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見自己笑他也跟著笑，越發覺得好笑，但是她忍住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見白姐給了肯定的答復，林素真帶著人去了那間房間，然后開鎖，在白姐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淡定地拖出那個女人。

和白姐商量好明天來帶走人，林素真就回去了，畢竟他一個男孩子家家的，太晚在外面不安全。

林素真回去的時候有些晚，一到家他就將杜建國它們放了出來。

“你對艷鬼的契約了解多少？”

他問的主要是屈婉，因為杜建國情況特殊，沒和除屈婉以外的其他鬼有多少交流。

屈婉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林素真的意思。

但是對林素真的順從沒讓她沉默多久:“我對它們的契約如何施加有些了解，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她看著林素真，揣測他的臉色是什么意思：“更詳細的你可以問問艷鬼，它們對自己的契約最清楚。”

林素真有些心動，但是想起玻璃珠里搜魂也搜不到的艷鬼，他又有些索然無味。

“知道了。”

他點點頭，然后看書到深夜。

第二天林素真起了個大早，關于契約他已經有些想法了，更多的卻還要靠小太妹。

去小太妹家的路上，林素真突然想到，老鬼頭他們家族的傳承就他一個了，以前他固執己見，現在唯一找到的徒弟還是個外人。

至于高氏，唯一的血脈是個小姑娘，看樣子什么傳承都沒有學會，林素真甚至不確定她知不知道自己家有多么厲害的傳承。

林素真嘲諷一笑，目光卻有些陰沉。

他去的有些早，小太妹還沒有起床，林素真無奈，一邊去吃早飯一邊想，得拉著她改改作息了。

年紀輕輕的，美好的早上在床上度過，多浪費啊。

林某人儼然忘記自己咸魚的時候恨不得一天二十五個小時長在床上。

好在他沒等太久，小太妹還記得今天有事，很快就開了門，睡眼惺忪地把那些紙扎搬到外面。

林素真也沒打擾，看著她在一旁搗鼓著，突然發現她擺放這些紙人紙馬是有規律的。什么規律還不清楚，但是林素真記得，她前幾天就是這么擺的。

當然，不排除她強迫癥記性好，可是林素真自己就有些強迫癥，清楚記得她擺的每一個位置，卡得每一個角都和前幾天一樣！

林素真想起大堂里的黃石公神像，覺得小太妹或許沒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廢柴。

不過他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搶人小姑娘的東西，聲音一直等到小太妹擺放完紙扎才過來。

“早，吃了嗎？”

他神態自若，只是很簡單的打招呼。小太妹卻有些不習慣，看著這些紙扎，回答得有些別扭。

“還沒。”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冷淡，她又加了一句：“你吃了嗎？要不要一起？”

“剛吃完。”

看出她不太習慣這種寒暄，林素真也沒再多說，坐著等小太妹洗漱完，帶著她去買早餐。

他不再說話，小太妹松了一口氣，卻又有些糾結。

林素真那么體貼，她是有些感動的。

她家庭條件特殊，左鄰右舍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他已經習慣了時刻擺出一身的刺，拒絕所有人的靠近。

可是林素真是不一樣的，他出現的時候她沒了所有的依靠，對于唯一的救命稻草，恨不得緊緊抓住，態度自然不能太差。

林素真是個直男，不懂少女的彎彎繞，他看小太妹吃的很慢，關切地問：“怎么了，食物不和胃口嗎？”

小太妹搖搖頭，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我吃飽了，有什么事嗎？”

這段時間互相也有些了解，就像林素真察覺到她敏感的內心一樣，小太妹也看出他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林素真默了一瞬，沒想到她這么敏感。

不過他也不是個扭捏的，她先問了，他也就說了。

“是這樣的，我最近在查一件事，需要一個幫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他將永夜會所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又講了校園殺馬特們集體倒霉的光輝事跡。

他的語言幽默風趣，再加上這次格外用心，不長的故事硬是被他講得一波三折，勾起了小太妹的興趣。

小太妹聽得很認真，雖然她不是很懂有些事，但是孩子天生對這些刺激的故事有興趣。

林素真把最近的事用故事編的引人入勝，頓時勾起小太妹眼中異彩連連，顯然有些心動。

“就是這樣，所以，你要不要來幫忙？”

林素真后面的結尾故意不說，反而問小太妹別的問題。

小太妹看著他的表情，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被當小孩子哄了。

不過，這種感覺好像，也不賴？

從來沒被哄過的小太妹有些不確定地想。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能做什么呢？”

小太妹舉手發言：“我打不過那些鬼物，也打不過那些人，沒有錢沒有權勢，也不會解除契約。”

林素真卻是眼前一亮：“自信點，你可以的。”

小太妹：“……？”

她不確定地看向林素真，有些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林素真拿出事先帶過來的書籍，指著之前的介紹給小太妹講。

“赤而黃石者，開封高氏，通造化，臨行兵。”

小太妹將這句話咀嚼了幾遍，克制住自己看向大堂中祖師爺神像的方向。

“這是什么意思？”

小太妹把這句話在心里反復過了幾遍，覺得很符合自己一個不知道家族傳承還輟學的少女形象。

林素真找到當年在天一派教育那些師弟師妹的感覺，此時表現得非常耐心。

“赤就是關二爺，你們香燭業的祖師爺就是他。黃石就是黃石公，精通陰陽兵法，具體的應該是你們家族的秘密。”

林素真想了想，給她舉了個例子。

“我記得我師父跟我講過，你們家有御鬼的歷史，幾千年前也是露過臉的，陰兵知道吧，據說就是從你們高氏學去的。”

他的講述透著濃濃的外行偏見，小太妹卻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