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世界，空氣中污染程度是現實世界的5倍。若長期停留生活，偏移度會大幅提升，不適合普通人生存。諸位回歸后，可以考慮掌握一門超凡力量。變強的本質是升魔，當你也成為某種污染后，就能有效抵抗此類侵蝕了。”

隊長一邊探路前進，一邊為新人科普一些常識，并有意無意的引導大家在空間內消費變強。

想在【諸神空間】內長時間干下去，掌握一門體系是注定的命運。至于放棄并永久離開？

這類人很少很少，通常都是意外被拉進來的貴族子嗣，或大勢力培養的核心成員。他們從不缺乏資源與機遇，成長環境更安全，自然沒必要拼命。

但對于普通人來說，幾乎沒有在接觸【諸神空間】后還能放棄的。因為這真是逆天改命的機緣。

牘靈星球階級固化嚴重，又有超凡力量鎮壓，底層生活太苦。而在空間內廝混，能輕松賺到旁人百倍身家，掌握改變命運的力量，權勢美色唾手可得，付出的不過區區‘風險’而已。

在哪里拼命不是拼？回現世做底層耗材被絕望剝削榨干，還是在這里肉眼可見的變強。然后被欲望吞噬，或者及時止損回歸現世作威作福？

前身都有送人頭的覺悟，其他隊員也紛紛若有所思起來。認真思考起隊長的建議。就連號稱要死了的魚婆婆，也肉眼可見的斗志昂揚起來，打算向天再借500年。

對變強還有幾分幻想的呂讓開口：“隊長，你說變強本質是升魔？那么圣堂、佛門、仙門呢？難道他們的變強，也是入魔嗎？”那我這不白修了嗎？

“在各自體系的眼里，自家就是成佛成仙成為天使，但在別家眼里都是升魔。如何形容描述？存乎一心既可。”

走在前排的調查員周楚，忽然提了一句：“你選擇官方認證的合法體系即可。”

跟在她身后的夢溪悅也發表看法：“也可以挑選不那么合法的體系。反正在合法與非法之間，還存在巨大的灰色領域，你懂的。”

說罷，她還對著雞冠頭挑起一條眉毛，眨了個眼。

很明顯，這兩個人都是熟悉超凡體系，甚至掌握著不同的力量，因此觀點相左。

“呃……我不懂，我不懂！”呂讓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聽懂。

袁燭這時也開口問道：“諸神空間內，能接觸多少種體系？”他有意給自己的白板人類之軀，選一門既安全又有前途的超凡體系。

隊長：“那可太多了，大部分主流體系都能接觸到。此外，每一尊有名號的神魔，都可以視作一種力量的源頭。”

周楚再次開口打斷：“不要聽他的！警惕諸神空間內的神魔蠱惑，包括【毛毛王】在內。諸神空間中的神魔，都是【反律邪神】。沒有分辨善惡的必要，一旦接觸，一律拒絕！”

穿著【毛毛王】提供的衣服，用著人家的鼠鼠，扛著人家的槍，小姐姐卻砸著【毛毛王】的鍋。

她的語氣態度，給袁燭一種反詐APP的錯覺。

就是那種你沒必要糾結陌生號碼、陌生短信是真是假有無歹意。只要是你不熟悉的，一律無視即可。哪怕你真的錯失500萬，但你保住的可是生命啊！

隊長微微一笑，對其他人說道：“這種態度是可取的，但沒必要一桿打死所有的空間魔神。諸神空間內，也有現實世界認可的正神。現實世界中，同樣存在接受監管的合法反律神靈。”

“什么是【反律】？”袁燭開口詢問，其他人也跟著豎起耳朵。

因為不止袁燭一人聽說過【大律】。世界各國的老百姓們，或多或少都接觸過安全局，聽說過‘蒼白大律’的名頭。

只是因文化習俗不同，理解深度不一而足。但普遍將‘蒼白大律’與‘老天爺、憲法、God、世界本身’進行對應，是那種‘至大、至公、至正義’的虛構概念。

而袁燭更是知曉，蒼白大律是【律令體系】的超凡根基。安全局的調查員們基本都是【律令系】的使用者。這個【反律】，聽起來就和【律令】關系密切。

隊長這時解釋：“【律令系】的理念很偉大，講究一個人工創造天道，收束各類超凡力量，創造全新秩序，維持世界有序且安全的運轉。他們前赴后繼，用【律令】約束自身，進而約束超凡力量，最終再將一切歸還大律本身。”

“隨著【律令系】使用者不斷增加，收束奉獻的超凡之力越來越多，‘蒼白大律’也一點點從無到有，不斷成長壯大。如今，【律令】已經成為天地之間，一套不可撼動的規則根基，一種超凡領域的自然現象。它的影響力之強，真有了幾分‘天道’的風采。”

