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做到的？”

詩音的第一反應很敏銳，沒有問“那是誰做的”，而是直接問姜世怎么做到的。

姜世沒有回答她的義務。

少女等了幾秒，沒有等來姜世的回復，便知道姜世覺得不需要解釋，讓她自己猜。

詩音得不到答案，心頭很悶，念頭不斷浮現，猜測萬千。

越想越不明白他怎么做到的。

……

姜世輕踩油門，控制汽車向前開，分神看一眼后視鏡里的詩音。

詩音皺著好看的眉毛，輕抿嘴巴。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煞是好看，臉蛋也浮現紅潤之色，沒有半點被嚇到的模樣。

尋常的女生見了頭顱分尸爆炸的場景，怎么都得嚇半死。

她倒好，關注點不完全在頭顱爆破身上，而是沉迷解迷，

也好，讓她猜去吧。

就這么一小會功夫，他已將超感權能洗掉，避免眼睛不小心看見天頂市上空的恐怖巨物。

別看這超感權能用著輕松，實際上一瞬的功夫，就消耗掉大半的精神力。

若是再多加兩個敵人，姜世就會吃不消了。

由此可見，超感很強大，但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它解放了姜世的靈感上限，精神攻擊也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承受上限，這才造成幾位暴徒的離奇死亡。

開車離得近了，姜世仔細觀察幾人的死亡慘狀。

他們倒在地上，頭顱變成腫脹的氣球，從那稀爛的面皮上勉強能辨別出人類的種族痕跡。

只不過“氣球”內部爆出來的血肉塊，遠超人類想象。

姜世看著四周地面的血肉塊，它們變成一塊塊活著的肉蟲，在地面上緩慢的蠕動。

既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依靠肌肉本身的伸縮移動，在地面拖出長長的白色濃液。

這很恐怖，也很惡心。

他只是站在邊上看著，就覺得大腦輕顫，產生本能的厭惡心理，感到極度惡心。

姜世在使用超感權能時，從未想過靈感傳遞會造成如此可怕的影響。

他原計劃用克系靈感使人理智下跌，再開車過去創飛他們，趁機搶奪槍械。

沒料到超感念頭掃過去，敵人的大腦發生了詭異的血肉畸變現象。

他們腦子里誕生的怪蟲爆到地上，漫無目的地攀爬。

“噫——那是什么東西，好惡心！”

身邊傳來詩音近乎尖叫的聲音。

哪怕詩音自適應力再強，看見如此惡心，挑戰人類心理防線的東西，也忍不住挪開眼睛，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姜世身上。

若不這樣做，就無法緩和大腦帶來的顫栗感。

那是理智下跌的感覺。

念及此處，詩音下車后，趕緊靠近姜世，盡量控制自己的視線，不去看那些惡心的東西。

姜世感覺到身后的溫暖再一次緊靠自己。

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遠離姜世才對。

尤其是她懷疑死者是他搞死的情況下。

然而詩音看見如此反人類的場景，反而貼得更緊了。

姜世搖頭，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鬼東西。

他的直覺判斷，得想辦法除掉這些“活物”，否則會給天頂市帶來不可預測的災難。

姜世隔空意念殺人時，用超感看見了那幾人的數字壽命從二十八跳到零的過程。

若他沒有猜錯，人類的數字壽命是天使的預言，按照全城人生軌跡推演他們實際能活的天數，不包括外來者的影響。

這說明他們本來可以活到第二十八天，但是在姜世的克系靈感影響下，打破了天使降下的預言，直接清零。

人類會提前死，姜世也可能因未知因素提前猝死，未知因素必須清除，避免意外發生。

他環顧一圈，將目光鎖定在槍械身上。

姜世撿起地上的手槍，又從暴徒身上搜刮出幾個彈匣。

可他不知道如何更換彈匣和上膛。

他只在游戲里玩過槍，但游戲是游戲，現實是現實，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不能因為游戲里打過槍，現實里就能無縫上手。

