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愛之人離你而去了？”
“？”路也一懵。
“還是家道中落，父母...唔...”
“嘖，你到底要說什么？”路也直接捂住了黃蓉的嘴。
黃蓉眼神嚴肅地盯著路也，“唔...呸！我是想問，你為什么要出家？”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出家？”
“那你去少林寺干嘛？”
“行不義之事。”
“又來！？”
路也沒忍住揪了揪黃蓉的小耳朵，“你沒聽洪七公說嗎？我缺的是內功和身法，而且這點我自己也知道。”
黃蓉思索了片刻，“少林的內功，能排得上號的只有...你該不會是想偷易筋經吧？”
路也搖搖頭，那東西他都不知道藏在少林寺哪里。
“九陽神功聽過沒？”
“九羊...神功？”
“聽起來有點土氣，沒有易筋經厲害。”
路也無法反駁。
兩者都是這世間頂尖內功，且功效不同，無法對比。
黃蓉心說自己的老爹所創的桃花島絕學：碧波心法也很厲害！
但相比于易筋經，名氣卻是差了點。
“那你偷到之后練完準備干嘛？”黃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但她就是想知道后續。
“教徒弟啊。”
黃蓉一個后仰，像看癔癥患者一樣，滿臉不理解，“你偷神功是為了教徒弟！？”
“對啊。”
“？？？”
天底下哪有師傅，愿意為了教徒弟而去盜取厲害的功法？
“你該不會是想將這武林中所有最厲害的功法收集，然后教徒弟吧？”
“差不多吧。”路也平淡地回道。
黃蓉想從路也那張水波不驚的面容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破綻。
可結果是：沒有！
她最后只能感嘆一句，“你真是瘋了，能做你的徒弟真是三生有幸...”
“我也這樣覺得。”
“......”
“你這么想收徒弟，那完顏康，金人小王爺，不也挺好嗎？”
“收了他，你這輩子，怕是不愁吃穿了。”
路也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我后來想了一下，其實收徒，最主要的還是人品。”
黃蓉撇嘴笑了笑，這是在說自己人品好？
“你就與那完顏康見過一面，怎知他為人？”
“哦！對了，你那晚究竟與他說了什么？為何他會像見了鬼一樣？”
路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手中不知從哪多出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他們家的事啊...”
“有點詭異。”
黃蓉一聽這形容詞，頓時來了興趣，手杵香腮的盯著路也示意他開始下文。
“完顏康的親生父親，并非完顏洪烈。”
此話一出，黃蓉就覺是一個道德倫理的大瓜，更加聚精會神。
“而是牛家村中一抗金名將之后，楊鐵心。”
“十八年前，她的母親包惜弱，也就是現在的王妃，救下了完顏洪烈。”
“完顏洪烈在此時愛上了這個女人，于是設計將楊鐵心殘害，并將不知情的包惜弱娶回府中。”
黃蓉嘴巴張得巨大，“天哪！”
“而完顏康是牛家村倆夫婦的孩子，只不過那時太小根本不知道，所以改名姓完顏。”
“所以，楊康？他竟然認賊作父這么多年？”
路也真想拿出一面鏡，讓黃蓉看看她此時那八卦的模樣。
“原來你那天告訴楊康的便是此事？”
路也眨眼，“對，我想看看他怎么做。”
“若能給我驚喜，收下他又如何？”
黃蓉忽然一巴掌拍在船艙上，“還能怎么做？那肯定是將完顏洪烈手刃啊！不然簡直豬狗不如！”
路也搖了搖尾巴草，“不能這么說，完顏洪烈對完顏康可謂是傾盡一切，對包惜弱同樣。”
但說實話，路也是真理解不了完顏洪烈。
身份尊貴，天下女子隨便挑，卻要搶奪人妻。
到手后，又把她當做個神像一樣供奉了十八年。
圖什么？
說他是舔狗，身份地位完全不符合該角色的定位。
說他玩純愛，又大庭廣眾之下逼得楊鐵心和包惜弱雙雙殉情。
“那也不能這么輕易放過他啊！”黃蓉有些打抱不平。
“黃蓉，若你爹也是你的殺父仇人，你該怎么做？”路也反問道。
“我當然！”她的話語才出口就戛然而止。
這時她才發現。
她剛剛只是站在道義上指責楊康。
卻根本沒有想過，若此事發生在她身上該如何？
對她萬分疼愛的黃藥師實際上殺了她的親生父親？
她能做什么？
和自己剛才所說一樣殺了...
絕對不可能！
黃蓉自覺想法忽然轉變！
若這事真的發生，她依舊會選擇做黃藥師的女兒！
“所以你才會告誡他，事在人為，一切從心。”
黃蓉看著路也。
一時間只覺他不似俗世之人。
僅憑一句話，就讓她的觀點與忠義完全背道而馳！
“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路也只是笑笑，“還記得那比武招親上的穆易嗎？”
黃蓉點了點頭，下一刻，她靈光一閃，“木，易，楊？”
路也打了個響指，“故事到此結束。”
黃蓉微張著嘴巴，遲遲沒能從這愛恨情仇的故事中解脫出來，最后也只能道一句：“還真是詭異啊！”
路也不再搭理她。
開始閉目回憶，體悟剛才與洪七公的戰斗。
那最后一招天下無狗。
分明是內力外放化形的表現。
他曾試過，但效果并不滿意。
很明顯，全真教內功所修出的內力并不適合此路。
那氣息綿長，若是沒有媒介，在空氣中總是出不到半尺便消散一空。
更適合持久性攻擊，如手揮五弦這類連續擊打。
此去少林寺。
也是希望能順利找到那藏于楞伽經中的神功。
夜幕降臨。
明月升起。
河道逐漸變寬，匯入江流。
柔緩的水流上，一盞盞荷燈漂浮，其中的火光隨風舞動。
兩岸燈火通明，人影攢動，似是在舉辦著什么。
“呀！今天是元宵節！”黃蓉驚喜道。
“是呀！客官，我就送你們到前面的碼頭了。”
“那里的商隊大船可以順江而下，途中應經過少林寺的。”
“多謝！”路也起身抱拳。
漁民揉了揉腰桿，撐了一天的槳極為酸爽。
不過摸著懷中那坨硬物，也值了！
“上岸后，可以給家中老婆孩子帶回去只燒雞吃。”
漁船逐漸接近岸邊。
那里匯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年輕男女。
圍聚著一個高桿。
桿的頂部有一個巨大的紅色絹布花球。
“路也！那里好熱鬧啊！”，黃蓉興奮地指著陸上的行人，“瞧，都是成雙成對呢！”
路也目光掃過，眉頭微蹙。
年這些輕男女倒是沒什么問題。
只是這些舉辦活動之人。
為何個個體格健碩，但都肌肉緊繃，低著頭？
似乎在隱藏著不可見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