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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冬

寒冬臘月,城市被冰雪覆蓋,凜冽的寒風如鋒利的刀刃,刮過臉頰,生疼生疼的。

我在這座城市里打拼多年,每日穿梭于高樓大廈之間,忙碌的工作如同無形的枷鎖,將我緊緊束縛。

然而,每當夜深人靜,故鄉的山水、親人和那熟悉的小院總會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在這個寒冷的季節,我決定踏上歸鄉之路,去尋找那份久違的溫暖與寧靜。

我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臨近年關,項目像潮水般涌來,加班成了家常便飯。

每天面對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和方案,眼睛酸澀,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仿佛失去了知覺。

直到那天,我終于完成了手頭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公司大樓。

街頭巷尾彌漫著濃濃的年味,商店門口掛著紅燈籠,貼上了喜慶的春聯,行人們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貨,臉上洋溢著回家的喜悅。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歸鄉沖動。

我提前訂好了回老家的火車票,收拾好行李,懷著激動的心情踏上了歸程。

火車緩緩啟動,窗外的城市景色逐漸后退,我的思緒也飄回到了遙遠的故鄉。

故鄉的冬天,雖然寒冷,但有著別樣的韻味。

記憶中,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樹,每到冬天,樹葉落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上掛滿了紅彤彤的柿子,像一個個小燈籠,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醒目。

村子后面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此時應該已經結冰了,小伙伴們會在冰面上滑冰、嬉戲,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山谷。

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火車終于到達了家鄉的車站。

我下了車,一股熟悉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夾雜著泥土和柴火的氣息,讓我倍感親切。

車站廣場上人頭攢動,人們行色匆匆,我在人群中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突然,我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呼喊:“兒子!!”我轉過頭,看到父親正站在不遠處向我招手。

他穿著一件厚厚的棉襖,頭戴一頂棉帽,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但他的眼神依然明亮而溫暖。

我快步走上前去,父親接過我的行李,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和父親走出車站,坐上了回家的汽車。

一路上,父親不停地詢問我在城里的生活和工作情況,我一一作答,看著父親關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汽車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

連綿起伏的山巒被白雪覆蓋,像是一個個穿著白色棉襖的巨人。

田野里一片寂靜,偶爾能看到幾頭牛羊在雪地里覓食。

終于,汽車駛進了村子。

村子里彌漫著濃濃的煙火氣息,家家戶戶煙囪里冒著裊裊炊煙。

我和父親走進家門,母親早已在院子里等候多時。

她看到我,眼里閃爍著淚花,連忙迎上來拉住我的手說:“孩子,你可算回來了,媽都想死你了。”

我緊緊地抱住母親,感受著她溫暖的懷抱,心中的疲憊和壓力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走進屋里,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母親早已為我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熱氣騰騰的餃子、香噴噴的紅燒肉、自家種的綠色蔬菜……滿滿一桌都是我愛吃的。

我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母親在一旁不停地給我夾菜,嘴里念叨著:“多吃點,看你都瘦了。”

父親則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我,時不時地和我聊幾句家常。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這種溫暖是城市里的高樓大廈和山珍海味所無法替代的。

吃過飯,我來到院子里,看著熟悉的一切,心中感慨萬千。那棵柿子樹依然矗立在院子中央,只是樹枝上的柿子已經被摘光了。

我走到柿子樹下,撫摸著粗糙的樹干,仿佛看到了小時候和小伙伴們在這里玩耍的場景。

我們會爬上樹去摘柿子,然后坐在樹下分享著甜蜜的果實,笑聲在院子里回蕩。

這時,鄰居家的小伙伴們聽說我回來了,紛紛跑來看我。

我們聚在院子里,興奮地聊著彼此的生活。

有的小伙伴已經結婚生子,過上了安穩的農村生活;有的則像我一樣,在城市里打拼,為了夢想努力奮斗。

我們回憶著小時候一起上學、一起玩耍的趣事,笑聲不斷。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小伙伴們陸續散去,我回到屋里,坐在熱乎乎的炕頭上,和父母一起看著電視,享受著這難得的團聚時光。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起床,和父親一起去山上砍柴。

