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真這才笑著站住了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的臉上，是不是有一團模糊的白霧？”
顧軍用力的點著頭，表情都仿佛開始抽搐了起來，一個正常人的臉怎么可能會是這個樣子？就連照相機也照不出真容來！
“別害怕，我身上帶著鬼眼珠，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你小子口口聲聲說自己什么也不怕，看來這只是一句吹牛皮的話??！”
“師父，那你是活人嗎？”
面對顧軍的提問，林素真微微一怔。
從踏入師門的那一刻起，他這一生就注定不會平凡，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無數(shù)師兄弟，可他們的回答模棱兩可。
只有那個經常以酗酒為樂的老頭子，才會一遍遍的告訴林素真，其實你已經死了。
真的死了嗎？林素真不信，因為他摸得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得到自己的呼吸，一個死人是絕不可能有這兩樣東西的。
顧軍見林素真的臉色越來越陰暗，忽然走上前說道：“師父，我好像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附近有家飯館，不如我們在師娘來之前，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她不是你師娘?！?
“啊，對！瞧我這個記性，嘿嘿！”
顧軍一拍腦門，拉著林素真去到了不遠處的一家飯館，正是吃飯的時間，飯館內人聲鼎沸。
兩人也是站了一會兒才有了個空桌騰出來，剛點好飯菜就看見一輛豪車風風火火的停在了路邊。
張紅綾穿著一身干練的小西裝從車上走了下來，她拿掉臉上的墨鏡，朝四周看了看。
“姐！這里！”顧軍一路小跑迎了出來，朝著她揮了揮手。
“誰是你姐？叫得可真親熱！”
話雖是這么說，張紅綾冷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就跟著他進了飯館。
林素真掩著嘴咳嗽了一聲，表情略微有些緊張，畢竟這件事涉及到傅靈的性命，萬一張紅綾真的追究起來，他難逃其責。
服務員上了三杯茶水，視線不斷的往張紅綾身上瞟，似乎也是被她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了。
“林素真，你電話里是什么意思？我把人交給你的時候，可是生龍活虎的！怎么說死就死了？”
張紅綾顧及這里吃飯的客人多，所以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眼神卻是犀利的很。
“她也不算生龍活虎吧……”顧軍在這個時候念叨了一句。
剛說完這話，張紅綾便瞪了他一眼。
“這件事你可能誤會了，傅靈的死和我們沒有關系?！?
林素真點了一根煙，繼續(xù)說道：“其實她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死了，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先看看這份文檔，是我們從警察局拿到的機密文件?！?
張紅綾猶豫了片刻，拿起了桌上的文檔，打開來看了看。
文檔記載著幾個月前，天橋女大學生墜亡的案件，附帶了幾張現(xiàn)場拍攝的照片，死去的葛琴琴雙眼憤怒的瞪著鏡頭，讓她不禁感覺到后背一涼。
案件的記錄中寫著，傅靈作為唯一的嫌疑人，以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為由拒絕了警方的調查，第一次正式錄筆供，竟然是事發(fā)之后的一個星期。
更關鍵的一個疑點，在于傅靈曾經聲稱自己是葛琴琴，并且去到了葛琴琴的家附近徘徊，遭到對方家屬的暴力驅趕。
以張紅綾的智商，不會猜不出這其中的原因。
她放下文檔，木訥的抬起頭來，對林素真問道：“所以這幾個月來，傅靈的身體一直是葛琴琴的亡魂在控制？”
“沒錯，我一開始也只是懷疑，可今天中午她被我設計的圈套嚇得六神無主，慌亂之中喊了傅靈的名字，這才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竟然一點也沒察覺，還以為她是被這些臟東西嚇壞了，所以整個人才會變得格外陌生……”
林素真點了點頭，問道：“這件事要如何對她的父母交代？”
“讓我想想吧，她的父母……常年忙于工作，對她疏于關心，我還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么反應?！?
傅靈的尸體被警察帶了回去，所以張紅綾先給傅靈的父母打去了電話，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毫無例外的遭受到了對方的抨擊，因為傅靈這幾個月來，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活著，好端端的人說沒就沒了，這件事?lián)Q誰都不會接受。
林素真的義務到這里就結束了，他沒有必要參合客戶的家事，吃了這頓飯，就帶著顧軍離開了。
晚上，林素真收到了張紅綾打來的一筆錢，整整十萬。
“顧軍，你對工資有什么要求？”
林素真靠在沙發(fā)上，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師父給多少就是多少，我沒有要求！”顧軍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憨憨一笑。
“你身上還背負著顧安琪的未來，這個問題你得仔細琢磨才行，這樣吧，傅靈是你跟了我之后的第一份差事，我和你平分怎么樣？”
“平分？那我就有五萬塊錢了，師父，你 這么慷慨真的好嗎？”
換做以前，林素真絕不可能這么做，錢就是他的命，或者比他的命更加重要。
要不是經歷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他根本不會做出改變。
“這是你應得的，拿著吧，但以后可沒有這種好事了?！?
“謝謝師父，我這就給安琪打過去，她下半年的生活費有著落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林素真擺脫了視財如命的性格，變得慷慨有加，所以顧軍也是這樣的人。
就在兩人看著存款笑呵呵的時候，一通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請問是林大師嗎？”
“你是？”
“我是小劉啊，咱們中午還見過的！”
林素真皺了皺眉，就打算掛了電話。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林素真的想法，急忙說道：“林大師，我們可是說好的，你幫我們解決迷案，我們幫你解決麻煩！”
“我反悔了?！?
“那可不行，老局長明天就過來，你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
聽到龍晟要過來的消息，林素真陷入了猶豫之中，這人可是個實實在在的富溜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