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荒涼。”詩音戴著腦機，感嘆道。

之前在城里見過的末世，和天頂市外見到的風景，真是小屋見大屋了。

誰能想到，天頂市外已經沒有活人了。

遠處的山頭連一根草木都沒有，光禿禿的，像是被天上的黑色天使收割了。

姜世抬頭，首次看見能被普通靈感感知的天使。

黑色天使翅膀，黑天光，黑柱身。

怪不得人們稱它們為天使。

這確實能讓人聯想到天使一詞。

不過此天使非彼天使。

這是黑天使，是帶來災禍的天使。

羽奈沒戴腦機，看不見外邊，她也戴上腦機，查看外面的世界。

不看不要緊。

一看，她就嚇了一跳。

“外面怎么是這樣的。”羽奈驚嚇道。

“外面就是這樣的，不用懷疑。”

姜世說完后，開始挑選系統給的模擬獎勵了。

這里是系統模擬的世界，因此在模擬的世界里學到的能力，不等于現實中的姜世也學會了。

他需要固化其中一項技能，帶回現實。

這可得好好選擇了。

固化的技能將會影響到他下一個副本的開局優勢。

盡管姜世有三大強力權能，但是姜世現在才注意到，權能商店里的小字。

“每期副本可兌權能完全隨機。”

也就是說，下一期副本里，不定能抽到武術大師和先學后貸這樣的權能。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因此姜世得認真選擇技能。

順便一提，權能不是技能，它們不能被固化，姜世只能從入門級手槍精通，入門級靈感槍法，以及入門級機甲精通三者選一個。

他挑來挑去，能挑的余地都不大，很快想清楚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之前，以力破門，以掌開墻的超凡武術。

