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合絕神刀(求追讀)
- 從江湖到飛升
- 踏云拾山
- 4058字
- 2025-01-03 18:54:24
周承宗等人比大鏢頭之流,便要強橫的多。
他們銀槍如龍,劍若驚鴻,錘似流星,吞吐百千點寒芒,帶起無數道殺機。
槍劍之間,精妙縱橫,銀錘揮動,勢若山崩。
若大鏢頭之流落入他們的圍殺之勢,怕是幾個呼吸間就要被打成一灘肉泥。
但司徒傲揮使手中金柄銀背大環刀,大開大合之間,竟是以一敵三,還大占上風,打的周承宗三人險象環生。
如此赫赫威勢,可謂霸道剛烈。
可落在李熠眼中,卻讓他覺得,司徒傲好像比一年前…更弱了?
但這不可能啊!
只看周承宗三人全力聯手猛攻,卻被司徒傲狠狠壓著打,便知這一年來,司徒傲的實力必然是大有增進。
又怎么可能變弱呢?
“所以…是我對自己現在的實力認知出現了偏差?”
“如此看來…那條鹿角金鯉為我蘊生出的內氣,怕是遠不止十年啊。”
李熠有些恍惚。
但周遭刀兵鏗鳴與拼殺慘叫的連綿之聲,卻很快讓他回過神來。
也就在此時,韓平忽然被人從一丈外擊飛,摔落到他面前。
卻見此時的韓平,渾身浴血,前胸后背之上,又新添了幾道皮肉翻卷的血口子。
他臉上有了沉重的疲色,持刀的左手一直在輕輕抖顫著。
他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將一片山草壓塌成血色,才勉強止住滾勢。
那名踹飛他的魁梧山匪得勢不饒人,又持斧朝他砍來。
韓平本已氣力耗損,勢弱至極,此刻躺在地上,眼看那黑斧越落越近,只覺心中驚恐如潮,甚至都不知該如何閃避。
他勉強想要舉刀抵擋,但抖顫的手卻似乎有些不聽使喚,那恍若龜爬的揮刀速度,根本來不及救他的命。
“完了!”
韓平絕望的閉上雙眼。
但就在他一雙眼皮將要闔上之際,卻忽見一道銀瀑般的刀光從面前掠過,瞬間淹沒那黑斧。
他驚愣住,又緩緩把眼睜開,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擋在他面前,那名追殺他的魁梧山匪,已成無頭之尸,癱軟倒地。
“李兄,多謝。”
韓平艱難起身,吐出一口血水,滿臉悲色的看了看周遭拼殺之景,又將目光看向周承宗那邊,忽而對李熠道:
“李兄,若能尋著逃走的機會,你就趕緊逃吧,這一次,我們又敗定了。”
“哎!我不甘心啊!”
他重重嘆氣,卻是看到現在的周承宗三人,在司徒傲的攻勢之下,越發狼狽。
他甚至看到周承宗的后背之上有了一條長長的刀口,鮮血沁透滿背,紅的觸目驚心。
三大鏢局的大鏢頭們,在那一個個綠林巨匪的攻勢下,也沒討得多大便宜。
至于鏢頭們,面對幾倍人數的匪徒圍攻,雖能略占上風。
但鏢頭們占上風有何用?
待那司徒傲收拾了周承宗三人,騰出手來,誰能擋他一刀?
最多一個時辰,此處就會重演一年前的那一幕。
“可我…還能活下來嗎?”
韓平心中問自己,又看了看滿身的傷,感受著滿身的疲憊,便是慘笑起來。
“怕是活不下來了吧。”
這念頭剛生出來,卻見李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和緩的道:
“韓兄,放心,這一次,我們不會敗的。”
這話讓韓平頓生疑惑,心想憑著李熠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場上的局勢吧?
但他還沒詢問出聲,就見李熠身形雷動,一步數丈,手中鋼刀爆出大片大片燦亮光瀑。
他整個人,完全淹沒在了銀色光瀑之中。
而光瀑又若驚濤駭浪一般,席卷周遭,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殘肢斷臂四濺,一個個山匪,如同被接連割斷的麥子一般倒下。
不過數息之間,方圓兩丈之內,竟成一片山匪真空地帶。
“這…這…這是李兄?”
韓平猛吞一口唾沫,只覺大腦嗡嗡炸響,而后又和周遭幾人一樣,怔怔看著李熠持刀,涌向岌岌可危的陸沉。
待解了陸沉的危機之后,又涌向那些大鏢頭。
…………
時值日正,烈光如火。
周承宗已是雙目發紅,嘴角起殼,臉皮干裂。
但這并非是被曬的,而是急的!
