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見他們干勁十足,對此次動員十分滿意。
當即大聲宣布:
“工作無時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過,每個月保底上交一百塊靈石。
三個月沒完成者,失去晉升外門弟子的機會。
每多上交五十塊靈石,可以獲得一塊靈石的酬勞。
入礦前上交儲物袋,出礦后在法陣過一圈,防止私藏靈石。
礦內(nèi)道路雜亂,非常容易迷路,多注意。
……”
說完,大手一揮:
“解散!”
眾人迫不及待的上交儲物袋,連礦工三件套,即礦鎬、背簍、盈月石,都沒拿。
興沖沖的跑向礦洞,想要感受濃郁的靈氣。
老礦工看到新人如此急不可耐,相視一笑,微不可察的搖搖頭。
王玄上交完儲物袋,來到一旁的木屋,帶好礦工三件套,步入礦洞。
兩側(cè)鑲嵌在墻壁的盈月石,散發(fā)出光亮。
比起外面,少了些刺目,多了些溫和。
礦洞的主干道上坐著不少人,都是剛剛才進來的新人。
每隔一段距離便坐一個,誰也不打擾,閉目盤膝,運轉(zhuǎn)功法,準備引氣入體。
王玄繞過他們,繼續(xù)深入,沿途多了些大塊礦渣。
沒走多久,左邊靠近墻壁位置,多了一張木床。
床上坐著一名尖嘴猴腮的散漫男子,見有腳步聲,這才抬起頭。
見是生面口,挑了挑頭,言語輕慢:
“誒,過來過來。”
如逗狗一般的話語,令王玄面色一寒。
三兩步上前,直接一耳刮子抽了過去。
“瞎了你的狗眼。”
啪!
猝不及防間,男子被抽飛在地。
“哎呦~你!”
男子勃然大怒,還不等他起身,王玄便將煉氣三層的氣息爆發(fā)出來。
他瞬間懵逼,捂著臉,顧不得起身,心中對著管理分配工作的弟子就是破口大罵。
‘他奶奶的,怎么煉氣三層的分配到礦洞來了?’
能在入宗前就修行到煉氣三層的,要么有資質(zhì),要么有點背景,要么就是運氣好。
總歸是有點東西在身上。
所以說哪怕不賄賂也會分配到好點的位置。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又感覺腹部一陣絞痛,整個人像個球一樣向后滾了幾圈。
“停停停,這位爺,這位師兄,我錯了,我錯了……”
男子,像熟透的蝦一樣蜷縮著身子,疼的不停顫抖,豆大的汗珠滴落。
“嘴再這么不干凈,我割了你的舌頭,有屁快放!”
王玄神情冷漠,目中寒芒幽幽。
男子疼的直吸涼氣,本想緩一緩,但見那兇戾的目光,身子一抖,忍著劇痛說道:
“這位師兄,你是修士,礦洞的規(guī)矩應該也懂,哎呦~”
“怎么你要抽我份子?”
眼見王玄目光越發(fā)兇戾,男子連連討?zhàn)垼?
“哎呦~可不敢可不敢,我們老大的規(guī)矩,煉氣三層不抽,結(jié)個善緣。”
見他目中兇戾褪去了些,這才繼續(xù)道:
“只不過,這位師兄,你也不能出手搶奪其它弟子的靈石。”
王玄冷哼一聲,點頭答應。
“可以。”
不再理睬此人,轉(zhuǎn)身繼續(xù)向礦洞深處走去。
過了好半晌,男子方才覺得好過不少,佝僂著身子,擦去臉上的塵土。
“哎呦~”
一不小心碰到紅腫的臉頰,更是疼的直了下身子。
“哎呦~”
這一下又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疼的直抽抽。
“哎呦……”
當他掙扎著爬到床上,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他定要將此事上報,而且,一個煉氣三層來這里能干什么,真要挖礦不成?
剛剛一定是假意答應,甚至于是來挑戰(zhàn)老大的位置,想當?shù)V霸!