那是由武術大師權能整理出來的鍛煉法。

只要能拿到那套鍛煉法，姜世就能帶去下一個副本，開局就能偷偷鍛煉，練成真正的武術大師再出山。

屆時無論任何東西阻擋，都能以力破開。

雖然姜世更想要酷炫的超能力，或是能調查神秘事件的超感權能，但可惜，他沒得選，只能暫時這樣。

姜世想到這里，看向學習貸里的還款條件。

深度連接已完成了。

「學習貸進度：

「3，操縱機甲進行高難度動作一百次（未完成）

「4，主動激發終極兵器一次（已完成）」

姜世當即操縱機甲，在野外進行高難度的動作。

機甲背后連著電線，做高難度動作時，必須得注意身后的電線，避免打死結。

兩女一頭霧水，怎么姜世突然瘋了，做起了莫名其妙的機甲高難動作。

“你怎么了？”詩音和羽奈同時問道。

姜世沒有回答，盡可能快速的完成。

幾分鐘后。

他精神抽疼，但完成了一百個高難動作。

他的學習貸當即顯示還清了，可以學習新技能。

姜世切換「先學后貸」權能，當即看見可學習的技能欄里，多了兩項：

「姜式鍛煉法」

「獨屬于姜世的鍛煉方法。

學習材料源自于姜世接觸過的動漫、影視劇和小說。

一旦開始鍛煉就會拼盡全力鍛煉，直到階段性突破才能停止。

普通人使用此法會鍛煉至死，除非意志堅定。」

「姜式呼吸法：第一式」

「以高度集中的意念整合所有肌肉與骨骼發力結構，搬運所有氣力于一拳，打出超越人類極限的拳勁。」

好家伙，竟有兩個可學。

可惜的是，他只能二選一。

第二個呼吸法，就是姜世曾經破門開墻的招式。

這個其實不難學，只要意念足夠就行。

還是鍛煉法最重要。

姜世想到這里，直接學習姜式鍛煉法。

此法他近幾天也在鍛煉，但身體還沒有鍛煉到入門的程度。

也不知道系統要求的入門級有多變態。

霎時間，姜世身體顫抖，全身肌肉好似千錘百煉一樣，硬如鋼鐵，又柔如棉花。

既可剛，又可柔！

他好似鍛煉到了人類的身體新階段，感覺氣力源源不斷。

原來如此，這才是入門。

他之前鍛煉的時候，過于偏向剛硬了，實則是走火入魔。

現在被系統帶進真正的入門級熟練度，反而將兩者中和了，避免了越練越剛硬的缺陷。

俗說話，過剛易折。

之前沒想到，現在被系統糾正后，感覺學習貸的貸款給的真到位。

只不過還債就算了。

只剩下四五十分鐘，他也不折騰還債了，就這樣結束模擬吧。

‘固化入門級姜式鍛煉法。’他心道。

「固化成功！」

「已將該技能天賦帶入現實。」

「是否結束模擬？」

姜世決定再等等。

雖然他知道這是模擬的世界，這里面的NPC都不是真人。

但有些事他還沒有交代。

不交代，就感覺心里有遺憾沒完成。

“羽奈，我們要走了。”姜世說道。

“欸？”

坐在機甲里的羽奈，抱著姜世的身體，拔開腦機，看向姜世，發出了疑問。

姜世也拔掉腦機頭盔，看向惹人憐愛的羽奈。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和詩音要回到屬于我們的世界了。”

“什，什么意思，我們會分開嗎？”

羽奈心里咯噔一下，臉上有了不好的表情。

詩音聽著，也是面色一動，她也拿開腦機，看姜世，又看了看羽奈。

“我們還能回去嗎？”詩音問道。

之前詩音以為回檔操作是羽奈的天使咒語導致的。

現在看姜世這語氣，貌似還能回去啊。

能回去了。

詩音說到這里，她也是微愣。

回去好嗎？

詩音低下頭，回想學校里的無聊日子。

追逐姜世的學習成績，暗中觀察姜世，默默蹭他的精神力，那些日子看起來挺好的。

但是經歷了末日十日游。

她發現末日世界下，緊張刺激的生活好像也不錯。

“當然能回去，只不過羽奈回不去，因為我們來自五年前，不是現在的人。”姜世搖頭。

羽奈抓緊了姜世的腰，露出一副不想相信的神色。

“那不是真的，不要騙我了。”

“羽奈，認真點，我不想騙你。”姜世摸了摸后者的頭。

羽奈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她破防了。

這是真的。

這一定是真的。

可是她不想讓姜世走。

“不要走，好嗎？”

“這不是我能掌控的，這是世界的意志。”姜世胡扯道。

其實，他只是在跟自己告別罷了。

尋求心安理得，跟羽奈做結束的告別。

這就是姜世想要做的事。

因為他知道，羽奈只是系統模擬出來的NPC罷了。

真正的她，還在五年后呢。

哦不對。

系統模擬的末日，是不是真的，他還不知道呢。

他追逐了那么多年離奇事件，都沒遇見一例。

很難一下子就讓他相信五年后地球迎來末日。

所以羽奈是否真正的人，他也不知道。

“嗚嗚，不要，我不要沒有你的世界……”

羽奈感覺很崩潰，她的靈感很高，能感覺到姜世的真心實意——他沒說謊。

他確實在跟羽奈告別。

“羽奈，聽著。

“努力的活著。

“假若這世界真的陷入末日，活著比什么都好。”

姜世說到這里，想起羽奈曾在醫務室拿起針管，貌似是想要自盡。

姜世很少管他人死活，但是面對羽奈，姜世實在不愿想到她自殺的模樣，只能安慰道：

“假若我們還能再相見，我會在未來找到你。

“現在的我來自五年前，不是五年后的我。

“說不定現在，我已經趕著去找你了。”

“勇敢點，好么？”

羽奈聞言，淚水已灌滿了眼眶。

“嗯，嗯，我一定……會等你的。”

她抬起頭，還想再抱姜世。

卻發現維生液里，空無一人。

她抱到一團氣泡。

“嗚嗚——”

哭泣的聲音在機甲艙內回響，無助，弱小，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