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離開長青小店,回到客棧,面相的溫和消散,神情閃過一抹狠厲,喃喃說道,“是他謹慎還是我留下破綻了?”
隨后,他沉思良久,還是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只好無奈一嘆。
第二日,他便離開坊市,朝著遠方走去。
走了大半天,來到一處無名山洞,打量四周,不見人影,方才踏入山洞。
洞府里還有五人,三個練氣七層,兩個練氣八層。
若是楊青明在此,定能認出三人,林東、高長谷和張羽。
高長谷自不必多說,林東和張羽之前圍攻過玄鐵山。
楚木坐下后,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后,吐出口氣,緩緩將情況告知。
一陣沉默之后,高長谷聞言,“那小子還挺謹慎的,真是遺憾。”
“罷了,既然釣不出來,那便再找機會吧。”
洞府的聲音漸漸消散,遠在坊市的楊青明并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
他正在修煉,此后也一直待在坊市里,煉丹、修煉,再就是閑逛。
坊市里的店鋪和交易區,他都逛過一遍,雖然有不少珍貴的寶物,但他所渴望的上品法器和上品煉丹爐始終沒有消息。
他也在長青小店發布了尋寶啟示,同樣沒有上品法器和上品煉丹爐。
當然,也不是一無所得,得到兩張兩張火柱符、三張火蛇符和一些木藤符與地陷符。
這一天,楊青明在后院招待一老一少。
老人名為葛建,在楊青明來坊市的第二天,對方購買過青玉丹,之后也購買和出售過其他寶物。
和當初不同,葛建面色蒼白,拄著拐杖,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葛建旁邊的年輕人是他的徒弟,名為蔣亮,現在是今年二十八歲,現在是練氣四層的修為。
“聽說兩位要找在下,不知是何事?”楊青明遞過兩杯茶水,眉宇之間浮現一抹疑惑。
“多謝楊道友”葛建拱手道了一句,看了蔣亮一眼,神情更加堅定,從儲物袋摸出一張巴掌大的不知名獸皮和一張古樸玉簡,“楊道友請看”
眼下是在家族店鋪,楊青明不擔心安危,伸手接過。
撫摸著獸皮,他的眉頭緊鎖,暗暗說道,“質地好堅硬,不僅如此,還隱隱有一絲威壓。”
他不由撇了撇葛建,但對方正慢品著茶,楊青明心念一動,神識外放,注入獸皮之中。
霎時間,一連串蝌蚪文字便鉆進腦海之中,同時,還有一幅幅圖像,這些圖像包含著一個個動作,似乎是在煉功。
數十息后,楊青明整理好信息,喃喃說著,“先天一氣大擒拿”
這是一門術法,無論是何境界,皆可修煉。
當然,獸皮中只是記載著練氣和筑基階段的,有些殘缺。
而在獸皮中的描述,此術攻伐驚人,修煉至大成,便可對抗同階武器,即一階大成可抗衡極品法器,二階圓滿可抗衡極品靈器。
若是修煉到圓滿,便能擊潰同階武器。
更為關鍵的是,此術乃法體雙修之術,既可調動法力,又可調動氣力,也可以法力和氣力同時催動。
若是修煉到圓滿,同時以法力和氣力同時催動,其可逆伐上一境界。
當神識從獸皮中退出后,楊青明即使有所克制,面上還是閃過一抹驚喜和詫異,真是強橫。
隨后,他又看向玉簡。
玉簡中記載著是一位名叫王陽的修士的修煉過程,此人在玉簡中留下修煉先天一氣大擒拿的心得,并備注此術最好是等到練氣后期再修煉,否則法力不足,無從下手。
相比于獸皮,玉簡的價值就小了很多,不過有參考價值。
不知過了多久,楊青明放下獸皮和玉簡,目光掃過兩人,笑了笑,“如果記載無誤,此術太過驚人,即使筑基前輩也會心動,葛道友讓在下看,在下有些承受不起啊。”
“楊道友煉丹水準驚人,堪稱大師,年輕有為,已是練氣后期,若道友承受不起,在下真不知哪位同道可承受。”葛建擺擺手說道。
承受不起或是承受得起,都是一句客氣話,楊青明心里清楚,葛建亦是如此。
此刻,楊青明已經知曉此術,說這些,不過就是想還價罷了。
見對方不提,楊青明想到自己身具優勢,于是緩緩說道,“不知葛道友可是有所求,如果在下出得起價,道友盡管說。”
一聽此言,葛建蒼白的面容閃過一抹紅潤,看了看蔣亮,緩緩說道,“想來楊道友也看出來了,在下身受重創,命不久矣,所擔心的無非就是小徒。”
“師傅……”一旁蔣亮面色微變,出聲道。
葛建擺手打斷,繼續道,“小徒身具四靈根,資質雖然比在下好,但想要邁入練氣后期仍有阻礙,甚至可以說是天塹。”
“在下將此術送與道友,希望道友能給小徒一個容身之地,讓他有一門技藝在身,日后不至于太缺修煉資源。”
丹醫不分家,楊青明自是看出葛建的狀態,時日不多,估計著只剩年許時光。
葛建帶蔣亮過來,大概也是為了蔣亮。
若是為了換取一些修煉資源,那倒是無所謂,幾瓶丹藥加上一顆玄寶丹,他還是出得起。
可現在葛建還有托孤的意思,同時表明要學一門修煉技藝,這倒是讓楊青明有些為難。
他確實和葛建打過交道,也算認識蔣亮,但要說雙方有多大信任,那真不好說。
而長青小店都是楊家族人,蔣亮在此合適嗎?
葛建看著楊青明眉頭緊鎖,心中頓覺不妙,同時心頭升起一股無名惱火,“難道先天一氣大擒拿,還換不得一個小廝名額,加上偶爾的煉丹值得嗎?”
此刻,葛建有一些后悔。
但先天一氣大擒拿已經給楊青明了,楊青明占據主動,他也無可奈何。
其實,兩人都想岔了。
楊青明縱使謹慎,但這一路還是順風順水,心頭還有一些善良,把對方的要求不自覺提高了。
而葛建在修仙界闖蕩數十載,見識過各種人情冷暖,把人的下限繼續往下按。
因為對人性的認知不同,導致共識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