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亭子處,中年人頓時停下腳步,拔刀對準面前的兩個人大喊道,“什么人?”
本來還柔情蜜意的兩個人在聽到這聲音了之后,嚇得肢體痙攣。
謝柔兒胡亂地穿好衣服,躲在了面前男人的身后。
男人似乎也嚇得不輕,展開雙手做出保護謝柔兒的架勢,只是那雙手在冷風中瑟瑟發(fā)抖。
謝柔兒根本就沒有想到這種時候竟然還會有人到這里來,嚇得語無倫次,“逸哥哥,這……這可怎么辦呀?”
她自然非常的清楚,這件事情被傳出去了的話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后果。
這本來是她今天給謝悅歌安排的戲碼,就沒想到發(fā)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難道真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嗎?
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這些,只要沈逸林能夠護著自己倒也無礙。
畢竟,她本來就是要成為王妃的女人,早一些,晚一些都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夜太黑,她看不清楚來者究竟是誰,如果只是一個尋常人的話,想個辦法,堵上他的嘴即可。
正在心理左右盤算,對面眾人高舉火把,將整個亭子照的通紅明亮。
當她看見來者是巡撫馮信達時,臉色頓時一黑,抓著面前男人的手又緊了一緊,“逸哥哥,你快想想辦法,現(xiàn)在也只有你……”
這說到此處,她轉(zhuǎn)過頭去時,猛然看見了面前男人的臉,如果是男人手疾眼快的話,只怕謝柔兒已經(jīng)落進了水里。
“你……怎么會是你?”謝柔兒不敢相信,驚恐萬分的指著張?zhí)煲荨?
今晚分明就是沈逸林要自己前來此處,為什么現(xiàn)在變成了張?zhí)煲?,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張?zhí)煲菅凵裰幸查W過了一絲驚慌,“我這不是你……我……”
謝柔兒于是后悔不及現(xiàn)在他連死的心都有了,她現(xiàn)在恨不得將張?zhí)煲菟槭f段,“你……混蛋?!?
轉(zhuǎn)念一想,按照自己的安排,張?zhí)煲莠F(xiàn)在應該在和謝悅歌纏綿悱惻才對可張?zhí)煲萜霈F(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么現(xiàn)在謝悅歌……
怎么回事?事情本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謝二小姐,你這是……”馮信達看兩個人衣衫襤褸的樣子,立馬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他本正為人正直,剛正不阿,對此等傷風敗俗之事,向來不齒。
不過,他與謝老丞相的關(guān)系很好,面對此事,他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讓人速速收拾好,此事先隨本官回去再說!”
謝柔兒立馬將衣服收拾整齊,張?zhí)煲萦幸馊シ鲋x柔兒,卻被對方一把推開。
馮信達早就已經(jīng)派人,提前將此事告知于謝家。
一行人回去之時便看見謝家宅子,也是燈火通明,走進大門便看見大廳里所有的人都已在場,老丞相的臉色黑如鍋鐵,肅穆而立,極具威嚴,而而江十娘這個是一臉不敢相信。
看見謝柔兒前來,江十娘立馬走上前去,在他身上披了一件披風,愁容滿面,“柔兒,這大晚上的你怎么到外面去了?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娘,一定……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謝柔兒想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如今的情況與他所想象的完全相反,聽江十娘這么一問就更是委屈不已,頓時淚流滿面,哭的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巡撫馮信達卻是一臉正義凜然,拱手向丞相行禮,隨后便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道來。
“丞相,今日我本在抓一個從江南來的逃犯,路過湖心亭,卻沒想到意外碰見了這一幕,此事本來是謝家的家事,不容我一個外人插手,不過此等傷風敗俗有失體面之時,丞相還是應該妥善處置!”
“抓逃犯?”謝柔兒初聽尤為震驚,細想便覺得可笑,“撒謊,說,到底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謝柔兒此事以及火攻心,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宛如一個潑婦,出門時姜江說好的,妝容也已經(jīng)亂作了一團,哪里看得出來一絲精致模樣。
被人這般質(zhì)問,馮信達卻是一點都不驚慌,只不緊不慢的問道,“二小姐何出此言?”
