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蘇睿警惕性一下子提到最高，當即停止前進。

為了一張假證，以身犯險，不太值得。

不過腦海中，齒輪一直平緩旋轉，似乎預示著前方并沒有危險。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真碰上什么事，那不是純浪費錦囊？

齒輪啊齒輪，你沒用就算了，可千萬別坑我。

這個念頭浮現出來，齒輪的轉速詭異地變慢，最后停止了旋轉。

怎么突然不轉了？

前面真有危險？

蘇睿心里禁不住打起退堂鼓。

齒輪的來由，也不是非查不可……

派單員眼看就要進入大廈，回頭一看老板還在遠處，趕忙瞬移回來：

“老板，怎么突然不動了？”

問得好，因為齒輪不轉了，蘇睿在心里說。

“你都說進去了，很容易出不來，那我還進去送？”

蘇睿一臉謹慎，斟酌問道：“身份卡能不能……代辦？”

“代辦不了，身份卡必須本人親自辦，真的假的都一樣。”

派單員著急道：“這里辦的身份卡，名義上屬于假卡，但跟真的沒什么區別，因為真的身份卡，差不多也是這么辦的。”

“哥們，我辦卡，你著什么急？”蘇睿一臉狐疑地盯著對方。

“老板吶～你不辦卡，那承諾給我的一萬算力，不是泡湯了？”

派單員有點急眼：“你要是現在給我一萬算力，我馬上走，你愛去不去。”

蘇睿懟道：“想得美。”

“那不就是咯～”

派單員有些無語：

“走吧老板，你放一萬個心，我能帶你進去，就一定能帶你出來。”

“你發誓！”

“行行行，我趙彈發誓，帶老板安全進去，安全出來，否則一輩子派不出傳單！”

腦海中，齒輪停了一會，又緩緩轉動起來。

“……”蘇睿有些捉摸不透。

在派單員的一番拉扯下，他被帶進了大樓里。

齒輪的轉速，也逐漸加快。

意味著很快有事發生。

78層。

里面居然比外頭還黑幾度。

跟之前見過的辦公區，實驗室完全不同。

整體照明偏黑暗風格，霓虹燈紅藍過度。

走廊隨處可見的涂鴉，還有各種廢棄的金屬垃圾。

滾筒鐵架子，油漆噴灌，什么都有……

一家店鋪，招牌亮著生理二字，后面游戲店三個字是暗的。

門口站著一位御姐，身材火辣暴露夠帶勁。

“趙彈，今天不派傳單了？”

御姐身穿馬賽克短裙，眼神嫵媚：“我這正好剛到一批新游戲，要不進來試試？”

“不了不了，今天辦點正經事～”

趙彈帶著蘇睿，快步路過。

走廊中間，有一截無燈路段。

兩邊灰暗的玻璃窗，可以看見里面，擺放著各種人用儀器。

招牌名字，也很詭異。

數字器官私人訂制，量子激素注射……

光看名字，蘇睿便心里發毛。

這都是些什么鬼？

“老板，咱們今天運氣不錯。”

趙彈走著忽然湊上前，低聲道：“平時最麻煩的就是這段路，生面孔路過這里，分分鐘被拉進去強買強賣。”

“今天居然一塊打烊了，真是少見。”

蘇睿一言不發，默默隨行。

穿出無燈路段，前方出現一家公司。

招牌上的名字很特別。

“叫阿萬整卡公司。”

蘇睿忍不住念出公司名稱。

“嘿嘿，叫阿萬是這家公司老板，進去千萬別叫他阿萬，要喊他叫哥。”

趙彈低聲笑道：“是不是很有意思。”

話音未落，一個金屬滾筒從里頭扔了出來。

乓啷！

滾筒砸落在地，發出響聲回蕩整條走廊。

公司內里，傳來一陣罵聲：

“干你X的，白發鬼！”

“你#%@B，別#%@B，讓老子找到你！”

……

罵得賊兇，句句離不開臟話。

走進去，便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身影，正在打砸暴走。

頂著大背頭，頭發有三種顏色。

紅黃中間，帶點綠。

左半邊臉，成片燒傷的疤痕，看著霸氣側漏。

“叫哥，這是怎么了，今天這么大火氣？”

看著凌亂的四周，趙彈疑惑不解。

“怎么了？”

叫阿萬瞪著銅鈴大眼，眼神像是要吃人：

“老子被白發鬼洗劫了！”

愣愣眨眼，趙彈不明其意：“叫哥，你撞鬼了？”

“我撞你@#￥B的臭嗨鬼！”

叫阿萬當場暴跳：“白發鬼，數研院的狗腿子，他%@#搶了老子二十萬算力！”

“啥？叫哥，你被搶了二十萬！！”

趙彈難以置信：“誰這么大膽，連你都敢搶？”

兩眼一瞪，叫阿萬恨不得給趙彈來一腳：“干你@%#B，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蘇睿心頭一緊。

下意識聯想到，白頭發那家伙。

他給自己轉的二十萬算力。

該不會……是從這搶來的吧？

那家伙長著一頭白發，還喜歡戴青鬼面具。

倒是很符合叫阿萬口中，說的白發鬼……

他也是數研院的成員？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蘇睿默默站在一旁。

假裝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聽見。

暗想現在走人，還來不來得及……

怒火略微平息，叫阿萬不經意瞥了眼蘇睿，轉而看向趙彈：

“這二愣子是你朋友？”

趙彈嬉皮笑臉：“嘿嘿～叫哥，這位兄弟是外來人，我帶他過來，是想找您辦張身份卡。”

砰！

一聽到是來辦卡的，叫阿萬猛拍鐵桌。

剛壓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

“他%@#B，那個殺千刀的白發鬼，一開始也說來辦卡！”

“辦完卡，不結賬就算了，還他%@#B，搶了老子二十萬！”

“我#@%B……老子半年白干了！”

破口大罵一通，什么臟話都罵了一遍。

叫阿萬終于消停下來，冷聲道：

“辦卡可以，五萬算力，先付后辦！”

“拿不出來，滾蛋！”

“……”

趙彈面露難色。

瞧見叫阿萬兇神惡煞的模樣，他也不敢討價還價。

“可以。”

蘇睿爽快答應。

實在不想再聽到，對方罵臟話了。

趙彈回眸看著他，一臉詫異。

叫阿萬也是始料未及，禁不住發愣。

回過神來，趕忙收起暴脾氣，哈哈大笑：“好，夠爽快！”

放出收款界面。

蘇睿點了五萬進去。

算力秒到賬。

氣氛瞬間好轉許多。

“兄弟，辦卡要先進艙，你跟我來！”

叫阿萬擺頭指了個方向，動身帶路。

踩了下地上鐵片，金屬貨架平移拉開，出現一條幽暗通道。

小小的假證公司，沒想到暗藏乾坤。

通道盡頭，是一個倉庫。

內里空間不大，擺放著各種復雜的電子儀器。

正中間放置了一個機械艙，灰白的漆面磨損嚴重，整體看著很厚重。

各種黝黑粗壯的線路，連接周圍的儀器，匯聚在機械艙底部。

嘁——

叫阿萬在操作屏上點了一下，機械艙應聲打開：

“躺進去，閉上眼睛。”

“舊艙十分鐘搞定，新艙比較麻煩，最快二十分鐘，最慢三十分鐘。”

蘇睿邁步上前，沒有著急進去。

繞著機械艙走一圈，仔細端詳，順帶問道：“為什么要躺進去？”

“不進去……就辦不了？”

腦海中的齒輪瘋狂旋轉，仿佛在向蘇睿預示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