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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再回滬市

  • 諜界魅影
  • 刀鋒上的歌
  • 4623字
  • 2024-12-31 13:44:26

一列正火速飛馳開往滬市的列車上,伴隨著轟隆轟隆的列車行進聲,譚棋語目光癡癡的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樹木、電桿和民居,半天沒有說話……

一旁的姬惠忍不住開口道:“老譚,看來你的魂都已經被陳小姐留在了淮安城里了……至于這樣嘛?又不是不見面了……”半天,譚棋語才從神游天外的狀態中走出來,認真的對姬惠說道:“阿灰,你何時見過我這樣?自從在滬市執行任務時遇見了小姣,她誤認為我是倭國人時眼中透出的那種仇恨與鄙視,那轉身離去毅然決然的身影就一直就在我的腦海里縈繞不去,再也無法忘記……阿灰,我想我是陷進去了……今年年底我一定要回一趟家求母親去幫我上門提親……”譚棋語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一種堅毅的表情!

就這樣第三天中午時分,1945年9月10日,列車伴隨著一聲長鳴駛入滬市火車站。

火車緊靠著站臺緩緩停下后,譚棋語姬惠二人走下車廂,看著數月前剛來過得熟悉的站臺,譚棋語心中思緒萬千,突然聽到遠處一聲:“譚專員,姬副專員……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二人扭頭看去,只見滬市站站長王一恒、副站長張孝國身穿一身軍綠色軍裝,分別佩戴著上校、中校軍銜,帶領著滬市站一眾中層軍官向他們走來。在他們身后,佇立著兩排荷槍實彈頭戴白色鋼盔手握卡賓槍的警衛士兵。

見到老長官譚棋語姬惠也不好過于矜持,忙上前一步舉手剛要敬禮便被王一恒一把把手擋住,王一恒尷尬道:“譚專員姬副專員,你們這是干什么?譚專員,你我現在同為上校軍銜,更何況你二人現在是中央特派員,要敬禮按理應該是我向二位敬禮才是啊……二位特派員你們這是要治我無視上級一罪啊?哈哈哈哈”。笑完臉色一整,退后一步一個標準的敬禮說道:“軍統滬市站王一恒、張孝國奉命迎接二位巡查督導專員,現滬市站正副站長攜同各科室負責人共計二十二人整隊迎接完畢,請二位專員訓示。”身后一眾中層軍官皆立正敬禮。

弄得譚棋語佯怒道:“王站長,您這是打我二人的臉啊?如若再這樣,這滬市站我二人可不敢待了……”。

王一恒這才笑呵呵的拉住兩人說道:“這怎么敢呢?二位,請上車……”譚棋語看著熟悉的車站以及周圍持槍警戒的兵士,感慨道:“張副站長,記得當時我們來時便是在這個站臺你接的我們,僅僅過去幾個月……便已經物是人非了……”

“是啊……才過去幾個月,滬市就被國軍收復了,當初的上尉行動隊長如今變成上校巡查督導專員了……”張孝國看著站臺也是感觸良多的感嘆道。

在王一恒和張孝國的陪同下,幾輛政府專用轎車一路風馳電掣開往昔日的一恒商行如今的軍統局滬市站,車上譚棋語似乎欲言又止,最后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口:“王站長……不知我求局座的事……?”

“噢,你回到山城之后的第四天,我部就接到局座的密電了,讓我們把東亞旅館的老板娘津香美惠子給控制保護起來,等待遣返倭軍的船只到淞滬港,就立即把她送上遣返船隨同遣返的鬼子兵一道遣返回國……可是,鬼子投降后的第一時間我就派人接管了東亞旅館,唉……可是任我們把東亞旅館搜尋個遍,也沒有找到這位美惠子,后續連續半個月,我派出了所有外勤,找遍了滬市的大街小巷……可依舊是杳無音信……你別急譚專員,明天我再次把人全部撒出去找,只是……滬市這么大……如若真的找不到了,還請譚專員諒解一下!我們真的不是不努力,而是……”說到這里,王一恒面上又露出尷尬為難的笑容……

譚棋語沉默了半晌,最后才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理解……理解……兄弟們盡力了就好……”。姬惠在旁邊說道:“老譚,即使找到了又能咋樣?一個倭國娘們……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有陳小姐了……”。

譚棋語嘆口氣道:“我自然不會忘,我只是想找到她把她安全的送上回國的船就好……畢竟,如果沒有她,任務不會完成的那么順利,何況又與我曾有過幾夕之歡……算起來她也算是有功之人了……”。

