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戰事未捷 本初病重】
- 幻三國記
- 風趣
- 3222字
- 2006-02-22 14:15:00
前書說到袁紹因為舊疾發作,導致全軍無首率領,不得不停兵駐留原地。可是,袁軍久久不發兵前去攻打曹操,倒使得全軍將士士氣極為低落,幾乎各個萌生退意。
一日,袁紹手下謀士辛評,來到袁紹大帳,再見過袁紹后,便上前獻策道,“主公!此番大軍不動,對戰曹操無果!還不如及早回兵青州休整完備,待主公日后康復,再行戰略,攻打曹操。”
袁紹閉著雙眼,聽完辛評一番話,僅開口對辛評說道,“今日……不戰曹操,來日恐怕無緣……再戰,天意如此!此戰非戰不可!” 辛評一聽主公所說,頓時心中冷了一截,“主公如此堅決,是否想到妙策?”
“本公身患舊疾,也不是一時三刻可以治好的,若是此時回兵青州,待他日再戰曹操,還真不知道何時才能把握機會,完勝曹操。今日,曹軍大軍主力被李傅牽制,正是機會,天賜良機,錯過實在可惜!”袁紹說完,便靜躺塌上,不再說話。
辛評看到主公,如此堅決要打曹操,也不好強勸,嘆息一聲,對袁紹道,“主公安心休息!評先告退了!”
辛評出了袁紹大帳,正好遇到郭圖,郭圖也正準備求見主公,商議三軍去向,見辛評剛出主公大帳,忙趕上一步,問道,“主公是否不愿退兵?” 辛評點頭回道,“主公確實是這番意思,規勸無效。”
“哎!主公最近身體不爽!如何能繼續拖下去,還是暗自退兵較好,此刻,曹操兵馬正對上了冀州李傅兵馬,雙方不勢力相當,不會關心這里。……”郭圖侃侃說道。
辛評搖頭回道,“無論多少理由,也抵不過主公決心,殺害袁老夫人,劫持主公家眷,這等仇恨無論如何也是要報的,主公堅決,不是你我可以輕易說服的。”
郭圖一臉堅定,回道,“不管主公愿意不愿意,三軍將士毫無士氣可言,不戰便敗,哪里還談的上進攻曹操?今日一退,可保實力不說,還可尋訪名醫,靜心調養主公疾患。不怕來日雄風不展,力敵曹操。”
“那如何可以讓主公同意撤離,搬兵回到青州。”辛評說道。
“暗渡陳倉、瞞天過海之計。”郭圖說道。
辛評一聽,心中有些猶豫,欺瞞主公,那還了得,若是主公發起怒來,自己性命恐怕不保。
“不要再猶豫了,就照這般計劃便是,待主公知道回到青州后,也是沒有辦法的。”郭圖堅決要勸服辛評。
郭圖想了片刻,下定主意,回道,“既然如此,不如賭上一把。”二人依計行事去了。
袁紹睡夢之中,朦朧見到自己母親,凄慘叫道,“兒啊!為娘死的好慘啊!為何還不報仇,殺了曹操。……”袁紹張口卻不能言,只能嗚嗚發生,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說了些什么。
“為娘死的這般凄慘,兒啊,你怎么對的起為娘……”袁老夫人陰魂不散,圍繞著袁紹叫嚷著。嚇的袁紹渾身哆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當袁紹被嚇的厲害,突然叫道,“啊!”待袁紹醒來,發現不是一場惡夢,自己渾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濕透,有些涼意。
帳外侍衛聽到主公叫喊,以為有刺客,馬上沖了進來,卻發現袁紹楞在那里發呆,“主公,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袁紹回過神來,說道,“沒事!沒事!都退去吧!”
侍衛見袁紹沒有什么大恙,回道,“是!”
