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春天,學校包了飛機,飛到上海住一晚,然后第二天飛日本。爸爸媽媽給我帶了好多的藥,我叛逆的說到我是去留學,又不是去專業生病的,弄這些這玩意干什么,給我媽媽氣壞了。家長和普通老師直送我們到長春機場。那一天一向很嚴厲的體育老師湯老師,格外的和藹可親,反差之大讓我現在都難以忘記。那一屆100多人,2個文科班一個理科班,穿著西服打著領帶坐上了飛機,飛向了未來尋找他們那所謂的夢想。
在這個時間點,我還在幻想著我要考一個國立的理工科大學,學習最尖端的計算機技術,然后成為一個技術大拿,進入一個大公司,為這個大公司拋頭顱灑熱血,奉獻自己的一生。什么買房子,什么成立各種各樣的公司,什么創業一絲一毫的想法都沒有。
那時候告別父母心里并沒有什么感觸,更多的是對新生活的渴望與向往,覺得自己的人生終于要開始了,直到很多年后我第一次回國,父母與記憶中出現了很大變化,曾經無所不能的父親老了,母親因為我多年未歸得了抑郁癥,也沒了工作,父親一個人上班,他們一起住在一個很偏遠很偏遠公交站的終點,父親每天上班要花挺久的時間才能到單位,家里在東北,父母那個時候住的房子就已經是需要自己燒爐子取暖的房子了。在東北的小伙伴到這里可能能意識到那時候我的家境到底如何了。也是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對父母有多么的重要和父母為我付出了多么的多。
暫停
沒有馬上就飛到日本,畢竟上海住了一個晚上,說是住其實就是一個機場附近的賓館待了一夜,我們大概2個人一間房,可是滿懷興奮的我們怎么可能睡得著。于是乎后半夜賓館的公共休息區就清一色全是我們的同學,大吵大鬧無數客人投訴也無果,賓館工作人員那無奈又無助的表情我現在想起來也有幾分好笑。一種我就是一個上班的,你也不至于讓我和這么多人去拼命吧的感覺。
那一夜我和陳超還有強哥在一個房間打撲克,我們3個都是男的,也沒有龍陽之好就是真的字面意義上的打撲克,不是現在大家說的那個打撲克。那一晚我和強哥被超哥狠狠的教育了。因為我們兩個連輸了一整夜,這個事情就是在多年后我們再見面的時候還會提起。原來一個人運氣好的時候真的可以連續的贏。
粗發
就算幾乎一夜沒睡,我們第二天也依舊是精神飽滿,畢竟要出國了。告別了可愛可敬的王校長,我們順利來到了日本鹿兒島,我現在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們會飛到鹿兒島,也許是因為距離宮崎不那么遠。過海關的時候我們隊伍是所有人之后,然后一個一個用著蹩腳的日語嘗試著每一件新鮮的事情??墒沁^海關的時候還是把我帶來的所有的牛肉干都沒收了。之后的很多年我都沒有再次吃到牛肉干。
到日本的第一感覺就是好溫暖好干凈,印象最深的就是人生中第一次親眼看見椰子樹,就在想這東西真的可以吃嗎?會不會很好吃,可是后來才發現椰子樹在日本我所生活過的地方并不常見。至于為什么鹿兒島機場附近有那么多,也許是為了城市美觀規劃故意種植的。
出海關后兩量大巴車帶著我們奔向本次的目的地宮崎県えびの市。途中有一個休息區,對于我們這群看啥都新奇的人來說免不了大肆購物了一番,我手欠買了一臺卡西歐的數碼相機。那是我來日本買的第一個1萬日元以上的大件。這個相機吧,怎么說呢簡單的兩個字概括就是垃圾,三個字就貴垃圾,五個字就是不可燃垃圾。也許是因為當時我們的電子詞典基本都是卡西歐的,所以對卡西歐有那么一點點迷信,結果事實告訴我們不要迷信。那個相機最終也沒照過幾張照片,最后最后丟在了哪里也是想不起來了。
抵達
到了日本的日章之后我們會在這個地方所謂的留學1年,雖然明面上是一個高中,但是全校只有3個日本學生,而且跟我們不在同一個樓層,不一起上課,而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2個文科班一個理科班,同學也都沒有變化,也就是我們換了一個地方繼續讀我們的高中。不一樣的是,我們的老師確實大多都換成了日本人。我們理科班的老師,我們給他起的外號叫小羅,至于是這個名字大家感興趣的話我去問一下強哥,他應該記得。他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曾經赴美留學,我在日本這么多年,像他那么聰明優秀的日本人確實不多見,可惜被困在了體制內,日本的體制中上升通道固定且單一,在我眼中小羅屈才了。
數學老師叫末永,帶著眼鏡標準日本小老頭形象,數學造詣如何先不說,當年比較震驚的是,有一次我問他一個數學題,他直接跪下來了,我當時都懵了,然后他若如其實的看題,然后嗯一頓想一頓講,而我心里想的卻是,我何德何能可以受此大禮,因為我日語差,所以負責我們這些日語差生的老師是一個中國人女老師,口碑特別的差,為了撇開我詆毀其他人的嫌疑這個人我就不多提了。不過我們畢業后,很多學生的家長聯名把她搞了之后似乎換了一個口碑更差的過來。
宿舍
男女分開,不是同一棟樓。我是我們那一層某一個方向的最里面,所以我那一種烏合之眾也經常來我這里。當然還有很多其他原因這個我以后慢慢說來。
不管怎么講我就這樣波瀾不驚的來到了日本,懷揣著憧憬與夢想開始了所謂的留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