姬惠聽后對于譚棋語這個回答也無法再說什么了。

不一會兒,車子就停在了原一恒商行的門口,譚棋語下車后發現今天的一恒商行可真說的上是今非昔比,以前的一恒商行最多是一個商行,辦公樓對外掩護都是經商所用,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進出的要么是西裝革履的先生,要么就是婀娜多姿的女士。

可今天,原一恒商行的牌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寫著《中華民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滬市分局》幾個官體大字,幾個字的正上方還印著一個大大的青天白日圖案,大門兩邊更是佇立著四名哨兵,每人肩上挎著一柄湯姆遜沖鋒槍,頭戴白色鋼盔,目光平視前方,雙手背于腰后,雙腳跨立。分局門口正威嚴的站著四排佩戴著何種軍銜,身穿墨綠色軍裝的工作人員。譚棋語從中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行動隊一組組長焦賀賀、行動隊二組組長姚滕、行動隊三組組長滕兆剛、行動隊四組組長倪倉盛,行動隊五組組長楊濤,行動隊六組組長艾文宇,以及各組組員。

見到譚棋語下車,焦賀賀立即手一揮,周圍立馬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只聽焦賀賀姚騰幾個組長異口同聲的說:“軍統局滬市分局全體工作人員,熱烈歡迎兩位總部的特派督導專員來滬市站巡查工作!!!”。

這洪亮的聲音瞬間吸引了XH區街道上的大多數人群前來圍觀,人群中有一個滿臉渾身污垢,滿身滿臉泥巴的女人激動的死死盯著譚棋語,眼中透露出愛慕、心痛、怨恨這些復雜的情緒,流下了清澈的淚水,被淚水淌過的的臉頰沖刷掉污垢的皮膚,依稀露出原先姣好的容顏……

王一恒等滬市站高層陪同譚棋語進入了大樓后簡單的巡查了一下幾個重要科室后,便在幾位科室負責人陪同下出了大門,開車往滬市市中心HP區最出名的和平飯店開去。

(和平飯店北樓建于1929年,原名華懋飯店。南樓始建于1903年,原名匯中飯店。

1923年,孫中山與蘇聯特使越飛在和平飯店簽署了《孫文越飛宣言》,為國黨確定了聯俄、聯共的基本原則。1963年11月,周恩來總理在和平飯店會見了法國前總理埃德加·富爾,商談兩國建交事宜,不久后中法兩國宣布建立大使級外交關系)。

和平飯店分為南樓和北樓:

北樓

建筑共11層,總高度為47.86米。

客房總套數270套,北樓未明確每層的房間數,但已知8層有和平廳、龍鳳廳等公共區域,9層為九霄廳,10層為沙遜閣及部分總統套房,2層平面為客房區,3至7層為一般客房平面和放大衛生間。

南樓

主體共6層,局部假7層,建筑總高32.43米,其中地下室層高2.20米。

進入和平飯店后,王一恒跟服務生說了一句:“昨天軍統局王先生訂的餐廳和房間……”。

訓練有素的服務生立馬帶著王一恒譚棋語姬惠三人乘電梯上了十一樓來到1108房間門口,其他滬市站的科長們則被專人帶領到九樓的九霄廳落座。

進入房間后的譚棋語二人被房間富麗堂皇的裝飾給驚呆了,年代久遠的木質地板,玫瑰花紋的頂部雕刻,充滿時光雕刻的印跡。

墻壁上內鑲嵌有寬闊的壁爐和art deco裝飾派藝術元素,給人深刻印象。王一恒在旁邊解釋說道:“二位專員,本來是準備給兩位開兩個豪華套間的,可昨天預定時只剩最后一個豪華套間了,不過還好,這個豪華套房里面含有兩個獨立休息房,兩位應該不會被打擾休息的……”

譚棋語回身對王一恒說道:“站長,這太奢靡了……這……”

王一恒抬手阻止了譚棋語的話,正色說道:“譚專員,正是你不顧危險完成任務,才使得我也有幸得到了委座的接見,并且,昨天我已經接到通知,年底我即將調回本部內部審查處工作,這一切都要承譚專員你的情啊!所以這些都只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隨后還有心意呈上,請二位專員切莫推辭……二位,請隨我樓下用餐。”

譚棋語姬惠二人剛剛踏入九霄廳便被一陣熱烈的掌聲包圍了,這時電訊科科長邢純捧著鮮花迎了上來,她體態姣好、面容嬌媚,一身合身的女式中校軍裝更是把完美的身材身材提現的淋漓盡致。只見邢純走到譚棋語姬惠二人面前嬌聲笑道:“譚專員……姬副專員……您可算是來啦……人家可是都等著您來開席呢……”

譚棋語笑著接過花,從邢純身邊走過,一邊走一邊說:“有勞諸位久侯了,是譚某的罪過……朱科長……好久不見了……”

