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靈就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傀儡，跟著林素真來到了他租下的老式公寓。
公寓有一間主臥和一間次臥，睡覺自然不成問題，林素真可以和顧軍睡在主臥，傅靈單獨一人睡在次臥。
晚上發生什么事情，也能及時知曉。
夏梔送過來的行李，就存放在次臥，經過她本人的允許，傅靈可以試穿她的衣服，但絕不可以動她的化妝品，這些可都是她的寶貝。
當天晚上，林素真買了一些食物回來，簡單的下了一鍋面條，炒了兩個菜。
“小美女，你怎么不開口講話啊？是怕我們欺負你嗎？”顧軍出于好奇，拿手在傅靈面前晃了晃。
傅靈本就低著頭，這下更是將肩膀萎縮了起來，雙手抱著膝蓋一言不發。
“哎，其實我和師父都不是壞人，你自己遭遇的事情，還是親口說出來比較好，不然師父他老人家也幫不了你啊！”
“你說誰是老人家？”
林素真端著兩盤菜出來，正好聽見這句話。
顧軍隨即嘿嘿一笑，解釋道：“這不是顯得你身份不一般嗎？干這行的，有幾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有逗小姑娘的功夫，不如去廚房把面條盛出來。”林素真瞪了他一眼，指使道。
等到顧軍走后，傅靈這才稍稍抬起頭來，看了眼桌上的兩道菜，抿了抿香唇。
三人從車站回來已經是下午時分，光是一個次臥就收拾了兩個小時，這會兒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顧軍將三碗面條端了過來，依次分發了筷子，看傅靈仍然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他故意表情夸張的吸著面條，希望能讓她放松一點。
“傅靈，明天我會去一趟你的學校，你可以選擇跟著我，或是跟著這小子。”林素真先是喝了口水，語氣淡然的交代道。
聞言，傅靈伸出手，指向了林素真。
顧軍頓時就不樂意了，說道：“師父，你就不能把我們都帶過去嗎？這可是我拜師以來，接的第一個單子！”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放心吧！”
“這還差不多，哎，小美女，你倒是吃啊，師父下的面條，那都是有道行的！”
傅靈拿起了筷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這一晚還算是平靜，在兩人都睡下之后，林素真來到客廳的窗前站定，取出鬼眼珠放在掌心中，月光照射在鬼眼珠上，隱約可見里面暗流涌動。
屈婉的魂魄大傷元氣，沒有個把月，是很難再重新凝聚起來的。
可林素真需要她的魂魄現身幫忙，便趁著夜色朦朧，將玻璃珠內的兩條殘魂放了出來。
掌心中的鬼眼珠開始逐漸發熱，這兩條殘魂驚慌失措的在客廳里亂撞，最終全部被鬼眼珠吸食干凈。
“師父，你在客廳做什么？”
顧軍困倦的聲音從臥室傳來，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來到林素真的面前。
剛才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被他看見了沒有。
如果看見了，這小子不應該這么淡定。
“我有點睡不著，便起來走動走動，正好你醒了，我和你交代一下明天的事情。”林素真招了招手，帶著他到沙發坐下。
顧軍揉了揉眼睛，不過是睡了兩個小時，整張臉竟然都出現了水腫的現象，估摸著是晚上那頓面條的緣故。
“你明天去一趟警察局，問問傅靈的案子，如果對方不肯告訴你，就說你是龍晟的外甥。”
林素真點了根煙，緩緩交代著明天的事情。
“龍晟？這人是誰啊？警察很怕他嗎？”顧軍免不了好奇起來。
“他原來是我的一個客戶，也不知道這幾年退休了沒有，不過你提他的名字，保準好使！”
“師父，你可別坑我啊，警察豈是好糊弄的！”
“你連鬼都不怕，還怕人干什么！”
“人才是最可怕的，鬼……鬼頂多就是精神折磨！”
林素真吐了一口煙霧，覺得他這話頗有些道理，倒是對他改觀了不少。
這傻小子，說不定以后真能派上用場。
第二天清晨，傅靈起了床，她來到窗前看著樓下老式的小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睡過安穩覺了，昨晚她睡下之后，只感覺周身溫暖至極，和在家里大不相同。
林素真果然有兩把刷子，跟著他準沒錯。
上午十點，顧軍收拾好就出門了，他按照林素真的囑咐，坐上了前往事發地附近的公交。
林素真則是帶著傅靈，來到了她的大學，想在這里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傅靈就像是一個啞巴，跟在林素真的身后，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
原來張紅玲在的時候，還能替她說幾句話，現在張紅玲不在，林素真和她溝通起來就顯得費勁多了。
“你們是干什么的？”
學校門口的保安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有些警惕的問道。
林素真急忙掏出一盒煙，塞到了對方的手里。
這拿人的東西手短，保安頓時就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學生基本都回家了，校長交代過，放假期間不能讓任何人進去。”保安將煙放進了口袋，有些為難的說道。
林素真指著身后的傅靈，開口道：“這是我妹妹，她是上屆畢業的學生，有件重要的東西落在了學校，急得小丫頭不知如何是好了，還請保安大哥通融一下，放我們進去取個東西就走！”
“這……恐怕不太方便！”
傅靈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她了眼學校，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衣擺。
林素真從兜里掏出了一疊鈔票，故意當著保安的面數了數錢的數目，足足一千多元。
“這些錢您拿著，我們就進去半小時，不會在里面逗留太久！”
“哎，這不合適，別別別……”
保安一邊推搡著，一邊拉開了自己的口袋，林素真見狀，迅速將錢塞了進去。
成功混入學校，傅靈帶著林素真前往自己的宿舍，哪里有什么落下的東西，他們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招魂。
因為傅靈每晚做噩夢的時候，場景都是在這所學校里面，那說明葛琴琴的怨氣被鎖在了這個地方，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