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其實也不太難。”

林素真謙虛地否認，他也不藏私，將其中的彎彎繞繞講給她聽。

“你家這個陣圖應該不是最終版本，后人抄寫時應該做過改動。”

他隨手畫了幅先天八卦，又畫了幅后天八卦，指著那些長短不一的線條。

“這個叫先天八卦，這個是后天八卦，你仔細看，它們的排列順序和斷連是有一定規律的。”

他用紅筆將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斷連處圈起來比對。

“像這樣，如果把這個斷痕連上，或者這個八卦的連接斷開，就是個四不像了。”

“這畫陣圖也一樣，要是將某處原本的勾勒改動，效果可能減弱、消失甚至截然相反。”

他用拿起一旁泛黃的字帖，仔細看了看陣圖，又看了看其他的陣圖，斷言道。

“你這個，應該是畫圖人自己進行了一些藝術加工，使其看起來更美觀，真正的原圖不是這個。”

他三言兩語否認了小太妹這段時間的努力，小姑娘有些尷尬，又有些羞赧，眼眶都紅了。

林素真才明白過來自己說的可能有點過分了，只好話鋒一轉：“不過不急，我們還有時間，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試著改改。”

“這應該不是最終版本，你可以發揮自己的想法。”

他在心里扒拉了一遍時間，又補充了一句：“在今天之前。不然那些人就要來了。”

什么人要來了？林素真沒說，只高深莫測看著小太妹，試圖讓她感受到自己眼中的鼓勵。

小太妹沉默一瞬，用力閉了閉眼整理自己的情緒：“好的，我會去努力的！”

她走到紅秀身邊，鞠了一躬。

“紅秀姐姐，很抱歉因為我的失誤浪費了你這么多時間。”

紅秀不懂他們剛才的話，一直不敢插嘴，現在見小太妹先自己鞠躬，連忙把她拉起來，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在意。

“應該是我謝謝你，你肯幫忙就已經很好了，是我一直麻煩你，哪兒來的浪費時間一說。”

她揉了揉小姑娘的小腦袋，心里滿是疼惜。

看到小太妹，她就忍不住聯想起之前的自己，又怎么會怪她。

“嗯嗯！”

小姑娘用力點點頭，看了眼林素真，不好意思和他說話，拿起泛黃的字帖并幾張紙和筆，打算去琢磨琢磨。

林素真本來就是考驗她一下，也沒多放在心上，招呼著紅秀打算去看看場地。

“走吧，咱們先去找個大點的地方，也好早做準備。”

紅秀看了眼像打了雞血一樣元氣滿滿的小姑娘，遲疑地點點頭。

“去哪？”

“有幾個待選地點，先去看看。”

林素真不好帶著人走路，畢竟有點遠，直接打車去了最近的待選地。

孫志那邊的款項已經到了，不止孫志一個人的，估計其他倒霉鬼也貢獻了一筆，零零碎碎加起來也是筆不小的數字，夠林素真暫時揮霍一陣子。

最近的目的地是一處體育館，來往的人很多，小孩子到處跑著玩，還有賣氣球之類雜物的小販。

待選地點是一處體育場，地方很大，很多人足夠裝下所有人。

“如果選這里的話，怎么把她們帶過來呢，在不驚動上層的情況下。”

紅秀發出了靈魂疑問。

林素真一頓，帶著紅秀去了一家電影院。

“這里怎么樣，就說請他們看電影。”

林素真頓了頓，又補充到：“有那種大的放映室，到時候我把這里包下來，再改改，應該能裝下。”

“好吧，只要你可以辦到。”

紅秀勉為其難同意了他的發言。

時間還早，兩人順便去吃了頓飯，林素真又陪著人逛街，提包，這才踏著夕陽的余暉回到了小太妹的壽材店。

小太妹不知道兩人下午經歷了什么，不然激動的眼淚能順著臉頰滑落。

兩人進門的時候她正趴在柜臺上咬筆，旁邊亂七八糟放著一些涂改過的陣圖，小太妹面前放了三張。

林素真掃了一眼，小太妹面前的三張紙很干凈，估計是她已經修改好了再重新謄抄一遍的。

林素真有些驚訝，不過并不覺得小太妹能有太好的修改方案。

這并不是看不起她，只是陣法一道變化萬千，現在傳承都不全了，更別說創新。

不過他也沒有一開始就否定小太妹，畢竟年輕人嘛，還是不要被那些條條框框限制了思維才好。

“怎么樣，有頭緒了嗎？”

林素真狀似不經意開口，將紅秀路上買的東西拿出來。

“亞楠，來，看你紅秀姐給你買的東西。”

紅秀從包里翻出一個禮物盒遞給小太妹。

“別聽他的胡言亂語，你看看他，年紀輕輕發際線就那么后，你可不能也跟著學禿頭了。”

林素真無辜中槍，摸著自己的“秀發”，表示很委屈。

小太妹看了看他們倆，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因為研究陣法而不得的煩躁都消了不少。

“這，我不能要……”

她想推脫，卻被紅秀將禮物盒強硬塞到手上。

“給你買的你就拿著，不然浪費了。快打開看看。”

小太妹猶豫一下，看了林素真一眼，又看了看紅秀，最終在兩人的目光中打開了禮物盒。

盒子里是一塊粉色的手表，戴到小姑娘白皙纖細的腕子上格外好看。

“好漂亮……”

她到底小姑娘心性，沒忍住立刻戴上了，還顯擺似的在林素真眼前晃了幾下。

“謝謝紅秀姐姐，紅秀姐姐眼光真好。”

她有些羞赧地鞠躬，臉頰微紅，卻忍不住鼻頭發酸。

她已經，好久沒收到禮物了……

紅秀的目光堪稱溫和，林素真也跟著附和：“拿著吧，你紅秀姐的一片心意，我付的錢，沒什么好糾結的。”

那句“我付的錢”好像有什么魔力，又好像隱隱帶著怨念，小太妹一個沒忍住，看著他們笑了起來。

真好啊，現在的日子。

三人插科打諢一會兒，進入正題。

“怎么樣，有沒有頭緒？”

林素真翻了翻旁邊的廢稿，只簡單推演一下就能指出幾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