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兩位禪師可知道天龍大師何時出關?”水凝心問道。
云龍和云吾兩人均搖頭不知道,天龍大師閉關并沒有跟任何人說他會何時出關,只是交代了一下就閉關去了。
水凝心看到這個情況,自己也焦急了,師父說過天龍大師肯定有話傳給他的,現(xiàn)在連人都見不到,哪來的話呀!
“這可怎么辦?家?guī)熡薪淮屇囊欢ㄒ姷教忑埓髱煹??!彼恼埱蟮馈?
云龍大師也為難了,道:“仙子的心情貧僧理解,但是這件事貧僧也是無能為力。”云龍說話臉上是一片的無奈的神色,云吾禪師同樣。
“兩位大師難道不知道天龍大師的閉關之所嗎,通稟一聲不就可以了嗎?”水凝心不知道他有什么為難的。
云龍和云吾對望了一樣,道:“不是貧僧不愿意替仙子通報,只是貧僧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如何替仙子通報?!?
“這是為什么?知道在什么地方,通報一聲有什么困難的?”水凝心十分不解生氣道。
云龍禪師知道水凝心生氣的原因,和顏對水凝心解釋道:“不是貧僧師兄弟不愿意替仙子通報,只是以貧僧師兄弟的功力,那個地方根本上不去?!痹讫埬樕嫌行├⑸馈?
“是什么地方,大師的功力都上不去?”這下?lián)Q作水凝心驚訝了,云龍大師的功力她早就看出在自己之上,而且人家還是風云十大高手榜的人物,他都不行,這天龍大師閉關的地方究竟是個什么地方呀?
“凌霄峰!”云龍禪師口中吐出三個字道。
“什么地方?”水凝心根本就不知道世上還有這么個地方,不就是一座山峰嗎,天下哪有上不去的山峰,自己從小在天上上過慣了,什么崇山峻嶺沒有進過,一座山峰居然擋住一個武功高絕的路,她有點不相信。
云龍禪師看出水凝心眼中的懷疑,這中眼神他早就司空見慣了,初出茅廬的小子哪個不是心氣高高的在上,橫豎天下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對手,小小的山峰還不在話下,尤其像水凝心這種名門大派出來的,身上的傲氣更勝,心中打定注意,要挫一挫水凝心的傲氣,這樣對她是有好處的。
“仙子不相信也沒有辦法,不過貧僧等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如果水仙子有時間可以等的話,大可在寺中住下,等候祖師出關,如果不愿意在此等候,等祖師出關,貧僧自會派人去通知仙子?!痹讫堖@一番話,讓水凝心根本就挑不出任何毛病,人家并非為難她。不讓她見天龍大師,只是時間問題,你要是等的起的話你就等吧。
水凝心心中掛念長風給她交給曹蕊鳳的信,這封信關系到自己一生的幸福,她又怎么會有耐心在這兒等下去呢,難道就這么離去,等天龍大師出關后再來,那豈不是白來了,心中委實不高興,她知道云龍禪師說的話不會有假,出家人是不會說謊的,更何況他還有這么高的地位,就這么輕易離去,心中有些不甘,自己從小就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劍冢內,這凌霄峰無非就是山峰陡峭,而且上面酷寒,常人難以上去,就算是有精深的內功也不一定能堅持爬到峰頂,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她還是對自己抵抗嚴寒的能力有幾分把握的,不妨就試一試,如果不行,就退回來,等候出關就是,對她也沒有多大的損失,于是懇求道:“兩位禪師是否允許水凝心一試,凝心想上凌霄峰?!?
