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神壇行禮。”

“相互行禮。”

在耕四郎的主持下，盧克正式開始了自己第一次劍術對練，而他的對手自然是手持雙刀的索隆。

“那么……”

耕四郎看著急不可耐的索隆，又看向擺出中構型的盧克，終于還是沒忍住小聲提醒了一句。

“注意分寸。”

“知道了，師傅。”×2

二人同時應下一句。

盧克面帶笑容，索隆咬著牙臉上表情愈發嚴肅。

“開始！”

一聲令下，索隆率先發起了攻擊！

“嘿呀！”

現在的他可不是幾年前貿然來道場踢館的毛頭小子，雖然因為年幼體型明顯處于劣勢，但憑借他日夜苦練的雙刀，就算是妖怪也沒可能勝過他！

砰！

索隆倒地的速度，明顯比他進攻時更快。

“這就是耕四郎與我對戰時的感受嗎……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盧克收刀而立，突然感覺自己的行為好像有點無聊。

那個在鬼島登頂地獄之王的男人此時的年齡最多也不超過十歲，即便他的名字是羅羅諾亞·索隆，但也只是一個很有劍道天賦的自大小鬼罷了。

而盧克現在的實力雖然在真正的強者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放在這片最弱的東海，已經完全可以去占領一個小鎮作威作福了。

“可惡！”

盧克已經在等著耕四郎宣布戰斗結束，倒地的索隆卻猛然跳了起來。

觀戰眾人忍不住一陣歡呼，隨后又莫名感覺眼前的場景有些熟悉，紛紛轉頭看向了沉默不語的古伊娜。

跪坐在地的古伊娜后背挺的筆直，黑白分明的圓眼緊緊盯著盧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來！”

索隆滿臉倔強又擺出二刀流的架勢，只不過這一次，他沒再主動發起進攻。

“？”

盧克扭頭，見耕四郎又瞇起眼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心中了然。

這是拿我當磨刀石了啊。

算了……就當是交的學費吧。

他提起刀，也沒管什么構型，一步一步的走向索隆。

“好機會！”

索隆眼中精光一閃，醞釀已久的攻擊瞬間發動。

“二刀流·亂砍！”

兩柄竹刀被他揮的虎虎生風，如此距離之下，盧克已經沒有閃避的可能。

不過，盧克根本也沒想著躲開。

啪！

“打中了！”

堅實的觸感由竹刀傳導到手中，只是還沒等索隆乘勝追擊，一股向剛才那樣無可匹敵的巨力戳中索隆胸口，再一次將他打飛出去。

“作弊！”

“這家伙作弊！”

一個西瓜頭的學徒，沒忍住叫出聲來。

“師傅，您也看到了，明明索隆大哥已經打中他了！”

“是這樣沒錯。”

耕四郎瞇眼笑著。

“不過，盧克小哥也打中索隆了不是嗎？”

“如果是在實戰中，盧克傷的僅僅是手臂，而索隆失去的……是性命！”

“……”

道場中一時沉默。

跪坐一旁的副師范霜月·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這顯然是一場不公平的對局。

索隆所面對是一個體質、力量、速度，都要遠遠超過他的對手……

不過，既然館主選擇這樣做，就必然是有其深意在……

“可惡的家伙！！！”

在地上緩和的許久，索隆終于再次重整旗鼓。

“再來！”

“算了吧。”

看著眼中似要燃起火焰的索隆，盧克輕輕搖了搖頭。

“現在的你根本沒有戰勝我的可能。”

“你說什么！？”

“你這個混蛋！”

“索隆！”

一聲輕斥，喝住了即將暴走的索隆。

“古伊娜？”

索隆眉頭皺起。

古伊娜站起身，手中握著一把竹刀。

“盧克先生。”

少女的眼神冷漠中又透出一絲倔強。

“還請您賜教。”

又來了。

盧克扭頭看向耕四郎，見其還是保持著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只能輕嘆一聲。

“來吧。”

……

餐桌上。

鼻青臉腫的索隆和古伊娜，像是在較勁般飛快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額……”

盧克撓了撓頭，決心打破餐桌上的奇怪氛圍。

“耕四郎師傅，怎么不見您的妻子啊？”

“！”

索隆動作一僵，瞪大雙眼小心翼翼的偷瞄一眼古伊娜。

砰！

瓷碗被重重砸在木桌上。

“我吃飽了！”

古伊娜臉色陰沉，自顧自的站起身離去。

“……”

索隆看著古伊娜的背影，又趕緊扒拉幾口，勉強吃光米飯。

“師傅，我也吃飽了。”

“嗯。”

耕四郎輕輕點頭，一直目送著二人離開。

“抱歉，盧克小哥。”

“古伊娜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這孩子也是因為這件事，才養成了現在這樣倔強的性格……”

“啊……”

盧克低下頭，看著手中剛盛好的一碗飯，有些后悔剛才沒跟著索隆一起離開。

“怎么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面對耕四郎的詢問，盧克趕忙擺手。

“沒有沒有。”

“我在海上那幾天，都是靠吃生魚片果腹。”

“還得感謝耕四郎師傅，不僅收留我在道場中住下還免費提供飯菜給我。”

“呵呵。”

耕四郎笑了笑。

“要是放出消息，僅僅提供住所和食物就能收獲盧克小哥這樣的陪練，相信全東海的人都會搶著去做……”

“耕四郎師傅就不要再抬舉我了。”

“話說，以你的實力，就沒有想過要出海嗎？”

盧克放下飯碗，正色發問。

“自卡普、羅杰之后，東海應該再沒有出過像樣的強者了吧？”

“耕四郎師傅正值當年，現在出海，說不定也能掙一掙那世界第一劍豪的名頭。”

“……”

耕四郎看著盧克的雙眼，許久，他低下頭。

“世界第一劍豪啊……”

“說實話，在我年輕時也曾為了磨礪劍術，出海與人爭斗。”

“人們都說現在是大海賊時代海面上風起云涌，在我出海期間，也算是遇到了很多真正的強者，也曾數次險死還生……”

“不過到最后，還是這間不起眼道場，最讓我放心不下。”

“再后來，我遇到我的妻子。”

他聲音很輕，像是在懷緬。

“自她生下古伊娜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