與司徒傲交手只三兩招后,他就知道司徒傲為何會主動來堵擊他們了。
卻是這廝的武功,竟強的遠超他所料!
這不合理啊!
短短一年多時間,實力竟能暴漲到如斯境地?
周承宗甚至沒心思去琢磨司徒傲到底得了什么奇遇。
他此時只想拼命,合他與費承弼,薊于舟三人之力,拼殺掉司徒傲。
否則,他們此次帶來的人,怕是要全軍覆沒!
但現實卻讓他驚心駭膽。
卻是他們越拼命,反而越落入下風,那司徒傲的武功好似高的沒邊一樣。
尤其他偶爾一刀使出,直若羚羊掛角,妙到毫巔,又似天降風雷,勢不可擋。
這樣玄詭莫測的刀法,他們根本擋不住!
他背上那道深傷,便是被那樣一刀斬出。
只是,這樣的刀法,周承宗竟生出一種熟悉感,仿佛…是在哪里見過一般,卻一時又想不起。
他也沒時間去想了。
司徒傲手中的刀越發迫人,讓他與費承弼,薊于舟時時掛彩,稍不留意就會被傷到要害。
他們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和血沾濕透了!
“罷了!【威遠鏢局】的兄弟們,我費承弼對不住你們,事不可為,且都逃命去吧!”
費承弼趁著避開司徒傲一刀的間隙,忽而悲呼出聲。
周承宗聽的也是悲從中來。
他只猶豫了片刻,便也準備招呼【廣盛鏢局】的兄弟們撤逃。
但一陣陣令人側耳的驚呼聲卻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循聲看去,便就見到李熠揮刀,斬出一片風雷,他所過之處,那些能與大鏢頭們旗鼓相當的惡匪,竟被砍瓜切菜一般死于他刀下。
沒人能撐過他三刀!
有他發威,鏢局漢子對山匪的形勢,立刻就一片大好!
“好!”
費承弼大聲喝彩,臉上的死志頓時散去,雖仍是面無血色,卻無比振奮,有種容光煥發之感。
只剩半截胡髯的薊于舟也是陡然松了一口大氣,朝周承宗笑道:
“周總鏢頭,你鏢局中有這么一尊大高手,怎么還藏著掖著?是想著要給我們一個驚喜么?”
周承宗深吸一口氣,將又驚又喜又懵的心緒壓下,故作輕松的笑道:
“薊兄應該明白,這樣的大高手,可不是我能指揮的動的。”
“但有他在,此戰,我們必勝!”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來,憑李熠現在展現出的實力,絕不在司徒傲之下。
再有他們三人合力,司徒傲焉有活命之理?
“我必勝你媽個頭啊!”
“真以為老子就這點實力?”
司徒傲忽然罵罵咧咧,手中金柄銀背大環刀猛地一撇一撩,又玄而詭之的斜劈而下。
便就撇開費承弼的銀錘,撩開薊于舟的長劍,刀鋒斜順著周承宗的槍桿就劈斬向他的持槍之手。
其速如電光石火。
每一變招,都發于尋常武者不可想象之處,輕易就逼開費承弼和薊于舟,哪怕周承宗撒手極快,但一根小指頭卻仍被斬了下來。
這駭的他狂退。
但司徒傲的刀卻如影隨形的追著他,又似跗骨之蛆,且刀上的力量再增一成,只一息間,就讓他身上又多出了兩道刀傷。
費承弼和薊于舟雙雙來援,卻輕易就被司徒傲那玄而詭之的刀法逼退,甚至一刀斬傷。
他如此妙刀不斷,讓周承宗身上刀傷越來越多,心中越發駭懼,但對這套刀法的熟悉感,卻也越發的強。
但他還沒徹底認出來,就聽一旁的費承弼驚呼道:
“三合絕神刀?!
這是三合絕刀門的鎮派絕學啊。”
“司徒傲,你怎么會這門刀法?!”
司徒傲手中刀勢籠罩著周承宗,卻朝費承弼獰笑道:
“老家伙眼力不錯,你這個問題,等下我把你宰掉的時候,再告訴你。”
他一邊說著,又在周承宗的肚子上拉出一條尺許長的口子,差點就給他開膛破肚。
便也在此時,李熠見周承宗這邊急落下風,便舍了那群山匪,縱刀而來。
一片雪亮刀光,撥開司徒傲的刀鋒,終于讓周承宗有了些喘息之機。
“李熠兄弟,小心,這廝的刀法來自于江湖一流大派三合絕刀門,非常兇猛霸道!”