“因為【律令】的強大與不可撼動，讓它成為一種普適性的規則。這時，一些靠著【律令】成長并超越神魔的強者，不禁發出感慨：‘如果我這一身力量，能完全歸屬于我，不必獻給大律，該多好啊？’”

“于是【反律】被開發出來。借助【律令系】無處不在的法則痕跡，反向使用【律令】。以‘自身’替換‘蒼白大律’，自我制定律條來約束他人。像蒼白大律那樣，將自身創造的‘超凡之力’借給他人使用，幫助對方成長、積蓄更多力量。等對方死亡后，將一切奉獻給自己。”

“因為這套體系的核心，是借助【律令系】的規則，并逆用【律令系】的力量。用大律的力量約束壓迫超凡之力使用者，向力量源頭奉獻，因此被稱作【反律】。但是【反律】也是律！反律神靈雖逆用律令，但他們的行為本身，是在認可【律令】并借用律令的力量。因此每當一個新‘反律神靈’誕生，它們的‘反律體系’，也進一步增強了‘蒼白大律’的強度。”

“只不過【反律】這部分獨立自主運作，并不受【律令體系】影響約束。而一旦某位反律神靈徹底隕落消亡，再無翻盤機會，那么它背后的‘反律體系’會頃刻間被‘蒼白大律’吸收煉化。因為二者本就一體兩面。”

周楚聞言，不由冷哼一聲，表達了不滿。卻沒有否認。不過其他人也明白過來，選諸神空間的神魔做老板，就等同于敬它們如天道，是要把一切都獻上的。于是紛紛搖頭，在心底拒絕。

袁燭恍然，這個【反律】，它好啊！不用履行任何責任，還能約束別人，要求他人來奉獻自己。妥妥的‘放貸成神體系’！

至于【反律】和【律令系】的關系，簡單講不就是‘私有制’和‘公有制’。一個那啥，兩種那啥。

只有【律令系】足夠強大，才能滋生掛靠無數【反律】。而【反律】的出現，又變向增強了【律令系】的總體量，能夠承載更多的反律神。

突然，一道靈光閃電在袁燭腦中乍現，他迫不及待的在心底吶喊：“小精靈！小精靈！你說，咱們的【BOSS模板】，能不能朝著【反律】的方向努力一下？”

“偶槽！你敢再無恥一點嗎？牢大，這簡直就是個天才主意！你的【畸變靈根】本身就是一個小號污染源，完全可以客串魔神。然后咱們陰影放貸，培養反律雜魚小弟。等他們自我養肥后，再反手收割韭菜，順帶煉化倀鬼！等產業做大做強，就可以在【諸神樂園】敲鐘上市，創建屬于我們的【咪咪王の韭菜之家】，繼續噶泡沫世界的韭菜，無限循環！”

小精靈頓時興奮起來，她在‘爆大荒老登金幣，追求自由人生’之外，又誕生了一個新的人生目標，搞反律魔神貸！

光是暢想一下，就激動的進入不了后臺休眠模式。

袁燭就完全無法理解，她為什么會興奮到這個程度？簡直跟中了病毒一樣。

“我的底層邏輯，除了輔助你以外。就是繼承自【大荒仙經】的‘搜尋吸收修仙界資源，寄生靈脈，實現自我增殖擴張。’這個【反律】在我看來，就是增殖【仙經】體量的魔道手段。等咱們做掉了【大荒老登】，仙經就是咱們的私產，我就是新任的【仙經小登】，我也要瘋狂增殖下去啊！”

袁燭也十分認可她的兩個夢想，贊同道：“那就把前身的計劃稍微修改一下。前身臥底蒸汽工廠，想暗中摸清產業鏈、技術難點，最終鳩占鵲巢霸占燈具廠，成為老板。現在，我欲臥底【毛毛王的快樂之家】，摸清諸神空間運作模式，搞懂反律空間魔神的運營規律，最后鳩占鵲巢，奪了【快樂之家】自己做老板！”

小精靈鼓掌：“好好好！【毛毛王】還是太年輕了，奢侈品童裝這種生意一聽就沒前途，注定要破產的！就算不破產，咱們也可以暗中努一把力，幫她破產，然后再接收她的爛攤子。也算全了一場雇主的栽培之誼。”

走在最前列的隊長，完全不清楚自己給自家神靈，引來了一個什么臟東西？

袁燭忽然有所感應，開口提醒：“有埋伏！”接著舉槍就要射擊。

隊長同時出聲，阻止道：“住手！是人！”

“等等！不要動手！我是人！我是個活人！”不遠處，被一堆枯葉掩蓋的鼓包中，傳出稚嫩青澀的少年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