情報科科長朱寶軍站了起來,對譚棋語二人抬手敬了個軍禮后,恭敬回答道:“譚專員您好,情報科科長朱寶軍歡迎兩位專員蒞臨滬市站巡查……”

譚棋語開玩笑道:“老朱啊,怎么說我們也是喝過一頓酒的,你可還欠著我一頓酒呢。”朱寶軍見譚棋語做了專員后并沒有趾高氣揚還是如以前一樣性情低調平和,趕緊陪笑說道:“譚專員姬副專員,二位先請坐,只要譚專員不嫌棄,一頓酒我老朱還是請的起的”

王一恒也上前笑著說:“二位專員,快請落座吧?服務生,上菜……”

不一會兒,白斬雞、四喜烤麩、熏魚、松花蛋豆腐、蔥油海蜇頭、糟鴨、蜜棗銀耳、涼拌豬耳朵八大冷盤上座后,接下來熱菜更是讓二人目不暇接,紅燒蹄膀、水晶蝦仁、八寶鴨、清蒸鱖魚、-上海腌篤鮮、松子桂魚……

這一餐滬市站上至站長王一恒,副站長張孝國下到電訊科科長邢純,對譚棋語執行白川義則暗殺任務可謂是百般推崇,王一恒說道:“譚專員,不瞞您說,當初您在剛來我滬站時我確實從心底不認為您能完成任務,再聽說您是特訓班剛畢業的新人心底更是認為您就是局座派來送死的,可誰也沒有想到您竟然孤身一人深入虎穴,獨自就把白川義則給嘎了……”

“誰說不是呢……譚專員,您當初剛來時,我剛看見您心底還說這是給我們滬站分配來一個俏郎君呀……在得知您是新來的行動隊隊長時我還擔心您能否壓的住行動隊那幫生性小子呢,可后來得知您是來執行暗殺白川義則任務的,我們都覺得挺可惜的,我當時還說真是可惜了,這么俊的一個小伙子竟然馬上就要沒命了……可沒想到才過去兩個月不到,白川義則竟然被您干死了,譚專員您不知道啊。當時得知這個消息時我們全站上下沒有一個人相信的……都認為您是謊報軍情,等到山城報紙登出照片后,我們大家都服了……”

譚棋語只得舉杯笑道:“這次暗殺白川義則能夠如此順利成功,主要還是要靠滬站上下一心,大力配合的緣故,也還因為有幾個得天獨厚的因素:一、我在倭國京都大學留過學,白川義則也是京都大學出去的。二、我有一倭人校友,是倭國貴族子弟與我長得非常相似,難辨真假,而我這個貴族校友在來華途中不幸亡故,給了我冒名頂替的機會。三、還要多謝一個倭國夫人……沒有她我不可能順利的通過憲兵隊辦到倭國戶籍證明,更不可能那么便利的接觸到白川義則這個老狐貍,只可惜……”

王一恒接口道:“譚專員您放心,東亞旅館的那個老板娘我王一恒今天不是喝了兩杯酒跟你說大話,哪怕是把滬市翻過來,我也一定幫您把她找著,安全的送她回國……”,譚棋語聽了趕緊笑著道謝。

這時王一恒朝著張孝國使了個眼色,張孝國便陪著笑對譚棋語姬惠二人說道:“譚專員姬副專員,還請二人移步里面小房間,卑職有工作需要單獨向二位匯報……”

譚棋語心知肚明這是要上干貨了,便愉快的答應了。到了里面小房間后,張孝國從里面小房間的桌子底下拎出兩個黑皮箱放到了二人面前打開,譚棋語發現是兩箱美金,于是和姬惠對視了一眼說道:“張副站長,您這是……?”

張孝國低聲笑道:“譚專員,這是王站長的一點心意,十萬美金……王站長說了,沒有您這次他就不可能得到委員長得親自接見,大概您也聽說了,年底站長工作可能會有一些變動,站長高升了,這個……嘿嘿……到時候還請二位專員在滬站工作考核上替張某美言幾句……這兩箱每箱是二十萬美金,多出來的那十萬是鄙人的一點心意……二位專員酒宴結束后只管離去,晚上這兩個皮箱會有專人送到二位房間的……”。

“哎呀張副站長太客氣了……好說好說……”譚棋語跟姬惠心照不宣的打著哈哈。

等到酒宴結束后,王一恒張孝國把譚棋語二人送回房間請二人小睡片刻后便告辭離去。果然,到了晚上八點半房間門被敲響,譚棋語打開房門看見一個身穿西服的男子手提兩個小黑皮箱站在門外,見到譚棋語后恭敬的把皮箱交給二人后也不說話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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