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感席卷盧克全身，他的眼神逐漸清明，明白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
“可惜這里沒有紅藥……”
他拄著世重刀，大口喘息起來。
呼~
見盧克停止了進攻，斯摩格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他從空中落下，低頭看向自己胸膛上被劃出的一道血痕。
竟然被東海的家伙逼到了這種地步，而且還是一個小鬼……
“喂，你叫什么名字？”
“盧克。”
“盧克……你有這樣的實力，為什么還要當海賊呢？”
“我應該從沒有說過，我是海賊吧？”
“啊……？”
斯摩格一愣，但就在這時，一道剛猛的拳風突然從背后襲來。
轟！
貝納一拳直接穿過了斯摩格的腦袋。
“果然是這樣！”
眼前的場景，直接驗證了貝納心中的猜測。
“神啊。”
“我終于找到毀滅了我家鄉的惡魔了！”
“直拳沖擊！”
他拼盡全力打出一套組合拳，斯摩格的身體直接被他整個轟成了煙霧。
“所以說……”
斯摩格的身影在一旁重新凝聚。
“這家伙才是指使你作惡的頭目嗎？”
“不。”
盧克搖了搖頭。
“他只是有點腦子不好。”
“喂，貝納。”
“你現在的拳頭，就算再打一千次，也傷害不到這家伙的。”
“我知道！”
貝納悶聲答道，依舊不管不顧的揮拳。
“可我實在忍不住……”
“神啊！”
“我以雙拳作為誓言。”
“請您賜予我戰勝惡魔的力量吧！”
“……”
盧克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來以為他自己就夠瘋狂了，沒想到這位更是重量級。
“好了。”
“休息時間到。”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提起世重刀，直指斯摩格。
“等一下。”
斯摩格抱著雙臂。
“再打下去，你可是會死的。”
“如果你確實不是海賊的話……”
“只要你配合調查，剛才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而且……”
他瞇起眼。
“我可以用我海軍上校的職位，保舉你加入海軍。”
“以你的實力，未來說不定有希望成為將官！”
“算了吧。”盧克搖了搖頭，“我可承擔不起‘正義’這兩個字。”
“還有……”
“斯摩格大人，你憑什么就認為我已經到達極限了呢！？”
盧克邁步向前，濃郁的血氣從他左手爆發，一道更加瘋狂、暴戾的氣息開始從他身上覺醒。
彭！
突然！
遠處響起一道槍聲，不知是從何處而來的子彈，精準的打向了盧克眉心。
此等狀態下的盧克仿佛不知危險，依舊一步一步的走向斯摩格。
也就是在這時，他左臂上的鎖鏈泛起陣陣光芒。
盧克身體一僵，劇烈的痛楚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扭曲。
子彈跨過數百米的距離眼看就要擊中盧克，一旁的貝納雖然發現，但已然阻攔不及。
當——
一團煙霧涌起，十手精準的擋住子彈，斯摩格順勢發動全力，終于使被困在煙霧中的二人因窒息而陷入昏迷。
“斯摩格大人！”
見斯摩格終于戰勝強敵，一旁的海軍也忍不住歡呼起來。
斯摩格面無表情，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遠方的山頂。
“把他們兩個都壓回去吧。”
他從懷中抽出雪茄，卻發現自己花費大半月薪資購買的精品雪茄，不知何時已經全部斬碎。
“對了……”
他伸手指向盧克。
“這個家伙給他單獨關一個牢房，駐地里應該有海樓石鎖鏈吧？”
……
鮮血、痛苦、絕望……
盧克緊皺著眉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燃火的夜晚。
音樂之國、托特姆吉卡……
“你醒啦？”
貝納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盧克緩緩睜開雙眼，只看見貝納那張過分老成的面孔正湊在自己身前。
“嘖……”
見盧克終于醒來，貝納忍不住咂了咂嘴。
“雖然那個惡魔海軍說你沒事，但你做夢時候的表情還真是嚇人……”
“惡魔海軍？”
“你是說斯摩格嗎？”
盧克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已經被鎖鏈牢牢鎖住。
倒是一旁的貝納待遇要比他好上不少，雖然看起來鼻青臉腫的，但至少還能在牢房內自由活動。
“那個惡魔海軍的名字，是叫斯摩格嗎？”
貝納抱起雙臂，面色有些凝重。
“加上他，我所遇到的惡魔，已經足足有三個了。”
“神啊。”
“惡魔紛紛降世，我的拳頭卻顯得這般無力……”
“唉！”
他重重嘆息一聲，像是被抽走了脊梁一般，癱靠在監獄的墻壁上。
“你等會兒。”
盧克皺起眉。
“要說我是惡魔，還算有些道理。”
“斯摩格那家伙是怎么也算在內的？”
“他親口承認的啊。”
貝納抬起頭。
“他的屬下告訴我說，斯摩格是吃下了惡魔果實的煙霧人！”
“如果不是惡魔附身的話，他怎么可能會擁有這種可怕的力量。”
“就和……就和那個毀滅了我家鄉的人一樣！”
“哦，我明白了。”
盧克點了點頭。
“合著在你這家伙心里，吃下了惡魔果實的就算是惡魔了？”
“額……這么一說，好像也不算錯。”
“不是。”
“你在空島沒有聽說過惡魔果實嗎？”
“沒有。”
貝納搖頭說道。
“主教大人教導我們說，我們的生命生來就是屬于神的。”
“任何改造、自殘、自戮的行為都是對神的褻瀆……”
“聽上去，很像是洗腦的說辭啊。”
“所以，除了我們和斯摩格之外，另一個惡魔就是艾尼路嘍？”
“欸！？”
貝納瞪大雙眼，顯得十分驚訝。
“你怎么知道！？”
“你也是天使族人！？”
“不對，整座碧卡除了我之外應該再沒有幸存者才對……”
他看著盧克，目光中滿是驚疑不定。
“我記得惡魔是能在心中進行交流的。”
“是艾尼路告訴你的對不對！”
“呵呵。”
盧克勾起嘴角，笑容顯得有些無奈。
“你這家伙真是夠了。”
“也就是在東海，要是你落到新世界的話，就會發現你口中的惡魔幾乎遍地都是。”
“至于艾尼路。”
“那家伙已經不在碧卡，去往別的空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