山上的積雪很厚,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我們背著背簍,拿著斧頭,沿著蜿蜒的山路向山上走去。

一路上,父親給我講述著山上的各種植物和動物,以及他年輕時在這里勞作的經歷。

我認真地聽著,心中對父親充滿了敬佩。

來到砍柴的地方,父親熟練地揮舞著斧頭,不一會兒就砍倒了一棵大樹。

我也學著父親的樣子,拿起斧頭砍了起來,但由于缺乏經驗,總是砍不好。

父親看到我的窘態,笑著走過來,手把手地教我。在父親的指導下,我逐漸掌握了砍柴的技巧,也砍倒了幾棵小樹。

雖然很累,但我的心里卻充滿了成就感。

砍完柴后,我們背著柴捆下山回家。路上,遇到了幾位村里的老人,他們熱情地和我們打招呼,詢問我在城里的情況。我一一回應著,感受著鄉親們的淳樸和熱情。

回到家后,母親已經準備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我們坐在餐桌前,吃著美味的飯菜,談論著今天的收獲。

下午,我和母親一起去村里的集市上逛逛。

集市上熱鬧非凡,攤位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年貨,有對聯、年畫、糖果、水果、肉類等等。

人們在攤位前挑選著自己心儀的商品,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

我和母親也穿梭在人群中,挑選著年貨。母親買了一些對聯和年畫,準備回家貼在門上,增添喜慶的氛圍。我則買了一些糖果和水果,打算分給村里的孩子們。

在集市上,我們還遇到了許多熟人,大家互相問候,聊聊家常,感受著濃濃的鄉情。

傍晚時分,天空飄起了雪花。我站在院子里,看著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心中充滿了喜悅。

在城市里,很少能看到如此美麗的雪景。我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手中慢慢融化,感受著它的清涼。

這時,父親在屋里喊道:“孩子,快進來,外面冷。”

我走進屋里,坐在炕頭上,和父母一起看著窗外的雪景,聊著天。

母親說:“瑞雪兆豐年,這場雪下得好啊,明年一定是個豐收年。”

我和父親都點頭表示贊同。

隨著新年的臨近,村子里的年味越來越濃。家家戶戶都開始打掃房屋、準備年夜飯。

我也加入到了準備年夜飯的隊伍中,和母親一起包餃子、做菜。

父親則忙著貼春聯、掛燈籠,把家里裝扮得紅紅火火。

在我們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一桌豐盛的年夜飯終于準備好了。

有魚、有肉、有餃子、有各種蔬菜,寓意著年年有余、吉祥如意。

除夕夜,我們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吃著年夜飯,看著春節聯歡晚會。

窗外,鞭炮聲此起彼伏,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出絢麗的色彩。

我舉起酒杯,對父母說:“爸,媽,新年快樂!感謝你們的養育之恩,我會努力工作,讓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父母也舉起酒杯,眼中閃爍著幸福的淚花。

我們一飲而盡,感受著這團圓的喜悅。

吃完年夜飯,我和父親來到院子里放鞭炮。父親點燃鞭炮,瞬間,鞭炮聲震耳欲聾,紅色的紙屑在夜空中飛舞。

我捂著耳朵,看著鞭炮綻放出的火花,心中充滿了興奮。

放完鞭炮后,我們又放了一些煙花。煙花沖向夜空,綻放出五彩斑斕的花朵,照亮了整個院子。

母親站在門口,看著我們放煙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我回到了故鄉,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親情的珍貴和鄉情的淳樸。

在這里,我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和壓力,找到了內心的寧靜與安寧。

故鄉的山水、親人和那熟悉的生活,如同冬日里的暖陽,溫暖著我的心靈,讓我在新的一年里充滿了力量和勇氣,去面對生活中的挑戰和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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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間,萬物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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