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雪屋內，此時的氣氛略有些曖昧，也有些尷尬。

阿布坐在床上背對著阿花，直到聽見蓋上獸皮的聲響，阿布才轉過身來。

不是哥們不想看，而是怕嫂子害羞。

阿花還是只露出一雙眼睛，靜靜盯著阿布看。

最先打落沉默的是阿布，他拿過床邊的杯子，憋了半天吐了這么一句話：

“那啥，阿花姐身材很白，呸，膚色很大，呸，你先好好休息，我回趟家搞點吃的和柴火過來?！?

阿花也懵了，她沒想到阿布居然這么直白，不過轉念一想，以前那個流著鼻涕泡黏著自己的跟屁蟲也長大了。

盡管他們兩個的年齡相差不大的，也就三四歲。

況且阿布，現在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聽羅塔塔說，他第一次出去打獵就抓了兩頭海豹呢……

“阿布，謝謝你?！卑⒒ㄕ０土艘幌卵劬?，感激地說道。

“客氣啥，我們是一家人??！”

阿布也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話有些直白，連忙挪開雪磚鉆出了雪屋，拉起雪橇就往家里趕。

一邊拉心中還一邊默念，快忘掉，快忘掉……

雪屋內瞬間安靜下來，只留下了海豹油燃燒的聲音。

吃了藥，喝了些溫水后，寒意消退了很多，阿花忽然感覺到很困。

臨睡著前，又胡思亂想起來。

可惡啊，居然讓這個小屁孩看光了……

他應該不知道吧，自己還是完璧之身呢……

五年前，剛嫁過來烏魯部落。

自己那剛成年沒多久的丈夫由于急著趕在過冬前囤多一些食物。

不顧自己的阻攔，非要在暴風雪來臨前的兩個小時與他的父親結伴出門狩獵。

命運之神沒有眷顧他，最終只有還剩下半條命的老獵人回到了部落，并帶來了噩耗。

后來，丈夫的父親也走了，母親也相繼去世。

那段日子也不知道怎么熬過來的……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一個少年闖進了自己的生命。

那個總是流著鼻涕泡的憨厚少年，從家里偷了兩條魚，跑到自己面前，硬塞到了懷里，一句話沒說，又跑回了家……

阿花入睡前的畫面定格在此，而后，便沉沉睡去。

……

阿布剛趕到雪屋，就跟米蘇打了個照面。

米蘇恰好從里面鉆出來，看到阿布，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阿布！你回來了？這……這是北極熊？”

“是啊，媽，哈哈哈今天運氣不錯，搞了兩頭小北極熊?！?

“哎呀，感謝大地之神，感謝上蒼，我們阿布真是出息了啊！”

米蘇欣喜若狂，緊緊抱著阿布，眼中溢出激動的淚水，雙手不住顫抖。

屋里正在一邊烤火一邊學著編織獸皮水袋的艾雅聽到屋外的動靜，就知道可能是阿布回來了。

她連忙放下了獸皮，也跑到洞口處，鉆了半顆小腦袋出來：“你回來了?！?

阿布微微一笑：“夫人想我了？”

艾雅本來還想擠出個笑容，聽到阿布的話，光速翻了個白眼，又鉆了回去。

阿布知道這小妮子傲嬌，也不和她計較，心想今晚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媽，我拉一頭過去你和老爸那?！?

阿布說完就要蹲下，米蘇卻按住了他的手。

“哎呀兒子，著啥急，家里不還有鹿肉嘛，你今天也辛苦了，早上搭雪屋，下午又出去狩獵，明天再說吧，快進屋歇息吧哈?！?

還沒等阿布回話，米蘇又笑道：

“今天下午，小媳婦可一直在念叨你呢，下次回來早一點！好了，你們小兩口收拾收拾吧，老布你不用擔心，傷口已經好些了，晚點我再幫他換一次藥?！?

阿布點頭：“媽你慢點。”

米蘇擺擺手：“一切都別擔心，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才是緊要事！”

阿布剛鉆進雪屋就看到滿臉通紅的艾雅正在猛翻白眼。

他當然知道這小妮子臉皮薄，連忙逗她說道：

“聽到沒有？咱們媽讓我們給他生個大胖孫子，這項神圣的任務，我建議今天晚上就完成?！?

“哼，不理你了?！?

把兩頭北極熊弄進雪屋，阿布可花費了不少時間。

一是雪屋的洞口沒弄太大，二來實在是太重了，鬧騰了一天的阿布真的沒啥力氣了。

在艾雅的幫忙下，可算是搗鼓了進來，阿布挪好雪磚，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哪成想艾雅突然叉腰說道：“就你這樣還想生個大胖兒子呢，上一邊去，我要宰熊了。”

“哎？不是？”

阿布傻眼了，這艾雅怎么突然這么會說話了？

他不在家的時候，到底發生了啥？

或者說，米蘇是怎么把我媳婦調教成這樣的？

在阿布錯愕的目光下，艾雅沒有多說廢話，擼起袖子就是干。

別看她長得一副蘿莉模樣，干起份內活來絕不含糊，估計以前在娘家也沒少宰動物。

沒過多久，在她那巧手之下，其中一頭小北極熊已被剖腸開肚。

內臟被分門別類整齊放好，它們都有自己的一個小角落。

阿布心想，她一定有強迫癥，要是自己，早弄成大雜燴了。

艾雅忽然用雙手捧起那顆大心臟。

“你要先吃點嗎？你肚子在叫了?！?

阿布笑道：“一會一起煮著吃吧，你挑點你愛吃的部位，切成塊，我去燒水去?！?

艾雅點頭，嘀咕著：“我也愛吃熟的?！?

這話雖然小聲，但阿布當然聽到了，英雄所見略同??！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那跟黑乎乎的棍子。”

“棍子？”

“旁邊帶個罐子的，那玩意叫噴火槍。”

“哦，你在毛毯下面找找吧，我記得搬過來了?！?

“找到了！”

阿布十分享受這種居家溫馨的感覺，在添柴火的時候，他不住地盯著艾雅看，越看越好看。

艾雅手腳十分伶俐，此時已經在剝皮了。

她的金色發絲自然垂落，有幾縷粘在嘴唇上，盡管手上滿是血腥，但在阿布看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艾雅很愛干凈，在儲藏好剩余的肉后，便開始清潔自身。

“我臉上是不是粘了什么東西？”她忽然問道，打斷了發呆中的阿布。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僅此而已?！?

“哼，油嘴滑舌?！?

艾雅冷不丁吐了一句英文，讓癡漢笑的阿布瞬間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