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子夜看著子曦和葉琛回來了趕緊跑上前去。
“少爺。”葉琛走過去扶起司馬柬:“你的傷怎么樣了?”
“沒事了。”
“哥,前面的路怎么樣啊?能走了嗎?”
“已經有人在那清路了,不過看情況,最早也要傍晚才能過去了。”子曦揉了揉子夜的頭:“累了吧。”
“不累。”子夜擔心地朝著遠處望了望:“墨淵大哥和柱子還沒回來呢。”
“那我去找找他們,順便弄點吃的過來,你自己小心別亂跑。”
“我沒事的哥,你去吧。”
司馬柬看著滿是擔心的子夜:“你們兄妹兩關系很好?”
“那是自然,我哥可就我一個妹妹,她敢不對我好我就不理他了。”言談中透著幸福:“你呢,你有兄弟姐妹嗎?”
“有,但是能像你們兄妹如此的不多,不過我也有個妹妹倒是跟你一樣,不過她可比你刁蠻的多。”想來自古帝王家,兄弟之情多是奢侈,想到這司馬柬不由心生一絲無奈。
“妹妹跟哥哥刁蠻,理所應當啊。”
“你倒是說的輕巧,看來沒少委屈你哥哥。”
聽到司馬柬這么說,子夜轉過頭也不理他,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調,司馬柬聽著聽著莫名從地上撿起一枚落葉,輕輕的吹著,一曲一聲,穿梭在這小小的村莊,笑依一縷春風,淺淺的漣漪。
“葉子也可以吹的這么好聽?你能教我嗎?。”唱完一直曲子,子夜走到司馬柬身旁好奇地看著這枚樹葉。
司馬柬近看著子夜,清澈的眸子似一泓清泉一見到底,莫非心底至善至純又怎會如此清澈,這樣逗逗也好:“好啊,不過你要交學費的?”
“學費?”
“是啊,這個我可是花大價錢學來的,怎么樣?考慮下?”葉琛在旁邊看著司馬柬一時語塞,真想不到他們家王爺有一天也會如此去親近一個姑娘,莫非這姑娘真的是上天派下來安慰他們家王爺的。
子夜看著司馬柬一臉哀怨,想不到他不僅不相信別人還那么小氣:“算了,我不學了,我去找墨淵大哥他一定會,小氣鬼!”
聽到子夜提到墨淵便順勢問了一句: “你的墨淵大哥也會嗎?”
“一定會,因為從小到大還沒有什么是墨淵大哥不會的。”子夜說這話滿滿的都是驕傲,但是司馬柬聽著卻對這個人更是好奇,憑他的洞察力此人絕不簡單。
墨淵說是帶著柱子看看路其實是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昨天那兩塊石頭絕非簡單的山體滑落,看了一圈確認沒有什么危險便回到了原處。
“墨淵大哥怎么樣了?”
“沒有其他的路,我看前面的路清的不少了,咱們可以走了。”最后一句話墨淵看著司馬柬道了句:“只是我們要加倍小心了。”
司馬柬不知墨淵這話是否是對自己說的,難道這弦外之音此人發現了什么或者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如此那這個人的身份他定要弄明白了。
子夜看著正在發愣的司馬柬,用手從他的眼前打過:“小氣鬼,你還不走?”
墨淵看了眼子夜,護著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待走出了村子司馬柬也不便多留:“多謝諸位一路照顧,在下還有事,后會有期。”
其實子夜還想著多聽聽他說說洛陽的樂坊呢,趕緊跑上去問:“你們要走啊?”
司馬柬點了點頭。
“子夜。”墨淵看著子夜:“咱們該趕路了。”
“哦”子夜轉身的一刻被司馬柬拽住:“空了去洛陽我帶你去樂坊玩,而且免費教你吹曲子這算承諾。”說完,司馬柬松開子夜之后便和葉琛匆匆趕至茺州前往刺史府。
而身在濟南府的雪兒,聽墨淵吩咐在這等消息但是這些天始終沒有,雪兒在府內實在無事可做,除了去陪簡夫人聊聊天之外,就在簡府的花園里轉悠,正好被簡霖蕭撞到。
“雪兒姑娘?”
“簡老爺。”
“雪兒姑娘怎么看的悶悶不樂,難不成是府里的人照顧不周?”
“不是不是,簡老爺您太客氣了,只是雪兒無聊,自己打發時間罷了。”
“既然這樣,正好我的店里進了一批上好的刺繡,姑娘可愿去瞧瞧?”
“早就聽聞濟南府的絲繡、發繡,堪是一絕,所繡出的山水墨畫風格秀雅、栩栩如生,若簡老爺方便,雪兒真的想去見識一下。”
“久聞玊閣的雪兒姑娘學識淵博,正好請姑娘指教指教,請”
“簡老爺過譽了。”雪兒跟著簡霖蕭來到簡家的一家店鋪,里面琳瑯陳設刺繡、飾品、玉器、擺件無一不有:“姑娘,這些刺繡都還算是這拿得出手的,我跟掌柜的說點事,你自己瞧著。”
“簡老爺您忙。”看著簡霖蕭和掌柜的進了內堂,雪兒就自己各處瞧瞧,眼睛一定看見擺臺中間的一把繡扇,只見扇面之上繡的乃是一幅桃源之地,這好像初春時節的玊閣,且看著刺繡工藝絲羅似水惟妙惟肖,不由打心里感嘆:“好手藝。”
“伙計,我要的東西到了嗎?”正當雪兒沉浸其中之時,店里走進一個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
“王老板您的貨小的哪敢怠慢,您稍等。”店伙計走到雪兒面前,示意雪兒要扇子:“哦,不好意思。”伙計小心翼翼的拿過扇子交給那個人。
那人拿在手里看了看:“不錯,這錢你收好了。”說著這男子命人把十貫錢放到了案上。雪兒自幼便習醫對氣味特別敏感,頓時覺得有些不對便順著看向這案上的銅錢,頓時一愣其中幾枚銅錢混在這一貫中稍有不同,雪兒便向伙計問道“伙計,這是常客啊?”
