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干希納區(qū)
靠近城墻的森林內(nèi)
一位年幼的黑發(fā)少年依靠在挺拔的樹木下打著盹。
一旁還有一位圍著紅色圍巾的黑發(fā)少女正在辛勤的拾撿著散落的枯枝。
“艾倫......艾倫......快醒醒。
再不回去,就趕不上卡露拉阿姨的午飯了。”
溫柔的呼喚從三笠的口中輕輕喚出,仿佛一位賢妻良母正在午后時分,呼喚著自己辛勤勞作的丈夫。
被叫做艾倫的少年睫毛微顫,然后睜開了他那雙碧綠的眼眸。
“脖子好痛……三笠......你......頭發(fā)好像變長了......”
睡眼朦朧間,艾倫吶吶自語,仿佛剛剛從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夢境中掙脫。
“......你到底睡了多久,連我的頭發(fā)長多長都忘了嗎?”
三笠注視著眼前這位少年,幽幽的詢問道,可怕的神色如同被丈夫忘記了重要生日的怨婦。
“不是啦......我好像做了一個十分漫長的夢境......現(xiàn)在卻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作為鋼鐵直男的艾倫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絲毫沒有注意到三笠語氣的變化,同樣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為什么......你要哭呢?艾倫?”
注意到艾倫情緒的變化,三笠不知所措。
“啊......?”
經(jīng)過三笠提醒才留意到自己異樣的艾倫,伸手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淚珠,不明所以的陷入了沉思。
......
......
“三笠......”
緩慢行走在街道上的艾倫揉搓著自己的鼻尖,不好意思的叫了聲同伴。
看她不明所以的回過頭來,一抹羞意直沖艾倫的心田,扭扭捏捏的繼續(xù)說道。
“你......不能說出去哦.......我剛才哭了的事情......”
“才不會說呢。”
三笠義正言辭的回答著。
不過看著心上人異樣的狀態(tài),三笠十分不放心的再次開口道,只是語氣卻變得十分小心翼翼。
“不過......毫無理由的......卻哭了......要不要請格里沙叔叔幫你看看,畢竟是我們希干希納區(qū)有名的醫(yī)生......”
“別鬧了!這種事情怎么可以讓他知道,那么丟臉......”
不等少女說完,羞紅臉的艾倫大聲反駁道,一時沒有注意到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瑪利亞之墻的城墻口。
“你在哭什么?”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從一側傳來。
滿身酒氣的中年大叔身著標志著駐扎兵團的軍服,提著一扎啤酒,面帶醉意的快速靠在艾倫身側,有點大舌頭的詢問道。
“漢……漢尼斯大叔!!”
眼見是自己的老熟人,艾倫原本就羞愧的臉頰再次增添了一抹紅暈。
不過感受到周圍濃郁的酒氣,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促使艾倫開啟了指責模式。
“又在喝酒!你們可是駐扎兵團的成員,而且今天是看守大門的任務……萬一有什么緊急情況發(fā)生,你們還能戰(zhàn)斗么?”
“……你說的……什么緊急情況?”
被酒精侵蝕了大腦的漢尼斯不明所以的回應著,遲鈍的無法理解艾倫的話語。
“你在說什么,當然是……那些破壞城墻的家伙,闖進街道來的時候!!!”
艾倫憤怒的咆哮,聲音之大就連一旁正常通行的路人都紛紛側目。
“喂,艾倫!不要突然那么大聲……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
離艾倫最近的漢尼斯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稍微清醒了一點。
“哈哈哈,格里沙醫(yī)生的兒子果然這么有活力!要是那群傻傻的玩意敢破壞城墻,我們當然會給他們好看!”
坐在桌子邊的另一名胖士兵開口嘲弄道,仿佛擊殺無垢巨人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呢……這100年來,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情哦!”
“可是,我爸說,像這種大家都松懈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艾倫看著依舊大意的眾人,不知怎么才能喚醒他們的責任。
“唉,你說的是沒錯啦……對于這座城市的恩人,格里沙·耶格爾先生說的話,我無從反駁……
可是,成為士兵之后,雖然能在城墻修補的時候有機會看到它們在墻外隨意的晃動,不過要想翻過這座50米高的城墻……應該是沒有可能的。
調查兵團提供來的資料,墻外的巨人最高也才15米而已……”
漢尼斯揉搓著自己性感的短須,俯下身來對艾倫解釋道。
“那你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與巨人戰(zhàn)斗的意志?”
第一次與漢尼斯正式溝通巨人的艾倫急了,作為三大兵團中人數(shù)最多的駐扎兵團居然沒有與巨人戰(zhàn)斗的覺悟。
“當然沒有,有這種想法的怪人都去參加調查兵團了。”
漢尼斯理所當然的回答,并將調查兵團都是怪人的說辭傳遞給了艾倫。
“什么!那你們也不用稱作「駐扎兵團」了,還不如叫「城墻工程團」算了……”
“哈哈哈,這個名稱也不錯,可惜中央不會同意的。”
眼看艾倫沒有了反駁的興趣,漢尼斯感慨的說道。
“不過呢,艾倫……士兵如果很忙碌,才代表著最險惡的時代已經(jīng)到來……
當我們被稱作“米蟲”的時候,不就代表大家正處在和平安定的時期嗎?”
“漢尼斯說的對,實在是搞不懂想要出去的調查兵團那些怪人......竟然想要擅自挑起戰(zhàn)爭......”
另一名士兵滿臉紅暈的大著舌頭應和道。
言語之間,滿是對于調查兵團成員的嘲諷,仿佛調查兵團外出調查便是一切罪惡的源泉。
“也許有人覺得就算這輩子都無法走出城墻一步也沒有關系,只要能吃,能喝,能睡,還活著就行。
不過......這樣一來......不就和......家畜沒有任何區(qū)別了嗎?”
聽著駐扎兵團士兵如此貶低自己心中向往的調查兵團,艾倫毫不留情的回懟過去。
不等醉醺醺的眾人有所反應,對他們失望透頂?shù)陌瑐愐话牙∪冶愠业姆较蚺苋ィz毫沒有注意到因為拉手導致面色變得緋紅的三笠。
“嘖......真是奇怪的小鬼,要不是他父親是耶格爾醫(yī)生,我都要忍不住揍他了......”
“說什么大話,小心下次格里沙醫(yī)生不接診你們家......”
作為希干希納區(qū)這種最外層的甕城,醫(yī)術精湛的格里沙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重要資產(chǎn)。
這也是身為駐扎兵團士兵對艾倫這種出言不遜小鬼如此大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