對!回去就這么說!
另一邊,兩側(cè)墻壁的光亮越發(fā)暗淡,直至消失不見。
面前不再是寬廣的主道,反而多了許多岔口,這些都是夜以繼日挖出的礦道。
隨意選了一條,王玄舉著盈月石,憑借淡淡的光亮,在黑暗中前行。
好在,他也是老礦工,地面偶爾有凸起的石塊,也能及時發(fā)現(xiàn)避過。
期間岔路越來越多,兩側(cè)的墻壁越發(fā)擁擠。
當兩側(cè)的空隙只余肩寬時,這才走到盡頭。
王玄將背簍丟到身后,揮動礦鎬,開始挖掘。
一番挖掘,王玄“見”到很多石頭,不過身為老礦工,他從礦鎬鑿擊的聲音和手感上就能察覺出里面有無“存貨”。
“鏘!”
王玄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覺勾起笑容。
“鏘鏘鏘……”
礦鎬鑿擊,又是幾下,表面的布滿裂痕。
“咔擦”一聲,表皮脫落。
四周依舊黑暗,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能看出那瑩瑩白光。
將靈石摳出,王玄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盯著身后,手上動作卻是不慢。
天工爐,出。
靈石,丟。
天工爐,收。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當天工爐再度消失,王玄喉嚨滾動,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像比挖礦還要累。
不知過了多久,這才站起身,繼續(xù)揮動礦鎬。
礦內(nèi)靈氣濃郁,但在這悶熱黑暗的環(huán)境中并非好事,反而很容易給人一種窒息溺水的感覺。
進而生出被世界拋棄的孤寂感。
所以尋常礦工往往會結(jié)伴同行,雖然收獲少些,但能呆的更久。
不過當年原身被襲,王玄深感人心險惡,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故而一直以來都是獨來獨往,每每感到煩悶壓抑,便會忍不住的嘶吼揮拳。
如今,一切收獲都可以裝入自己的腰包,這種感覺像是消失了一般。
“鏗-鏘!”
……
“這,這不公平,宗門沒這個規(guī)矩。”
“宗門沒這個規(guī)矩,礦洞有!”
“不行……”
“媽了個巴子,我看你是找死!”
八尺壯漢猛然揮出蒲扇大的巴掌,一掌扇在黑瘦少年的臉上。
“啪!”
少年應聲而倒,竟直接被抽昏了過去。
壯漢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瑟瑟發(fā)抖的兩名少年。
“交不交份子!”
“交,交。”
兩人靠在一起,哪里還敢多言,忙不迭的點頭,眼中滿是驚恐。
“報名字!”
“石大有。”
“石永良。”
“名字不錯。”
“嗯嗯,我,我爹拿一斤面換的。”
“那個賤骨頭呢。”
壯漢瞥向昏迷的黑瘦少年。
“高黑柱。”
“呵!”
拿出一枚玉簡,記好姓名,壯漢不屑一笑。
“都是賤骨頭,不打不長記性。”
說完,指向二人:
“把他拉到一邊,滋泡尿給我弄醒。”
“啊?”
“啊什么啊!”
見壯漢又要發(fā)火,兩人視線不自覺落在那蒲扇大的巴掌上,哪里還敢耽誤,當即拉到一邊,解開褲腰帶。
壯漢見二人如此聽話,心情好了不少。
明明不是自己當值,結(jié)果瘦猴那家伙竟然被人打成重傷,害得他來接班。
心情本就不好,還遇到不聽話的新人,怎能不惱。
余光一瞥,見有人背著背簍直直往外走。
竟然又有人不交份子!
頓時大怒,喝道:
“那小子,過來過來!”
王玄背著背簍暢想著未來,忽地一聲大喝,令他頓住腳步,挑著眉頭看了過去。
自己不是剛教訓了一個嗎,怎么又來一個。
“馬德,又是個賤骨頭,看什么,讓你過來,沒長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