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輝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陳長歌有些惱了，蹙眉凝視古城輝，呵斥道：“說話！”

“回九王妃，此事是我一人所為，無他人指使我。”

古城輝這番話，倒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他一個人背下這個罪名，言之鑿鑿是自己所為，還如此冷靜。

這不正常。

“帶下去。”陳長歌逐漸沒了耐心。

侍衛將古城輝拖走之時，古城輝神情肅穆，目光平靜，就像是，知道自己要赴死。

“等等。”陳長歌抬手，又添了一句：“放進牢中，捆起來，把嘴塞住，防止他自盡。”

“是！”

在古城輝心中咯噔一聲，尚未反應過來時，侍衛就用繩子先將他的雙手綁了起來，押走了。

陳長歌冷笑一聲，她猜的沒錯，古城輝果然是要自盡。

“你們，去查查古城輝最近接觸的人，以及和什么人有書信往來，一定要查清楚，細枝末節都不能放過。”

君慎衍站在她身側，顯得心事重重。

不僅如此，皇后在宮中也很關注此事，找陳長歌進宮詢問過好幾次，每每都被陳長歌給糊弄過去了。

幾日過去，古城輝都對幕后人只字不提，軟硬兼施，都沒法撬開他的嘴。

他家中也沒搜到任何書信，朋友不多，最近更無密切往來的人。

這一切就像是個死循環，找不到結果。

陳長歌看著大理寺卿給她報上來的消息，支著下頜，連連嘆氣：“從這些方面難以入手，你們在京城里的探子呢？難不成也用不上？”

旭帝對朝堂把持的嚴，京城里的探子，人數不少，大理寺會在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尤其是探子弄回來的消息，幾乎遍布朝堂上的每一個人。

大理寺卿愣了一下，明顯猶豫了。

京城里的探子，一般的大臣和皇子都是用不了的，只有旭帝發話。

“皇上曾開口，定要查出刺客的幕后主使，難道你就交上去這么一個小小的守將？怎么都沒有信服力，這可是皇上的差事。”

聽見陳長歌明里暗里地一頓諷刺后，大理寺卿終于動搖了，吩咐手下的人去找找那日潛伏在各個朝臣家的探子，將最近的動向報上。

可沒什么大收獲，只從路人口述得知，在古城輝被抓前，臨近夜晚的時間，一個身穿黑衣黑袍，包裹的很嚴實的女人，從古城輝的宅子出來，古城輝還一直跟在她身后。

女人？聽到這兩個字，陳長歌靈光乍現。

該不會是替這個女人辦事，因情不愿透露女人的身份，這樣，一切都能夠解釋得通了。

古城輝并無妻子，如果是女人，就是他暗戀的女人。

她曾派人去找了古城輝所有的朋友，詢問過古城輝在京城中，有無心儀女子，又是何人，但一無所獲。

因為君慎衍對此事的注重程度人盡皆知，鬧到滿城風雨，朝臣都知道這次陳長歌被人暗殺，幕后黑手竟然只是一個城門守將，所以旭帝也對這個結果很不滿。

在上朝時，提到這一點，要強力徹查。

君慎衍辛苦治洪，大功告成回京，王妃還差點遭遇生命危險，是個人都沒法忍受。

旭帝又提了關于洪水受災地區的后續處理，讓君慎衍全權負責此事，朝會上多加贊賞，讓君陽羨心中更加嫉恨。

下朝之前，旭帝看著底下站著的幾個兒子，意味深長道：“為人君主，不僅僅是玩弄權術之輩，更得目光長遠，要心有百姓，得民心，你們，還得多學學阿衍。”

“尤其是你。”

旭帝雖沒有點名道姓，但目光已經落在了君陽羨的身上。

君陽羨在君慎衍提出抗洪前，曾否決過這個提議，沒想到過了一個月，就當真發生了。

他只覺得如芒在背，等到旭帝人都沒影兒了，他藏袖中的手掌，還緊握成拳頭，沒有松開。

看著君慎衍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

之前追隨君陽羨的大臣，也都有些動搖，下朝時，沒有與他一同離開。

君慎衍回到王府，找了一圈兒都沒找著陳長歌人在何處，向屬下打聽了一下，才得知陳長歌正親自去大理寺的牢獄中，審訊古城輝。

古城輝在牢中，已經嘗試過各式各樣的自殺手法，然而都沒得逞。

可朝廷的牢獄中，手段之多也非常人可以忍受。

陳長歌站在古城輝跟前，看見他渾身布滿傷口，掛在身上的囚服，也是破破爛爛的，緊閉著雙眼。

“王妃娘娘，剛才我們用過針扎，但是他還是什么都沒說，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潑醒了，再繼續問，不要讓他睡覺。”陳長歌提議道：“你們每日都派人監督他，讓他一直保持清醒，一旦他睡過去，就弄醒他，看看過一陣子，他還能不能夠松口。”

一個人要是長期休息時間不足，再強大的頭腦，都容易精神崩潰。

“是。”

站在一邊的獄卒提著一桶冷水，就往古城輝的身上潑了過去，大冬天的，這桶冷水一澆，古城輝就醒了。

陳長歌拍了拍手，笑著道：“古將領，還真是塊硬骨頭。”

“要殺就殺，這是我一個人干的，你們逼供，我也說不出別人的名字。”

“為了個女人，將自己弄成這個模樣，古將領，還真是重情重義呢。”

話音一落，陳長歌看到古城輝明顯僵硬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放松了下來。

“我無妻無子，王妃要是想隨便栽個罪名在我頭上，這個理由也太過牽強。”

陳長歌笑了聲，沒回答。

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古城輝的反應太大了，看來那個路人說的事情是真的，那個女人是誰？

是什么人能夠恨她到了要殺她的地步。

陳長歌的腦子里第一個浮現的人名，就是陳長樂！

她招紫嫣過來，耳語兩句：“讓人去查查，陳長樂最近有什么動向。”

與此同時，在三王府中，君陽羨回到王府，就是一肚子火氣，恰好陳長樂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君陽羨想到她是陳長歌的妹妹，又聯想到今日君慎衍對他漠視的樣子和旭帝的話。

他大步上前，抓住陳長樂，就要將她帶回房間里做一次，可陳長樂一直在掙扎，比往常都激烈。

君陽羨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碰過她，可陳長樂前幾天才和古城輝做過一次！要是被發現就全完了！

“王爺，這陣子妾身身體不適，能否。”陳長樂哀求道。

可她忘了，君陽羨是個什么人？他向來不會顧及她的感受，她只是一個發泄品而已。

沒等她話說完，君陽羨就在這個大白天，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