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那邊,沙多金定然也是早有準備。”李舜華嘆息道,“看來我還到底還是小瞧沙多金了。”
“公主,章將軍到了。”香玉走了進來,壓低聲音道。
李舜華點了點頭。
章冀走了過來,道:“公主,那獵場之中的黑衣人身份,屬下查探過了,是進入獵場之前,這幾個人混進了禁衛軍,事后便是蹤跡全無,臣追蹤之下,也是消失的干干凈凈,如今已經查無可查,還請公主恕罪。”
竟然是這個結果,李舜華有些失望:“既然是早有準備,查無可查也不奇怪,我知道了。”
章冀想了想,又是道:“屬下在查探的時候,發現有人也在查探,還和秦將軍有過交手,那人武藝高強,輕紗遮面,秦將軍認為,和那日刺殺花將軍的人十分相似。”
沙多金的人也在查,這倒并不奇怪,刺殺他,他想查也不奇怪,只是他查不出結果,沙多金能查的出來嗎。
對方似乎看出李舜華的心思,接著道:“屬下已經派人跟蹤那些人,似乎是萬壽國的人,不過他們似乎也沒有什么結果。”
都沒結果,李舜華搖頭:“那日獵場之中陷阱的事情,你可查探過了,可也是他們所為。”
“這個屬下有結果了。”章冀道,“臣細查四周痕跡,又是查看了四處道竹林,找到幾個人,宮人們交代,那些人可能是后宮之人所為,不過那些有關的宮人雖然自盡,可是還是有人認出其中一人曾和玥瑤公主身邊的宮女水月有過接觸。”
“李玥瑤?!”李舜華想起在獵場之上,她就一直煽風點火的,原來這死丫頭早就對自己下了黑手,“章將軍,此事關乎本公主的性命,本公主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而且父皇也一向看重做事有始有終之人。”
“是,臣明白了,這件事情,臣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章冀機靈的回答道。
見他會意,李舜華贊賞一笑,提醒道:“章將軍果然通透,不過玉妃一向眼線眾多,還是要謹慎些的好。”
“公主放心,屬下自有分寸的。”章冀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望著章冀遠去的影子,碧云皺皺眉頭,道:“公主,如今我們可是內憂外患啊,稍有不慎,奴婢真的擔心公主會舉步維艱。”
李舜華倒是不以為然:“生在皇城之中,看似光鮮奪目,其實誰人不是每日行走在刀劍之上,你自幼入宮,這個早就該明白的。”
“是。”碧云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才道,“時辰也不早了,明日還有不少公主要費心的事情,奴婢伺候公主早些歇息吧。”
“也好。”李舜華瞧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揉著額頭點了點頭。
……
三日后,校場之上,眾人如約而至,時辰尚早,李舜華更是盛裝出席,沙多金頓覺眼前一亮,徑直的朝著李舜華的方向走了過來。
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笑道:“公主殿下今日這身裝扮,真是晃的叫人睜不開眼。”
“殿下還是這般好心情,看來今日勝券在握?”李舜華理了理袖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對方微微瞇了瞇眼睛:“公主玩笑了,小王素來都是這種樂觀的性子。”
說完又是湊近李舜華的耳畔,壓低聲音道,“大成高手如云,公主殿下又非要小王親自上陣,其實,小王心里緊張的很。”
“這江城王好生輕浮,一副登徒子的模樣。”對面的副將秦坤看著沙多金總是往李舜華旁邊湊,便是厭惡的叱道。
秦天宇飛了他一眼,道:“不要小瞧了他,世人皆知他工于心計,卻少有人知,他武藝卓絕。”
不過是傳言而已,未必是真。秦坤很看不上沙多金的做派,暗自腹誹。
見他一臉的不服,秦天宇掃了幾眼沙多金身旁的侍從,目光落到一身黑衣的長淵身上:“你看見旁邊那個黑衣侍衛沒有,你可還眼熟。”
秦坤仔細打量了長淵幾眼,腦子里飛快的回想起之前交手的神秘人,頓時面色驚駭:“公子是說,之前刺殺花將軍的是他?”
“你看身型可有幾分相似?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沙多金身邊的第一高手長淵。”秦天宇點了點頭。
要真是他,那功夫的確不在自己之下,秦坤一顆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看了看身旁的秦天宇:“傳言長淵的武藝還不及江城王,若傳言當真,那今日……”
話還沒說完,就瞧見沙多金轉過臉來,已經瞧見了秦天宇,便是笑瞇瞇的走了過來。秦天宇客套的拱手道:“末將見過江城王殿下,殿下來的好早。”
沙多金笑打量了他幾眼,道:“不過早到了片刻而已,久聞將軍武藝高強,今日本王是要大開眼界了。”
“殿下過謙了,應該是臣等一睹殿下的風采才是。”
一旁的長淵則是和他主子的熱情截然不同,校場之人,熱鬧喧囂,但是長淵依舊一臉冷酷,不發一言。
如此近距離的大量之下,秦坤越發感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如此熟悉,幾乎可以肯定當日和自己交手的,的確是此人無疑。
不禁暗暗為秦天宇擔心起來。
比試分為三場,雙方各出一人。
前兩場比試的都是弓馬騎射,上場之人也是隨行侍從。
對于秦天宇身邊的侍衛,沙多金也是做足了了解,秦坤是家將出身,又是隨行戰場之人,武藝都是擺在明處的,之前在天牢之外二人曾經交手,功夫和長淵算是勢均力敵。
今日交戰下來,若是不出意外,誰都難勝出。
關鍵是第三場,李舜華指明沙多金必須出場,成國這邊的人手竟然沒有說明,只是說秦天宇舊傷未愈。
這讓沙多金有些摸不著頭腦。
“花入風那邊,可有什么異常?”
長淵沉聲道:“還是老樣子,舜華公主也是每日送藥,似乎沒有什么起色。”
“可有潛入院子里頭。”沙多金忽然有些不放心起來。
“院子里面防守嚴密。”長淵道,“秦天宇也是時有出入,所以,屬下,屬下沒有貿然潛入。”
如此就是說,院子里面的情形無人知曉,今日的校場之上的情形,出人意料,聽了長淵的話,沙多金心里更是多處幾分不安出來。
這幾日,莫不是自己之前太把目光聚集在秦天宇的身上,所以如今事到臨頭,才覺意外。
沙多金主仆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就瞧見校場門口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兒,二人一看,對望了一眼:“他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