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丙午型官造爐丹
- 清末:回到1903當武圣
- 小小小小小小皙焰
- 2277字
- 2025-05-12 20:25:58
“你了解他們嗎?”
湛小歡問。
“……”
鬧騰一陣達成同盟后,褚青石臥在馬廄的干草堆,仔細檢索記憶后搖了搖頭。
他對張鐘二人的了解還真不多。
一來是原身沒練過武,二來是在其思維中,甚至對武人都沒有太明確的概念,畢竟現在清國是崇文抑武的風氣。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萬般皆下品,唯有八股通天梯!
關于武人,原身的少量印象都源自幼時偷藏的一本《江湖奇俠傳》。
大致的描述便是,虎背熊腰、臂能跑馬、身輕如燕,在別人屋頂上跳來跳去,腿一蹬,瓦片“嘩啦啦”往下落。
太沒素質了。
要是屋里住的是忙碌了一天的漢子,剛吹燈,正準備折騰折騰自家婆娘該怎么辦?這不給人家嚇癱啦?
“你不明白……”
湛小歡搖了搖頭,神色凝重:“你不修武道,自然瞧不出真功夫?!?
說著,她兩指微曲,仿其發力姿勢:“尋常人揮拳使用的是胳膊蠻力,你且仔細觀察那二人起手揮拳,起步那是腳底板先往地下一碾——“
咔噠!
湛小歡中指驟然一提,一聲清脆的骨響在空氣中蕩開:“自下,勁從腳后跟竄到上身,過腰時擰這兩股力。等沖到拳頭尖上,原本三分的力道能漲到八分!”
“這一拳腰馬合一,全身的勁共集一處,開碑碎石似老熊撞樹!可不是一般戲班子能教的花拳繡腿”
如此一說,褚青石倒想了起來。
這兩人每次表演的出招都是一板一眼,有跡可循,哪怕是在窮鄉僻壤的農村,都沒有隨意甩著肩膀糊弄。
這怕不是刻意,而是經年累月形成的習慣!
褚青石心底忍不住暗罵,“有這本事,就算不去報效朝廷,也干點正經營生吧,居然弄起了拍花子的勾當?!?
“不過……你知道得這么清楚,想必練武吧?怎么會淪落到……”心底吐槽一番,褚青石再次問向湛小歡。
對方也沒有隱瞞,語氣帶著幾分幽怨。
“既然知道是練武,那那些老古董的‘傳男不傳女’你難道不知道?”
“更何況我家是干捕快的,不讓我裹腳纏成金蓮就不錯了,你又何時聽過名震天下的女捕快?”
湛小歡憤憤不平,說話也愈發陰陽怪氣:“我爹公務繁忙,哪怕需要我協助斷案也不忘磨礪武道,我看得多了自然就會了?!?
“首先,武功入門講的悟性,他是不信我這個女子沒有教導的情況下僅憑雙眼就能學會武功。
“其次,練武耗資巨大,家中僅供他一人就已縮衣節食,所以即使我學會也練不出名堂……”
得,眼前是個隕落的天才,現在成了眼力毒辣的武學顧問。
光從紙面數據上來看,褚青石有些為自己的未來感覺悲愴。
對方是兩名膀大腰圓,精通武道的成年惡徒,而己方一個是被磋磨得走路都費勁的殘疾,一個是能多挨兩下打的未成年……
嗯……這樣看起來雖然勝算不高,但四舍五入下來也是絕無勝算。
下午的太陽不似晌午那般毒辣,褚青石平臥在干草堆里梳理腦海中的脈絡,慢慢的,一個簡陋的想法緩緩在腦海中成型。
“從小練武,出手連招帶式……甚至能在湛神捕那樣的高手底下逃命……”
踏踏…
褚青石突然跳下草堆,興奮得在湛小歡面前來回走動,問道:“你覺得他們是什么身份?”
“武宗棄徒啊,不然還是什么?!?
湛小歡不假思索的回答:“自洋槍洋炮和新修武者興起后,這世道多的是這種信念崩塌的武宗棄徒,我們那兒占山為王的山大王一片都是。”
“是啊,是啊……那你看這個呢!”
褚青石格外亢奮,抓著鐵籠就要往里擠,將懷里的幾張黃紙“啪”的一聲,拍在湛小歡臉上。
“你干嘛!”
湛小歡剛準備破口大罵,可等看清后,眼神卻由茫然到逐漸聚焦……
黃紙上用炭灰畫著一球物體,外殼鋼鐵澆鑄,又以工匠捶打形成太極陰陽魚狀,精鋼強行鉚接。展開時中心軸處突著一枚銅鍍金齒輪。
右側底部用滿漢雙語銘刻「督練處驗」的火漆印,看起來做工精良。
湛小歡張著嘴,像是一時合不上。
常年在戲班的人怎么會認不出……這正是氣閥丹田!與張鐵生下腹嵌的那枚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更加精良,甚至旁邊還有注釋。
「丙午型官造爐丹」(光緒丙午年江南制造局首產)
鍛造工藝:北洋水師殘艦點壓鋼胚,德國油壓機沖壓標準丹田外殼,內壁陰刻《工程做法則例》簡化版氣脈紋。
狀態:丹田壓力表盤(焊死)脊椎減壓閥(缺失)活魂灌竅(無)血淬開光(無)……
“嘿!嘿!回神,別發呆了!”
褚青石用力拍著鐵籠,才把陷入呆滯的湛小歡拉回現實。
“這……”
湛小歡久久無法回神。
就算自己剛才不留余地的貶低、拉踩氣閥丹田,可等真正觸及關于“氣閥丹田”的秘卷時,她感覺喉頭都在發緊。
試問哪一個武者愿意冬練三九,夏熬三伏,苦練一身本領,最后被一剛出道幾個月的槍手一槍打死呢?
別管‘氣閥丹田’在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思想里有多遭人譴責,對于武人來說,這便是唯一能攥住的稻草!亦是唯一能在這混亂的時代發揮自身本領,與火器一爭高下的路!
許久后,湛小歡壓下心底的吃驚:“我好像想明白了些事情,大致猜到你的身份了……
“是的,是我,我就是廠長家的傻兒子?!?
褚青石心底點了點頭,原身別的沒留給自己,但他便宜老爹‘總辦機炁使’的身份倒是不錯,有名到連遠在蜀地湛小歡都曾聽過名號。
“他知道你落難前的身份嗎?”
湛小歡繼續問。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半個新修武者……張鐵生!
而那枚氣閥丹田,正是褚青石的原身死皮賴臉都要留在戲班的原因。
“以前應該不知道,現在是我不知道。”
褚青石說的是實話,以前原身把意圖隱藏得很好,但出了表演失誤那檔子事后就不一定了。
當時穿越得匆忙沒有細想,后面回過味來越想越不對。
要真是表演失誤,以氣閥丹田的力道,落到實處,褚青石的小身板怕是喊都喊不出來,就得眼皮一翻直接嗝了屁,憑什么還能硬熬三天?
恰巧傷到肺腑?
不……張鐵生一個練過武的,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所以褚青石更偏向于他是有意為之。
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運用武者對力道的精準把控故意打傷原身,想在這里三日里逼迫原主就范,主動暴露身份和意圖。
卻沒想,原來的褚青石是塊硬骨頭,一命嗚呼讓現在褚青石接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