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燈……

盧西安穿越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蝙蝠燈。

一如記憶中的那樣，從哥譚警局而來的光束投射到云層上，成為一個可以被命名為哥譚月亮的存在。

但也讓他內(nèi)心嘀咕。

是蝙蝠家族點亮的？還是狂笑點亮的？

雖說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但有種人就是無論是不是他干的，你都想往他頭上扣帽子。

……

“這是我所有的化妝品，您要用來做什么呢？”

在盧西安的要求下，朱莉帶他到了梳妝臺前。

粉撲、眼影、唇膏、假睫毛、腮紅……擺放的有些雜亂，這讓朱莉有些緊張。

盧西安不在意這種細節(jié)，彎腰打開幾個試了下顏色，還算滿意，于是說：

“我想過，殺死小丑幫欠缺什么……它不缺少民眾基礎，不缺少綱領目標，不缺少精神象征，甚至哪怕它未來覆滅了，生命力也強的可怕，我認為……它缺少了一個敵人。”

“一個與它相同水平甚至更高的敵人……就像鯰魚效應，在沙丁魚群中放進它的天敵鯰魚，就能夠增強他們的活力。”

“殺死小丑幫什么都不缺少，它只缺少了從盧瑟手里掙脫，拋棄不屬于自己東西的活力。”

“我認為，如果要激活一個組織中屬于自己的活性，就要創(chuàng)造出一個追逐的目標。”

“我為它找的目標是——小丑。”

是的，早就死了的小丑。

但在幻覺中成功假扮成小丑而順利殺死蝙蝠俠后，盧西安就仿佛拋棄了某些東西。

他坐在了凳子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先前就說過，他和小丑長的很像，唯一的區(qū)別就是瞳色、發(fā)色和有沒有笑。

而現(xiàn)在，盧西安的眼睛和頭發(fā)已經(jīng)變成了與小丑一模一樣的顏色，甚至連頭發(fā)的長度都脫離尷尬期，與小丑無限相同。

至于笑……

盧西安回憶著一直陪伴他的小丑幻覺的樣子，緩緩露出一個尖銳的笑容：

“我會成為小丑。”

“成為殺死小丑幫的天敵，幫助它的進步，增強它的活力……就像羊群外的狼，讓羊按照我的想法來作出下一個動作。”

盧西安不介意把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更何況接下來他也需要朱莉的協(xié)助。

“另外……”

盧西安往自己的臉上撲著白粉，用化妝筆在眼窩處制造出深色，再用深紅和大紅兩種顏色的口紅在嘴角畫出笑容。

“我現(xiàn)在還需要一些東西……”

朱莉著鏡子里他的倒影，怔愣一會兒后才詢問：“什么？”

“我需要一套紫色燕尾或者長西裝……紫色或許有些難買，黑色灰色的也可以。”盧西安把臉湊近鏡子看了看，還算滿意。

朱莉從另一個房間拿出一套灰色的長西裝，一雙黑色皮鞋，這似乎是她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男朋友曾經(jīng)的衣物。

想到這里，盧西安便詢問：“你的幻覺標準是幻想你的男友不存在嗎？”

朱莉臉上蒼白了下去：“我不確定……我一年前就不知為何以為我的男友死了……但其實他還在我身邊，我知道，我們每天還同床共枕……”

“但我總是覺得，我的男友已經(jīng)死了，很多時候我難以改變自己的想法，也難以看清楚什么是現(xiàn)實，什么是幻覺。”

“那么現(xiàn)在呢？”

朱莉蒼白的臉上掛出一個笑容：“在把他殺了后，我感覺自己好多了。”

盧西安接過衣服的手頓了頓，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發(fā)表什么看法，只是說：“我要換衣服，你還要在這里嗎？

“唔……我倒無所謂，但你確定？”

朱莉從善如流的退出去。

人們越強調(diào)什么，越失去什么……或許盧西安是有所謂的，畢竟他還是一位沒感受過插排美好的小處男。

盧西安邊脫衣服邊回想著剛才朱莉的言論，越想越覺得她有病。

無意間掃到了鏡面，盧西安驚訝于自己的瘦削，肋骨一排一排的，能夠從關(guān)節(jié)處看到骨骼的分布。

但神奇的是他的臉還有些肉感，力量也不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而虛弱，是正常男子的水平，甚至要更強些。

這也是盧西安沒發(fā)現(xiàn)自己太瘦的最大原因。

等到衣服換好，盧西安站在鏡子前面，回憶著幻覺小丑的樣子，挑起一個不算很大但足夠譏誚的笑容。

“我怎么可能成為一個大笑的、瘋狂的、不招人待見的、不講衛(wèi)生的神經(jīng)病。”

盧西安想起了曾經(jīng)自己對小丑的吐槽，不由莞爾一笑。

……

我是朱莉，一個比較倒霉的哥譚人，當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把偶像救回家里的時候，我是沒有想過一推門看到的是這個讓我眼前一黑的場景。

“好姑娘，看這里。”

輕柔而絲滑的嗓音，沒有一點點刺耳。

朱莉聽出來這是盧西安的聲音，于是毫無防備的看過去，正對上一個黝黑的槍口，她心中感慨這多么似曾相識，像極了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場景。

但她很快注意到，現(xiàn)在在這里持槍的是……

小丑。

她微微一窒。

一模一樣的外貌和神態(tài)，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盧西安的化妝過程，朱莉真的要以為小丑復活了。

但她哪怕知道，也同樣有點控制不住笑容——萬一偶像和小丑是一個人呢？

萬一那次死亡只是小丑的假死呢？

就在朱莉繃不住的時候，“小丑”主動放下了槍，露出個安撫的笑：“好了，我開玩笑的，別害怕，小丑是真的死了。”

朱莉松了口氣，至少她能確定小丑的臉上是不可能露出這樣一個笑容的。

如果盧西安知道她的這個想法，就會反駁——他會，尤其是小丑準備騙人的時候完全不要節(jié)操，盧西安就被他那溫和又無害的樣子騙的連苦茶子都不剩。

誰能想到小丑掏褲襠裝作要尿尿，實則是想逼迫盧西安主動成為主人格直面狂笑。

……

哥譚信號塔一直在搶修中，僅有的一些信號基本都供應給了鉆石區(qū)上東城之類的地方，伯利萊基本可以認為無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