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凌霄帶回這萬壽國使臣的消息不久,消息就傳到了成州。
看來,這重錦猜的果然沒錯,萬壽國的皇帝果真還是看重沙多金的,如此一來,這沙多金的小命算了保住了。
“碧云,這江城王的傷勢如何了?”李舜華難得悠閑的端起桌上的茶盞,撥了撥上面的茶葉。
碧云點了點頭:“自從那日刑部的人離開之后,再沒人接近過翠屏院,這江城王的傷勢也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李舜華滿意的點了點頭,“再過兩三日,沙多金就可以公開露面了。”
“公開露面?”碧云皺皺眉頭,想起這個人在成州可是三番幾次遇刺,公主可是為他費了不少心思,這個人竟然這般不惜命,“公主那你可得管著點兒他,要是萬一從什么地方又冒出一堆刺客出來,這個年都過不好了。”
“不會了。”李舜華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你想啊,如今他可是萬壽國的使臣,是我大成的貴客,這一次,若是再被人行刺,那可就茲事體大了,父皇定然要給萬壽國一個交代,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找出來,換成是你,你會不會這么傻。”
“公主說的倒也是。”碧云楞了楞,也是同意的點了點頭,“再過幾日,這江城王的傷勢應該也好的差不多了,公主總算是可以歇息幾日了。”
頓了頓,李舜華擱下茶盞看了他一眼,道:“今年來朝賀的,都有些什么人。”
碧云一邊為他添上新茶,一邊漫不經心的道:“還是和往年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那些人例行前來,不過今年這護衛成州的事情,交到了周國公的手中,公主不必擔心。”
她這話的意思,李舜華聽明白了,將護衛的事情,交給周國公,那周國公的人,自然不會出來找事情,花入風又可以安心養病。
“你說的對。”良久,李舜華才點了點頭,遠遠的瞧見香玉帶著將軍府的周大夫走了過來。
“草民見過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周大夫規矩的行了大禮,李舜華揮手讓他起身,看了他一眼,道,“周大夫不必多禮,今日請你過來,是想問一下,花將軍的傷勢如何了。”
“多謝公主關心,我家將軍如今一切尚好,內傷修養,需要時日。”周大夫想了想,中規中矩的道。
李舜華當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了:“周大夫這個回答,可不是本公主想要的,本公主今日特地請你過來,便是想聽幾句實話,傷勢如何,還需修養多少時日。”
對方聞言,面露難色,略沉默了片刻,才道:“將軍內傷未愈又添新傷,這些都是需要時日修養才行,至于需要多少時日,屬下等也說不清楚,若是安心靜養,自然恢復的快些,可是將軍自從前來成州,便是勞心費力,所以……”
說到此處,對方頓了頓。
“所以如何?”李舜華追問道。
對方抬眸看了李舜華一眼,才接著道,“所以公主方才的問題,草民也無法回答公主殿下,還請公主見諒。”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般敷衍公主。”一旁的碧云見李舜華面色不好,便是從旁訓斥了起來。
周大夫面色未變,聞言跪地頓首,不卑不亢的道:“草民也是實話實說,無論如何,屬下都會竭盡全力照顧好花將軍,其他事情,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碧云見他這幅態度,剛想再說,就被李舜華伸手制止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多謝公主。”對方謝過之后,便是站起身來,徑直的走了出去。
“公主,這……”碧云看著李舜華就這樣放走了周大夫,有些沒看明白,“我們是不是去太醫院找個大夫。”
“不必了。”李舜華搖頭,“周大夫在軍中多年,對花入風肯定最是了解,他說的對,這次花入風來成州,根本就沒有心思養病,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些回西南,或許更好。”
聽她這么一說,眼前的兩個丫頭對望了一眼,都是沒再開口。
因為快到過年了,這皇上還是到底給了周國公幾分臉面,周國公不過是在皇上面前裝模作樣的要將軍功賞賜推掉,折換成玉妃的解除禁足,皇上便是同意了。
玉妃母女二人重見天日,自然是喜出望外。
“母妃,這舅父到底還是割舍不下母妃。”李玥瑤興奮的看著敞開的院門,道。
聽了女兒的話,玉妃則是嘴角蕩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來:“這一次,你舅父想要絆倒那花入風,結果呢,費盡心機,還不是功虧一簣,你說是為什么。”
“自然是因為父皇看重花入風了,而且花入風也是極聰明,舅父拿他沒法子唄。”李玥瑤噘著嘴,憤憤不平的道。
對方卻是輕笑搖頭:“你父皇雖然看重花入風,可畢竟也是皇上,他更看重的是利益,你舅父這一次雖然處心積慮,可是沒有拿住花入風和皇上之間真正的隔膜之處,如何能夠成事呢。”
這話讓李玥瑤心里一陣懵懂:“這花入風和父皇之間有什么隔膜,女兒怎的不知道,父皇不是一直極看重花入風,這些年更是委以重任,能有什么隔膜。”
“哼。”玉妃冷冷一笑,“嫡親父子之間,尚且隔著肚皮,更何況這花入風和你父皇,只要找尋,肯定是有的。”
“所以,舅父這次突然施恩給母親,其實是暗示母親,希望母親可以幫他找出花入風和父皇之間的隔膜,將來他好一擊就中?”李玥瑤這一次終于是聰明了一回。
“要不,你以為你舅父會隨隨便便的用他的軍功助我出院子?”玉妃含笑的點了頭,微微瞇了瞇眼睛。
“舅父這撞了南墻才知道,母妃才是宮中唯一能為他探聽消息的最可靠的人。”李玥瑤聽母妃講到這里,也是不由得感嘆。
“早就跟舅父說過,本宮和周國公府本就是相輔相成,只是你舅父不信邪,吃吃虧也好,總算懂得了這個道理。”
“母妃,如今我們好不容易出了院子,可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