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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身世之困

隨著相處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李逸與林曉之間的情誼也在悄然間愈發深厚。每一次的交談,每一個不經意間的眼神交匯,都如同絲絲縷縷的細線,將他們的心越纏越緊。李逸對林曉的感情更是猶如那春日里蓬勃生長的藤蔓,愈發濃烈,已然在心底深深扎根,不可遏制地蔓延開來。

他常常在獨處時,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林曉的一顰一笑,那清脆悅耳的聲音,獨到深刻的見解,還有那溫婉善良又帶著幾分靈動俏皮的模樣,無不令他沉醉。他深知自己已然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心里便開始盤算著,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向她表明心意,想著若是能與林曉攜手共度余生,那往后的日子該是多么美好呀。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給人設置些波折。還沒等李逸尋得那個絕佳的時機開口傾訴衷腸,家里就給他帶來了棘手的難題,猶如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了他那熾熱的憧憬。

李逸出身名門望族,李家在長安城里那可是頗有威望,家族世代為官,家中產業更是遍布各行各業,可謂是家大業大,根基深厚。在這長安城的上流圈子里,李家的一言一行都備受矚目,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家族的聲譽和地位。

李逸的父母皆是傳統守舊之人,極為看重門第和家族的體面。他們平日里對李逸的期望頗高,盼著他能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既能輔助李逸打理家族事務,又能在社交場合中為家族增光添彩。

當他們聽聞李逸與一個百草堂醫館的女學徒走得很近時,頓時大為惱火。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女子根本配不上自家兒子。那醫館的學徒,出身定然普通,說不定還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哪能與李家這樣的世家大族相提并論。門不當戶不對暫且不說,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林曉身為女子,卻拋頭露面在醫館里行醫,每日與形形色色的男子打交道,這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有失體統,是違背了這個時代對女子的禮教規范的。

一日,李逸剛從百草堂回到家中,便被父親叫到了書房。他一進去,就感覺到了屋內那壓抑的氣氛,父親面色陰沉地坐在書桌后,見他進來,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逸兒,為父聽聞你近日與那醫館的女學徒來往甚密,可有此事?”

李逸心里一緊,知道這事怕是瞞不住了,便硬著頭皮回答道:“父親,確有此事,林曉姑娘醫術高明,心地善良,孩兒與她不過是探討些醫術、詩詞之類的學問罷了?!?

父親一聽,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斥道:“探討學問?哼,你莫要以為為父不知你那心思。那女子出身低微,拋頭露面,如何能入我李家的門?你身為李家嫡子,肩負著家族的未來,怎能與這樣的女子糾纏不清,這若是傳了出去,我李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李逸趕忙辯解道:“父親,林曉姑娘雖出身普通,可她才情出眾,見識不凡,絕非一般女子可比呀。孩兒與她相處下來,深知她是個極好的人,還望父親莫要以出身來評判她。”

“住口!”父親怒目圓睜,“自古以來,婚姻大事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家族的聲譽和體面比什么都重要。你莫要再執迷不悟了,從今往后,不許再與那女子有任何往來,否則,為父絕不輕饒?!?

李逸還想再爭辯幾句,可看著父親那決絕的神情,知道此刻說再多也是無用,只能滿心無奈地應了下來,退出了書房。

可他心里又怎會輕易放下林曉呢,那剛剛萌芽的愛情在他心中已然長成了參天大樹,豈是說割舍就能割舍的。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庭院中,正巧遇上了母親。母親見他這般模樣,心中已然猜到了幾分,便拉著他到一旁坐下,輕聲勸說道:“逸兒呀,娘知道你心里頭現在不好受,可你也得為家族著想呀。那醫館的姑娘,娘也聽說了,不管她人再好,可這身份擺在那兒,終究是不合適的。咱們李家這樣的門第,要娶的媳婦那得是知書達理、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往后才能幫襯著你,也能讓家族更上一層樓呀?!?

李逸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說道:“娘,孩兒明白家族的重要性,可感情之事又怎能強求呢?孩兒是真心喜歡林曉姑娘,她與孩兒志趣相投,相處起來甚是愉快,孩兒實在割舍不下呀?!?

母親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說道:“逸兒,娘知道你現在覺得她千好萬好,可這一時的喜歡又怎能敵得過一輩子的門庭差異呢。你且聽娘的話,斷了這念想,娘和你爹自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保準那姑娘能讓你滿意的?!?

李逸聽了母親這話,心里越發煩悶,他知道父母這是鐵了心要阻攔他與林曉在一起了。可他又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自己的愛情,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滿心的痛苦與無奈無處傾訴。

而另一邊,林曉也漸漸察覺到了李逸的異樣。以往李逸來醫館總是神采奕奕,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可這幾日卻總是愁眉不展,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林曉心中擔憂,便趁著一次兩人在后院獨處時,關切地問道:“李逸公子,我瞧你這幾日似有心事,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兒?若是不嫌棄,你可與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些忙呢?!?

李逸看著林曉那充滿關切的眼神,心中更是酸澀,他張了張嘴,想要把家里的情況告訴她,可又怕她聽了傷心,猶豫再三,還是笑著說道:“林曉姑娘,多謝你關心,不過是些家中瑣事罷了,并無大礙,我自會處理好的。”

林曉見他不肯說,也不好再多問,只是心中的疑慮并未消散,隱隱覺得這事或許和自己有關。她暗自嘆了口氣,心想,自己與李逸身份懸殊,或許這段感情本就是一場奢望吧,可心里又實在放不下,只能默默地陪著李逸,希望他能早日解開心結。

與此同時,李逸的父母可沒閑著,他們開始頻繁地為李逸安排與各大家族千金的見面。今日是禮部尚書家的小姐,明日又是京兆尹家的千金,每次見面都安排在極盡奢華的場合,試圖讓李逸在與這些名門閨秀的相處中,忘卻林曉,尋得他們眼中合適的婚配對象。

李逸雖然心中抗拒,可又拗不過父母的命令,只能硬著頭皮去赴約。可每次與那些千金小姐相處,他總是心不在焉,腦海里想的依舊是林曉的模樣,那些小姐們的嬌嗔作態、附庸風雅在他看來,都及不上林曉的萬分之一。

有一回,與一位宰相家的千金見面,那千金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見面就開始炫耀自家的權勢和財富,又故作嬌羞地與李逸談論些詩詞書畫,可說出的話卻都是些陳詞濫調,毫無新意。李逸應付了幾句后,便借口身體不適,匆匆離開了。

他回到家中,越發覺得煩悶,心中對林曉的思念愈發濃烈。他知道,自己若是就這樣順從了父母的安排,那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再快樂了,可若要違背父母的意愿,和林曉在一起,又要面臨家族的壓力和世俗的眼光,這重重的阻礙,仿佛一座座大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林曉在醫館里,聽聞了一些關于李逸與那些名門千金見面的傳聞,心中猶如被針刺一般疼痛。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真聽到這些消息時,還是忍不住黯然神傷。她想著,或許自己該主動退出,成全李逸,讓他去過那屬于他的世家公子的生活,可每每想到這兒,心里又如同被撕裂一般難受,畢竟那份感情是如此的真摯,她又怎舍得輕易放下呢。

在這復雜的局勢下,李逸和林曉都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與掙扎之中,他們的愛情面臨著嚴峻的考驗,未來的路也變得迷霧重重,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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