好在他有第二權能「先貸后還」，可以先貸款槍械精通能力。

想畢，他呼出系統，準備再度洗點換第二權能。

以防萬一，他提醒道：“幫我看身邊情況。”

“哎？”

詩音發出疑問的聲音，頭一次聽見姜世說話，內心很震動。

她看著姜世低頭玩槍，頓時知道他想干嘛了。

他在現場臨時研究槍械怎么換彈，沒時間注意外部環境的安危，需要她保護他。

詩音不得不分出一半注意力看周圍。

在正前方，從沙瑞廣場里走出來的外國佬們都被嚇傻了，雙腿顫顫，眼睛瞪得滾圓。

只要是正常人，看見兩人腳底蠕動的詭異肉蟲，以及離奇腫脹的氣球頭顱人類，都嚇到腿軟了，哪有人敢走過來惹他們。

他們不敢往姜世這邊走，連購物車都不推了，直接攬起幾大包食物，往左右側的空隙逃跑。

兩側本來有手持鈍器的幫派人員把守空隙，現在他們人都跑得沒影了，跑得比超市小伙們還快。

在姜世后邊，徘徊的市民們本來想撿漏，結果見到持槍暴徒詭異的死狀，整個人都不好了，嚇得捂嘴快跑，不敢發出尖叫聲。

不到半分鐘時間，大型商超門口周圍無一人留下來吃瓜。

從里面出來的新人沒看見剛才的死亡慘狀，但地上的尸體和蠕蟲散發著不可名狀的氣息，見者紛紛面色大變，理智下跌，快速逃跑。

……

「先貸后還權能加載成功！」

「已習得入門級手槍精通」

「還款條件：

使用手槍打中十米外的小型物體一百次，例如飲料瓶蓋。

拆卸并重新組裝手槍一百次。

擊殺十個智慧生命。」

「未還清學習貸前，無法學習任何能力」

「目前還債進度：

0/100

0/100

0/10」

隨著學習貸款成功發放，姜世對手里的格洛克手槍不再感到陌生。

仿佛他已經使用手槍一整年時間，射擊過無數次槍靶子，拆過數以百計的手槍。

雖然還沒有到人槍合一的境界，但也是極為熟練的手槍使用者。

他睜開眼睛，吸收學習貸的時間用了半分鐘的時間，好在身邊沒有危險發生。

不過地上蠕動的肉蟲快要歸位了，身邊的詩音露出不安的神色，大腦神經持續顫動。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應該扔下姜世逃跑了，再不逃就要死在這里。

她輕輕地拉扯姜世的衣袖，小聲地詢問姜世：“你在等什么？”

詩音心里的緊張感愈發沉重，能感覺到死神的鐮刀在脖子上輕輕架著，壓得她喘不過氣。

可是身邊只有姜世是她認識的人，她不想獨自一人逃跑。

姜世這邊學習完畢，熟練的換上彈匣，操作一番瞄準地上的肉蟲，砰砰的連續開槍。

十幾塊肉蟲被黃澄澄的子彈打中，巨大的動能撕裂了肉蟲的肌肉組織，凝聚著必殺的意念貫穿其中。

肉蟲很快失去了活性，倒在地上迅速焦化，化成不動的黑肉。

這還不夠穩妥。

姜世在現場尋找工具，將尸體和肉蟲尸塊都聚到一塊。

詩音也能感覺到詭異肉蟲的余味未消，連忙在暴徒們劫留的物資里翻找物品，將桶裝食用油澆到尸塊身上。

姜世拿起他們的打火機，一把火燒了。

滋啦滋啦。

燃燒的火苗在地上肆意的燃燒，幾張模糊的人臉在火焰中閃爍，帶著怨恨消失。

直到這時，懸在心里的危機感才慢慢消失。

他瞄一眼系統，意外的發現學習貸進度條動了。

「學習貸進度：6/10。」

現場正好有六具人尸，只不過手槍打的是他們死后爆出來的十幾只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