謝柔兒一句句道來,“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為什么偏偏是你,你說你是抓逃犯,偶然路過這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馮信達聞言胡子微微的抖了一抖。
本來當著老友的面,他不打算說那些有失體面的話,不過現(xiàn)在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當即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去一雙如刀鋒一般的眼睛,狠狠地剜在謝柔兒的身上。
“這是事實,容不得你不信,何況你與此人在亭中私相授受,偷奸被捉是我等親眼所見,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xiàn),只怕現(xiàn)在都已是生米煮成了熟飯。
一女子如此不知羞恥,已是敗壞門風,如今不但不知自己錯在何處,竟然還指責別人,真是豈有此理!”
“啪!”的一巴掌只聽見一聲輕碎的聲響,從謝柔兒的臉上傳來。
“你……你這個逆子!”老丞相氣的身子發(fā)抖,“給我跪下!”
謝柔兒的臉頓時腫得老高,張?zhí)煲萦幸庀胍参繉Ψ揭环?,卻被謝柔兒一把推開,“你……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說不清楚,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張?zhí)煲菀彩且荒樸卤啤?
前些天謝柔兒幾次三翻地造訪張家,他就以為謝柔兒對自己存有新意,今日一收到“謝柔兒”給自己留的消息便乖乖在亭子里面等候。
他以為一切都是順理成章,哪里料到會有這一出!
“我,柔兒,這不是你說今天晚上在亭子里見面的嗎?我以為……”
沒等張?zhí)煲莅言捳f完,我一巴掌就甩在了張?zhí)煲莸哪樕希采膶⑦@個男人打得向后踉蹌了兩步。
“你……你這是在污蔑我,騙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說完,謝柔兒四處搜索,看見大廳一處角落里擺放著一筆不見,上前兩部連加了古劍,握住直朝張?zhí)煲菘尺^來。
“住手……”眼看著劍就要落下來,突然有人出現(xiàn),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匚兆×藙Ρ?
謝柔兒睜眼一瞧,便看見沈逸林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顏色難看。
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了,簡直像是捉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樣捉著張?zhí)煲荩叭首拥钕?,你一定要幫我……?
沈逸林剛剛得知情況便立馬趕來,可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他一低頭便看見謝柔兒勃頸處一層疊著一層的淤青,再一看張?zhí)煲萋樷嵉臉幼颖懔ⅠR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本以為這一次的安排能夠完美進行,卻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見謝柔兒這副狼狽的模樣,沈逸林的心里有些復雜,那還是好生將對方扶了起來,“柔……,謝小姐,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老臣想滿臉愁容,此等敗壞民風的事情不但讓巡撫馮信達撞見,如今這三殿下竟然也聞風而來,實在是讓他顏面丟盡,不得已上前說道,“三殿下,讓您見笑了!”
隨即吩咐人,將張?zhí)煲莺椭x柔兒兩人壓在地上,怒目處置。
“逆子,如此不守禮節(jié),竟然做出這等……這等有傷風化之事,實在是該死,今日你二人便只有兩個選擇,一則結(jié)為夫婦,二則共赴黃泉!”
“爹?!闭菚r候,謝悅歌清脆悠揚的聲音從院里傳來,越來越近,“如此處置,只怕會落人話柄!”
謝柔兒一聽,身體一顫。
現(xiàn)在跪在這里的人應該是謝悅歌才對,可如今她卻全身而退,只留得自己……
是她!一定是她在背后算計了自己一把。
謝悅歌看到了對方向自己投來的目光,確實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望著謝柔兒淡淡一笑。
“然而雖然并非是謝家的親生女兒,當年卻也為母親立下了汗馬功勞,就此處死,只怕會為人詬病,更何況此事究竟如何還尚未定論,一旦處置,便坐實了謝家女兒私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