他橫槍在胸,呈為李熠掠陣之勢,又很是凝重的對李熠說道。
費承弼和薊于舟也緩緩逼近,以李熠為尊,將司徒傲圍架住。
四面八方,幾乎所有的鏢局漢子和山匪,都停手望向李熠這邊。
司徒傲卻是朝李熠輕笑道:
“小子,我看你實力不弱,若愿投在我麾下,斬了這群酒囊飯袋,我可以饒你不死,還給你一場富貴。”
李熠根本不理會司徒傲,只是提刀將其遙指。
司徒傲的神色又猙獰起來,他瞇著眼,舔了舔嘴唇,陰惻惻道:
“那我便先把你宰了!”
但他話音剛落,便覺有一股威猛剛絕,又鋒銳無匹的浩浩大勢,自他頭頂天穹墜落而下,將他鎮住,令得他行動立緩。
又見李熠提刀斬來,每近他一分,那一股鋒銳威剛的天地大勢,便鎮的他越發沉重。
尤其一股凌厲至極的氣息,從李熠的刀鋒之上飆射而出,斬的他心膽發冷,遍體生寒。
“刀勢?”
“你竟然悟出了刀勢?!”
“快停手!我不打了!我認輸了!”
這一刻,司徒傲的臉上哪里還有絲毫猙獰,已滿是恐慌,口中求饒不已。
李熠臉上閃過幾縷訝色,沒想到司徒傲竟對刀勢恐懼到這等地步。
但他仍沒理會司徒傲,只顧全力出刀。
此一刀出,直若急光驟電,攜風雷之音,轉瞬便落到司徒傲腦門之上。
司徒傲在刀勢的鎮壓下,艱難的持刀橫擋。
兩刀交擊,一觸即分。
司徒傲如遭雷轟,狂退數步,臉上懼色越發的濃。
傳聞之中,刀勢,唯有刀中悟性至尊絕頂之人,方能練出。
此勢一成,持勢者但凡出刀,便皆有天地大力相隨,此力既可鎮壓對手肉身體魄,又可威壓對手心靈。
刀勢至盛之人,一刀出,據說能使對手若木雕泥塑,若行尸走肉,再無反抗之心,只能任憑宰割。
端的是威霸無儔!
而今司徒傲雖未覺得李熠的刀勢有那般至威至霸,卻也迫的他一身武功,十成中最多發揮出七成來。
李熠則可攜刀勢,發揮出十二成的戰力。
如此一增一減,他萬無勝機!
“鏘”“鏘”“鏘”……
數息之間,李熠的橫刀與司徒傲的金柄銀背大環刀連擊十數次,在空中數處,炸出十多點精光刀花。
刀花湛湛,銀瀑四飛,李熠越戰越猛。
司徒傲卻越戰越慫。
他甚至連求饒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鏘”“鏘”“鏘”……
又是數聲刀擊鏘鳴,忽而一條銀線,自李熠刀鋒拉出,貫穿數朵精光刀花,掠過司徒傲咽喉。
一點血色頓時浸染而出。
李熠收刀而立。
漫天銀瀑為之一束。
司徒傲則驚恐的捂著喉嚨,鮮血從他指縫間汩汩噴涌。
他口唇張闔間,似是想說些話,卻只有一股股的鮮血倒沖上來,咕嚕出一陣泡泡音。
他爛面條一般軟癱倒地,抽搐了幾下后,便再無動靜。
周遭數丈之處,周承宗,費承弼,薊于舟三人,看李熠的目光,已是從最初的震驚,轉為此時的敬畏。
四面八方數百人,則是噤若寒蟬。
尤其與李熠相熟之人,譬如韓平,陸沉,此刻更是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回不過神來。
此時的日頭已上中天,暑氣蒸騰如火。
在場之人,大都汗流如注,卻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
忽然有幾名匪徒,掉頭就朝山下狂奔。
只片刻間,所有匪徒便紛紛朝著四面八方奔逃。
但鏢局漢子們卻暫未有動作,只將目光都朝著自己總鏢頭投來,并也時不時瞥向李熠。
費承弼和薊于舟互視一眼,便都看向周承宗。
周承宗斟酌了一下,才問向李熠:
“李熠兄弟,你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李熠掃視著四周那些如鳥獸散的山匪,直接道:
“自然是按照原定計劃,踏平三楚嶺,剿滅朝天寨,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