待侍衛離開后,袁紹又開始發呆,回想往事。
雖然,袁紹并不是四世三公正統繼承人,與他不和的同父異母兄弟袁術,曾稱袁紹為‘敗家奴‘,袁紹母親,本屬袁家俾女。想是袁紹從未謀面的父親袁成,欲心發動,對家里的女奴動手動腳,遂結出一枚袁紹果來。
但是,并未因為出生偏室,就使得袁紹自卑。反而,少年袁紹,相貌堂堂,氣宇不凡,已完全是一副當代孟嘗君的作派。待人接物,有口皆碑,致使天下英豪,莫不爭赴其庭。
袁紹的行為自然引起了京城長安的不安,中常侍趙忠就曾在皇帝面前打過這樣的小報告:‘袁本初在那邊收買人心,廣樹親信,大收人望,羅織敢死之士,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袁紹當時在朝廷中擔任太傅要職的叔父袁隗,聽到這些傳言后非常緊張,急忙傳信給侄子,要他收斂點。但是,袁紹仍舊我行我素。
不多久,袁紹來到了長安,與曹操一起任御林軍官。當時皇帝不問政事,只知管宦官們叫‘阿父阿母‘,只知在宮廷里學驢叫馬嘶,朝廷大權俱落在‘十常侍‘手里。
當年的袁紹還是頗有膽識的,他與大將軍何進合謀,計劃著一鍋端掉‘十常侍‘,為朝廷除去元兇。在何進事泄被人暗算之后,袁紹和兄弟袁術率兵突入皇宮,對太監見一個殺一個,因胡須稀疏而被兩兄弟誤殺的,也所在多有。
一時間宮廷血流成河,太監如過街老鼠。‘十常侍‘之首張讓雖暫時逃脫,后仍因大勢已去而投河自殺。
雖有濫殺無辜之嫌,剿除‘十常侍‘,袁本初仍頗立功勛。然而功不抵罪,袁紹方屠十狼,又引一虎,招董卓入京。
于是,在董卓大兵入長安,軍政要權一手獨攬之際,曹操不得不陪著袁紹,分頭逃往中原,即所謂‘山東‘(按當時的‘山東‘指西岳華山以東,非今之山東省)。
那時,曹操的逃亡兇險狼狽,而袁紹的逃亡則不失為一次華麗的做秀。當著人見人畏的董卓之面,袁紹居然敢于拔刀在手,當堂頂撞道:‘你以為天下強人,只有你一個人嗎?‘說罷,袁紹倏然轉身,將自己的官帽往門旗上一擱,以氣吞山河之勢,揚長而去。
袁紹正是這么做的,一回到自己的河北老家,他立即以自己一呼百應的號召力,在中原發起一場討伐董卓的運動,一支實力不弱的聯合部隊,短時間內便聚集在袁紹旗下。袁紹理所當然地被公推為盟主。推袁紹為盟主還另有原因:他逃離長安之后,暴怒的董卓對袁紹在長安的親戚族友共三百余人進行了血洗,其中包括袁紹那位官任太傅的叔父袁隗。這一番家族血仇,對抬升袁紹的身價,想來也作用不小。
袁紹任盟主后,雖勢力強盛,已完全可與董卓分庭抗禮,不知何故,卻遲遲未有動靜,按兵不發。而每天的歌舞排場,卻一場不拉,每晚的樓臺酒會,亦一杯不少。
可是,諸侯們心思多有離間,內訌早起,哪里會是真心同盟,聯軍本身則迅速作鳥獸散,當真是來如風去如電。
想到這里,袁紹坐在病榻上,暗笑自己,“少時爭風,忘情義!老來患病,無人哀。”可是,袁紹剛暗笑完自己,便咯出血來,心中大驚,從病榻上滾落下來。
待袁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身體大不如以往,身旁站著一干文臣武將。這等場面,讓袁紹覺察到危險,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軍醫診斷完袁紹的病情后,嘆息道,“主公本就患有舊病,但是,卻不是憂心所致,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先前,未出現咯血癥狀,倒是不容易發現。”
許攸忙問軍醫,“到底主公身體如何?”文丑等將領,紛紛攏上前來。軍醫起身,說道,“主公休息,諸位莫要打攪便是,許軍師,請別帳說話。”
許攸此刻帶領三軍大印,算的上領頭人,命令諸位將領,“各自回到崗位,好生守備,莫要一時亂了自家陣腳,讓曹軍偷襲了去。”“是!”諸將紛紛離去。
待其他將領紛紛離去后,許攸和軍醫來到另一處軍帳,談論袁紹病情,“軍師大人,主公之疾,不是突發疾病,而是,被人毒害所導致。”
許攸一聽,那還得了,“什么?大夫所說,不是自身病癥?到底怎么一回事?”
軍醫道,“主公舊疾是心力衰竭,靜養不足所導致,更有甚者,主公這等年歲還不能克制自己,時常縱欲過多,對身體傷害頗深。先前,聽文將軍所說,有次主公接受一名大夫診治,這名大夫留下一帖藥方,便去往他方,光是這些,就讓人心中起疑。只是可惜,文將軍未能把藥方留下,在下實在不知道,這名大夫是如何配的藥劑,若是,有藥方,也好應付一二。”
許攸嚴肅的看著軍醫,“到底主公此刻情況如何?”軍醫搖頭道,“若是不能止住主公咯血癥狀,恐怕時日無多。”
許攸一聽,驚道,“什么?軍醫所說可是真的?”
軍醫點頭道,“在下看過許多病癥,這點判斷能力還是有的。”“那到底可活多久?” 許攸說話聲多少帶了些顫音。
軍醫默然一會,對許攸道,“不出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