胎藥,耐心等待張婆子兩人的消息。
殊不知,她的人已經被花顏打趴下了。
“夫人,夫人!”溫婉的陪嫁丫鬟扶柳神色匆忙地跑了進來,慌里慌張地扶住了她,“您快出去瞧瞧,二小姐她……她……”
“慌什么,不就是死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溫婉瞪了她一眼,“心浮氣躁的。”
“不是!”扶柳急得滿頭大汗。
門外,花顏一腳踹開了死狗一樣的張婆子,高聲說道:“夫人死了,本小姐都不會死,畢竟你比我老了十來歲啊!”
哐當!
房間里傳來砸碗的聲音。
花顏冷笑,這就沉不住氣了,也難怪會對原配唯一的女兒下手。
原身體弱多病,又是個女子,在這個時代,并不會對溫婉產生多大的影響,要是溫婉能善待原身,說不定還能博個好名聲,偏偏溫婉不老實,要她的命。
這要是傳出去,溫婉就別見人了。
“顏兒啊,你怎么來了?”
溫婉扶著扶柳的手,臉色微變地走了出來。
見她挺著個大肚子,花顏都不想為難她,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讓溫婉想要她的命呢!
她冷笑一聲,踢了踢地上噤若寒蟬的張婆子,在張婆子身上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繡花荷包,扔在了溫婉的跟前。
“這個,是夫人身邊的扶柳姑娘的錢袋子吧!真是不巧,被我發現了。”
花顏不屑地看著溫婉。
“扶柳,還不謝謝二小姐把你的錢袋子找回來了。”
溫婉好歹也當了數年的丞相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
扶柳應了一聲,就要去撿那個錢袋子。
誰知花顏一腳踩在上面。
扶柳動作一僵。
“買兇殺人,這要是告到大理寺,應該會被處死吧!”花顏笑瞇瞇地彎下腰,正對著扶柳的臉。
扶柳頓時臉色慘白。
溫婉見狀,暗罵一聲沒出息,隨即笑吟吟地打斷了花顏的話,道:“顏兒你在說什么呢,母親怎么聽不懂呢。”
“你可不是我母親。”花顏笑容猛地一收,冷冰冰地看著溫婉,“來,你再說說,剛才在我院子里交代的那些話。”
說著,她用腳尖點了點張婆子,算是無形的威脅了。
“夫人,老奴,老奴……”張婆子嚇得直哆嗦,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見狀,花顏輕笑著提醒,“忘了你的同伙是什么下場了?”
這話一出,張婆子眼底全是驚恐。
溫婉臉色微變,隨即恢復自然,故作親昵地上前,道:“顏兒這是何意?是不是母親哪里做的不好,疏忽了顏兒你,讓你不高興了。”
花顏嘲弄地看著溫婉裝模作樣,心生厭惡,“我的母親早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夫人就別一口一個母親了,畢竟虎毒不食子,我母親不會找人來毒死我。”
她說得直白,溫婉差點沒繃住。
小賤人,身驕肉貴的,早晚都要死,早點死怎么了,還擋了她孩子的路!
溫婉眼底閃過一抹陰狠,隨即煙消云散,淡淡道:“到底出什么事了,顏兒可要想明白,免得,影響了你的名聲。”
花顏樂了,這是要用她的名聲來要挾啊,可惜,她最不在乎地就是這個。
“我今日正在午睡,張婆子和陳婆子就在我床邊小聲議論,還拿出毒藥想要給我灌下去,我拼命反抗,最后從張婆子口中問到,給我灌下毒藥,是夫人的意思,我就來問問。”
她漫不經心的態度氣得溫婉差點吐血。
什么叫“就來問問”?
分明就是上門警告自己的。
溫婉神色一黯,狡辯道:“顏兒你怕不是被奸人給騙了,我平日待你如何,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怎么可能對你下此毒手!”
演技真不錯,花顏暗道。
溫婉平日對原身好嗎?在人前是這樣的,原身身體不好,溫婉就差人送來各種補藥,可原身身子虛弱,根本受不住這些補藥猛烈的藥性。
一旦吃多了,原身就算不被下毒,也要被補死了。
“夫人對我的好,我真是難以言表。”花顏搖頭嘲弄,“那些補藥,我都無福消受,上次吃了夫人送來的人參,差點就死了。”
“顏兒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溫婉失望地看著她,“母親也是為你好啊!”
“張婆子。”
花顏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張婆子顫顫巍巍地趴在地上,哆嗦著說道:“是……是夫人讓老奴和陳婆子一起,給二小姐……下……下毒。”
“胡言亂語!”溫婉臉色大變,當即反應過來,“你當真要誣陷本夫人?以后要是查出真相,你家人都要受牽連!”
張婆子臉色巨變。
果然,正如二小姐所說,二小姐死了,下一個就是她和陳婆子一家了。
可她已經上了賊船,夫人不會給她后悔的機會。
她心里那叫一個悔啊!
見張婆子怕了,溫婉得意洋洋,看向花顏,道:“此事大有問題,顏兒你可不要被奸人蒙蔽了雙眼,把她帶下去,嚴加審問!”
迫不及待,生怕她再問出什么消息。
花顏慵懶地抬起手,淡淡道:“要查,就在這查吧!”
“顏兒你不相信母親?”溫婉心中著急,索性用了動胎氣這一套,當即臉色一白,捂著肚子喊疼。
扶柳臉色大變,連忙扶著溫婉,讓人去請大夫。
“二小姐,您一定要咄咄逼人嗎?夫人都被您氣得動胎氣了,這要是影響了小公子該怎么辦啊!”
扶柳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是嗎?別著急,我來。”花顏故作關心地扶住溫婉的手,遞給溫婉一個安慰的眼神,“久病成醫,夫人放心,我也懂得一點醫術的。”
說著,她就抓住了溫婉的手腕診脈。
脈象平穩,胎兒也很強健,根本沒有動胎氣。
“應該沒事吧!”她一臉糾結地看著溫婉,“夫人真的很疼嗎?”
“混賬東西!什么叫應該啊。”
得知溫婉動了胎氣,正接待貴客的花祈氣勢洶洶地趕來。
花顏挑眉,目光卻落在花祈身后的玄衣男子身上。
他……長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