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文倒是有些眼光,但不多。
宋祈年搖了搖頭,道:“我這黑貓可不是什么壓臟神,只是家養(yǎng)的尋常貍花。”
“是嗎?”
王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黑貓,道:“許是我看走眼了,那宋兄可愿意以這尋常貍花與我的白玉獅子換上一換?”
聞言,宋祈年臉上露出糾結(jié)之色,難為道:“我這黑貓雖不是什么名種,但與我在一塊也有些日子了。”
王文心有不甘,眼見這黑貓如此不凡,卻被這不識之人擁有,當(dāng)真玉石蒙塵。
只是還不等他多說,就聽宋祈年道:“你得加錢?!?
王文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這是自然,既取了他人心頭所好,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嘴上隨這般說,但心頭對宋祈年卻是萬般鄙夷,還真是個(gè)有眼不識金鑲玉的瞎子。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枚玉符。
王文掏出這玉符的瞬間,還不等宋祈年說什么,就聽周圍響起驚呼。
“中等神引!”
“不錯(cuò)!”
王文點(diǎn)頭,將這玉符高高拿起,道:“持此玉符,七品壓臟神可任選一只,壓臟定神!”
這話說完,宋祈年眼露貪婪,卻是依舊不肯,面色糾結(jié)道:“我視黑貓如親人,實(shí)在是割舍不得。”
王文面色不變,只是再次將手伸進(jìn)懷中,拿出一個(gè)小布袋。
這小布袋只是拿出來就散發(fā)出一股濃郁的氣血之力。
不僅如此,還夾雜著些許陰氣。
見宋祈年面帶疑色,王文暗罵一聲貪婪的土包子。
從小袋子中捏出一粒米來,這米掏出來的瞬間卻讓宋祈年差點(diǎn)沒忍住叫出聲來。
“血粒子!”
“竟是此等仙物,我也只是在姥母宴上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次。”
“只聞其香氣,便讓人氣血沸騰,恍若成仙?!?
宋祈年心頭詫異,這不是和青銅瓶中煉化而出的粟米一般無二。
“血粒子?”
宋祈年看向王文,等著他來解釋。
王文看土包子一般看了眼宋祈年,道:“此為香火血蓮上生出的血粒子,形似粟米,一般人聽都沒聽過,更別說嘗一嘗了?!?
他看了眼黑貓,道“若你愿意讓出這黑貓,這白玉獅子,連同中等神引,以及這一袋血粒子都是你的了?!?
宋祈年看了眼懷中的黑貓,道:“我自是愿意的,只是我這黑貓啊,認(rèn)生,只會跟著和自己有眼緣的人親近。”
王文心頭一動,道:“要不我來試試,若是這黑貓?jiān)敢飧易撸谴素埡显撆c我有緣。”
“這......”
王文看宋祈年還有顧忌,頓時(shí)又加了一把火,道:“我試試,成與不成我這白玉獅子以及神引,血粒子都給你,可否?”
宋祈年頓時(shí)意動,
垂涎的看了眼王文手中的白玉獅子,又糾結(jié)了一番,終究是將懷中的黑貓露了出來。
依依不舍道:“你既然有此誠心,那試試也行,不過我這黑貓兇,你定要小心?!?
“而且成與不成,你這東西都是我的,不許耍賴!”
王文臉上一喜,若這黑貓不是此人的壓臟神,以他的手法,定能將這黑貓籠絡(luò)到手中。
他給了宋祈年一個(gè)安心的表情,將手中提著的籠子連同其他兩物都遞給了宋祈年,道:“這白玉獅子以及血粒子,神引,都是你的了。”
說罷,他看向周圍圍過來看熱鬧的眾人,道:“諸位也做個(gè)見證,確保萬無一失。”
見眾人紛紛應(yīng)和,他嘴角露出喜色,道:“這下你可放心了?”
宋祈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了懷中的黑貓。
“喵嗚~”
忽然,
王文喚出一聲貓叫,旋即他瞳孔詭異的變成了豎眼,
竟和貓的眼睛一模一樣。
下一刻,
他的兩腮竟是長出了須子,雙手生出了駭人的利爪。
活脫脫一只人形貓精。
眾人紛紛露出驚色,看向宋祈年,看來這少年是要將這黑貓拱手讓人了。
“你的壓臟神?”
看著宋祈年露出后悔的神色,王文狡詐一笑,抓向黑貓。
宋祈年一動不動,他就說這王文為何這般胸有成竹。
原來是有這般殺手锏。
若是一般的貍貓,在這如同貓祖宗的壓臟神面前,無一不會服服帖帖的,視若祖宗。
只是,
宋祈年暗暗發(fā)笑,白鯉郡主可不是什么貓,而是在修煉一種特殊的門徑。
若這王文想強(qiáng)來,恐怕會惹怒白鯉郡主,屆時(shí)會發(fā)生什么可就說不好了。
果不其然,就在王文信心滿滿的伸出手時(shí),
黑影一閃,宋祈年懷中的黑貓就竄了出去,爪子狠狠的在王文胳膊上撓過,留下三道血痕。
同時(shí),
黑貓落在宋祈年肩頭,肉掌上的爪子悄然伸出,深深扎進(jìn)了宋祈年的肉中。
警告的意味濃郁。
“嘶~”
一旁,王文抱著胳膊退出去兩三步遠(yuǎn),眼帶驚悚的看著宋祈年肩頭。
也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宋祈年看著王文離去的背影,趕忙安慰道:“王兄,我就說我這黑貓認(rèn)生,你需萬萬小心啊?!?
王文回頭狠狠地剜了眼宋祈年,也不等新教諭醒了,快步向院外走去。
宋祈年嘿嘿一笑,將籠子中的白玉獅子抓了出來,
手摸上去如同人之肌膚。
“白玉獅子,倒是貓如其名,不愧是精品。”
又將白玉獅子放回籠中,宋祈年收起神引,將目光投向那一袋血粒子。
捏了一粒。
這血粒子似乎又與青銅瓶中煉化而出的粟米有所不同,
好像缺了點(diǎn)什么。
不過眼下也不是探查這些的時(shí)候,他將小袋子收在腰間,逗弄起了白玉獅子。
“鐺!鐺!鐺!”
一連三聲清脆的銅器擊打聲,亭臺中等候的眾人精神一振。
擊磬三聲,可是這新來的教諭來了。
果然,
隨著銅器的擊打聲沉熄。
三道身影遠(yuǎn)遠(yuǎn)的走了過來,其中一位身穿教諭卦服,長發(fā)灑落于肩。
另外二人年歲不大,約莫十來歲的樣子,
應(yīng)該是這新教諭的學(xué)生。
其中一人捧著木盒,木盒被紅布蓋著,看不清上面放著什么。
眾人目光隨著新教諭的身影移動。
直到新教諭進(jìn)了正屋。
而其左邊一童子站在了一人身前,
這人肩頭站著一只黑貓,手上籠中提著一只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