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殘忍,喪盡天良,
此獠當殺,該殺!
下一刻,鼎壁上畫面盡去,一道暖流自腳底傳來,
隨即一股酸痛感自肌肉中蘊生,全身上下開始了改變,原本松弛的皮膚變得緊致,本就不矮的個頭又往上躥了一躥。
大鼎內,宋祈年曲伸手指,感受著自腳下融入體內的氣力。
“這便是溯源丹!”
磅礴而雄厚,心念一動,氣力生發,竟平白生出能撼地擎山之心。
大鼎內,宋祈年眼神發亮,這種對身體從未有過的掌控之感,好似便秘后的一瀉千里,通暢,舒服!
這股融入自身的氣便是溯源丹帶來的嗎?
這溯源丹改善自身體質,硬生生將他這身子骨提升了一步。
“這溯源丹當真神妙至極!”
不過,眼下不是探究此事的時候,他可沒忘記此刻的自己身在何處。
爐內,似乎是察覺到了此間的異樣。
那人的目光緊緊盯著丹爐。
宋祈年睜眼的瞬間,二人目光對視,宋祈年眨了眨眼,嘴角掀起。
汗流浹背了吧老弟!
他站起身,掀飛丹爐縱身一跳便立在丹爐口頂部,他目光凌厲,狠狠瞪向那人。
重心下沉,右腳猛地踹向丹爐,那由精鐵打造的丹爐竟如紙糊的一般碎裂開來。
宋祈年不懂招式,便擒起腳下一片斷開的爐身,猛地擲向那人。
那人早就心神俱裂,沒了蘭花,他便只是一常人,裝神弄鬼的本事不小,但動起手來卻是個花架子。
這宋祈年竟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出來便直接動手!
那破裂爐身來的兇猛,竟隱隱生出破空聲。
他前半身剛向一旁挪去,那爐身便已后至。
轟!
隨著一聲巨響,那人如破麻袋一般連同爐身一同砸飛出去。
大殿的殿門被砸開一道大窟窿。
宋祈年緊隨其后,正要躍出大殿,一張小臉從窟窿中探了進來。
二人目光相對。
正是小侍女,她那小臉面帶怨恨,哪里還有絲毫郎情妾意的模樣。
......
孫府,孫興靈堂。
“出府了?”
孫耀皺眉道:“這個節骨眼上孫恩去做什么了?”
“說是去給大少爺祈福。”
“祈福?混賬東西!你是豬腦子不成,孫興都死了半天了,孫恩去給一個死人祈福?”
孫耀跳起來在那蠢貨身上一腳,差點氣的半死,怪不得在說書的本子里反派死的都慘,有這么蠢的手下,能不慘嗎!
看著還在遠處杵著的手下,他竟是被氣笑了,喝罵道:“還愣著干嘛,還不跟著去看看!”
“廢物!”
壓抑住心底的怒氣,感受著周圍隱隱窺視而來的視線,孫耀心底愈加不安起來。
“來人,筆墨伺候!”
......
“有道是人生三大妙事,人前顯圣,洞房花燭夜,唔!”
帷帳中,話語被打斷,開始傳出模糊不清的哼唧聲,幾秒后,哼唧結束,這聲音再次響起。
“公子,這個妙不?”
“嘶......你這個,也妙!”
“呵~”
“三大妙事中洞房花燭夜自不用談,公子我甚愛,至于人前顯圣次之,但公子我最愛的你可知是什么?”
帷帳中,響起一道嫵媚的聲線。
“是什么呀。”
“嘿嘿,你起身且隨我來!”
“公子,奴家腿軟。”
“腿軟是應該的,我扶著你便是。”
二人窸窸窣窣穿了衣物,從帷帳中爬了出來,黑暗中,兩人也不點燈籠,就這么摸索著向不遠處一處閣樓而去。
片刻后,二人蹲在墻角,其中一人捂住另一人的嘴,
俯在耳邊輕喘道:
“這最后一妙,我稱之隔墻竊曲,在我看來,此曲不同于戲子吟唱,其更能引人共鳴。”
那被捂住嘴巴的女子心底暗暗鄙夷,這人什么習性,
隔墻竊曲?
不就是喜歡聽墻根,竟也說的這般文雅。
不過其臉上卻洋溢著迎合之色。
直到一曲唱罷,連帶著聽入迷的女子也是嬌軀一顫,如同丟了魂般癱軟在地。
發出一聲嚶嚀,暈了過去。
那人哼唧一聲,張嘴咬了下去,借著月光,角落中那人面目若隱若現,只是那極為寬松的衣物都掩蓋不住他驟然膨脹的身軀。
兩張蒲扇般的耳朵隨著腦袋的起伏上下搖擺,
突然,
那人扭頭看向閣樓,一張臉終于露出真面目,
獠牙利齒,長著一只豬鼻子,竟是一頭豬妖!
他哼唧一聲,整個人拔地而起沖向剛才所處閣樓,
剛才出來時洞開的門此刻輕掩,他推開門。
閣樓內,屏風隔斷后一道三米高的黑影正對著閣樓口,
黑影高舉一柄尖刀,做挑刺狀。
屏風后,宋祈年持一把水果刀,正抬手挑著燈花,看到湊上來的大餅臉。
皺眉道:“野豬妖?”
那人被道破也不在意,玩味的看著宋祈年道:“你想對我動手?”
沒想到孫家還藏有一頭黑豬妖!
一念及此,
宋祈年朝著許鏡清抱去,
那豬妖竟也不躲面帶嗤笑,任憑宋祈年抓著他沖向窗外,
這閣樓雖不高,但也有二層五六米高。
二人一沖而下。
還不等豬妖做什么
宋祈年拳頭狠狠砸向他的腦袋,二人貼身,措不及防之下,豬妖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
隨著一聲巨響,
二人砸落在地,顧不上其它,宋祈年騎在豬妖身上,一手緊捏脖頸,
另一手握拳,體內氣血之力徹底爆發,狠狠朝著頭顱砸去,
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
豬妖的腦袋被硬生生釘進了石板中,爆裂的碎石劃破宋祈年的手,但他絲毫不覺,拳頭揮出了殘影。
砰!砰!砰!
拳頭破空砸落,發出悶響,宋祈年如同瘋魔,不知疲憊,機械的重復著出拳收拳,再出拳!
直到一聲驚叫響徹翠紅樓。
宋祈年猛地清醒過來,他的拳縫里擠滿了肉沫,視野中白色與紅色交織,他猛的起身躥進了黑夜中。
而那地板中腦袋被錘成肉沫的野豬已然消失不見。
半個時辰后,
幾道身披云紋甲胄的從閣樓上躍下,看了眼被吃掉半個身子的女子,又看了看閣樓下被砸的粉碎的石板。
目光看向不遠處。
那是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