“回姑娘,這王老板是個游商,經常來店里進貨,前段日子讓店里給他找一把上好的蜀繡物件。”
“你可知道他是哪的人?”
“這小的就沒打聽過。”店伙計說完話便拿著這銅錢往里走,雪兒一看計上心來,彈指一劃只見這銅錢的繩子便斷了撒落一地,小二趕緊收拾,雪兒趁其不備迅速換了幾枚銅錢放入腰間,正收拾這簡老爺便從內堂走了出來。
“雪兒姑娘,這是干嗎?”
“哦,沒事,我幫著收拾一下。”
掌柜的趕緊訓斥伙計:“你怎么這么毛毛躁躁的,別愣著快撿啊。”
簡霖蕭扶起雪兒:“快起來,哪有讓你收拾的道理。”
“不礙事的。”
“雪兒姑娘,不知這店里可有中意的東西?”
“簡老爺這店里俱是珍寶,今天雪兒真是長見識了。”
“姑娘玩笑了,我這比起貴閣來說可是不足道哉啊,雪兒姑娘要是有什么不嫌棄的盡管拿便是。”
還沒等簡霖蕭說完雪兒趕緊接話:“不用不用,簡老爺客氣了,今天出來太久了咱們回去吧,我怕萬一有什么消息收不到,那雪兒可就要挨罵了。”
“也好。”見雪兒如此,簡霖蕭也不好說什么,便帶著雪兒回府了。
而此時的茺州刺史府的內堂內,下人稟告說 :“刺史大人外出探訪災民,已經派人通知一會兒就回來,請兩位稍后。”
司馬柬和葉琛在內堂內,看著簡單的陳設不難看出這位刺史大人真真勤儉。
“王爺,您看。”葉琛指著墻上的一幅字,通篇之上只有一個“靜”字,字倒也是尋常但是落款卻讓葉琛一驚。
司馬柬看著這字:“確是齊王叔的手筆。”
“這位王大人遠在茺州怎會與齊王相熟?”
“我曾聽說過,當年的王之遠還是侍中之職位居三品,父皇選立太子之時王之遠君前直諫要父皇立齊王叔繼承皇位,誰都知道眾多傳言當年先皇欲傳位與齊王叔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才立了父皇,雖說齊王叔無心爭位但對父皇始終是個心結,王之遠這事觸怒父皇加上宗允等人屢次挑撥,王大人才被逐出洛陽來到茺州。”
“尚書令宗允?”
“不錯,齊王叔給我提過,十幾年前宗允的堂弟假借其名大肆圈地,被王之遠檢舉,父皇一怒之下斬了宗允的侄子,宗允也差點被削官,因此事宗允一直耿耿于懷。”
“原來是這樣!”
此時王之遠從外面匆匆趕來,見來人是司馬柬道:“下官不知是南陽王,有失遠迎,王爺恕罪。”
“本王并為著官衣而且提前尚未通傳,是本王唐突,與大人何干?”司馬柬上前扶起王之遠。
“謝王爺。”
“久違大人之名,司馬柬一直敬佩大人直諫君王,剛正不阿,不懼權貴。”
王之遠細細打量眼前的南陽王,此話從南陽王嘴里說出他確實不知該如何答話:“王爺一席話,臣惶恐”
“大人無需多禮,出洛陽之前齊王叔再三囑托本王代為問候大人。”
“臣怎么敢勞齊王掛心,還請王爺回城代為轉達臣的感恩之情。”
“一定!王大人客套的話咱們就先不說了,本王的來意想必你也知道,本王奉旨安撫災民一路巡來,雖是天災,但是百姓相互救助,還是王大人治下有方,待回洛陽本王一定會奏稟父皇。”
“百姓善良,也托陛下仁德,臣怎敢居功,等賑災物資一到臣便立刻分發災民之手,好讓百姓知道皇上體恤之心。”
“有王大人在本王也就放心了,但本王還有一事。”
“請王爺吩咐。”
“這次雖是奉旨但也不愿勞師動眾憑添麻煩,本王行程還請大人代為保密。”
“王爺有如此之心,臣自當遵命。”
“大人,大人,不好了。”此時外面跑進來一個衙役驚慌異常。
“怎么了?”
“外面有一個人……說……說……”
“說什么?”
“說他是負責運賑災物資的,但是物資在路上……在路上……被劫了。”
“什么?”司馬柬一聽賑災物品被劫面露怒色:“快把那個人帶過來。”
衙役看看王志遠:“還不快去。”
“是。”
進來之人甲胄已是襤褸散落,見到是司馬柬頓時一驚,那表情好像見到什么不該見的人一樣隨后跪拜在地:“云騎營王陸拜見王爺。”
“王陸?怎么是你?”
“皇上運輸賑災物資怕路上有所閃失,特令程將軍派人護送末將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