云龍禪師早就看出水凝心是不會輕易的放棄的,和顏的勸說道:“仙子雖然武功高強,但是貧僧不贊成仙子去冒這個險,峰上面終年積雪,而且山風強勁,一方面要抵抗嚴寒,還要不讓自己被山風吹走,以平僧的功力也只能上去三分之二,所以貧僧勸仙子還是不要拿自己性命開玩笑,不然仙子的師父怪罪下來,貧僧無法向令師交代?!边@幾句話有勸說的含義在里面,也有相激的成分在里面,話總是要說的,不讓出事了,他也不好交代。
他不提水凝心還想不到師父,她是師父最寵愛的弟子,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了,師父肯定會傷心透頂,又聯(lián)想到長風,如果自己出事了,他又會怎么樣了,會不會傷心,心中甚是彷徨,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云龍禪師看不見水凝心的絕世容顏,也能猜到此時的水凝心比是天人交戰(zhàn),自己是不是再加把火呢,還是在勸她不要逞一時之能。
“仙子心中可有定論?”云吾禪師插嘴問道。
水凝心心道:反正自己也沒有打算一定要上去,萬一不能上去,自己就退回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下定決心道:“凝心愿意一試,請禪師帶路?!?
云龍禪師否決了道:“現(xiàn)在不行,貧僧看仙子路途勞頓,相當疲倦,此時不適宜上峰,還是現(xiàn)住下,待明日貧僧帶仙子過去吧。”
水凝心也覺得自己連日來沒有好好的休息,以這樣的狀態(tài)上去,本來可以的也變得不可以了,于是點頭答應了云龍禪師的提議。
水凝心在云龍禪師的安排下在天龍寺住下了。
溫雨到達滇國才知道樓蘭國主給他的任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樓蘭太子,他可是知道的,花花公子一個,仗著自己是太子的身份,在京師是一個無人不頭痛的人物,這種人根本就是草包一個,他知道競爭滇國駙馬的武林和文才兩人,算是清楚了,那個太子文不如武林,武不如文才,而且文才還是文武雙全,那個草包太子是一點點希望都沒有了,除非這兩人同時一命嗚呼,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人雙雙斃命,也輪不到那個花花太子,自己真實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僅水凝心杳無音訊,差事又是這么難辦,真是倒霉呀。
一個外來的使臣要進入別的國家的內部,在較短的時間內派人打入對方內部是不太可能的,只有一個辦法,在這個國家找一個可以合作的伙伴,這樣就容易多了。
可是找誰呢,溫雨頭疼了,滇國文武兩股勢力,只能選擇其中的一方,目前的態(tài)勢下是武官方面勢弱一點,如果自己選擇了武官一方面,必然可以將勢力拉成平均,但是也難保文官方面不會有其他國家的人支持,所以溫雨一連幾天都在觀望,到處打聽滇國內部消息,以期找到自己真正合作的對象。
他的一舉一動也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下,文章和武功自然不會放棄一個別有用心的人在自己眼皮地下,只要溫雨一動,大家馬上知道溫雨下一步的用意,溫雨也覺得幾天下來注意樓蘭使團的人開始多了,而且其中還不乏高手,而且不止一方面的人,選擇這個時間出使滇國,其意圖大家還不心知肚明。
這樣溫雨的人基本上都沒有什么收獲,他知道的都是一些表面上的東西,這樣溫雨無法下手,心情煩躁,因為沒有水凝心看著,整天留戀風月場所,博得一個風liu大使的名號,算是有點成績吧。
其實溫雨的目標是滇國文相文章的小女兒文雪,為何要搞出這么個名聲出來呢,目的是有一個,這位文雪小姐喜歡與奇人異士交往,所以溫雨既要留戀風月場所,但是卻不能留宿青樓,一時之間博得一個情場浪子的名聲,風liu而不下流的英俊樓蘭大使。
文雪自小被父親和哥哥們寵壞了,在家里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寶貝,所以只要不是很出格的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因此養(yǎng)成了叛逆的性格,其人本身也是大美女一個,所以大家基本上對她表現(xiàn)的極為寬容,成為滇京風云人物之一,名聲不下她的三哥文才。
溫雨成功的引起了文雪的興趣,再經過溫雨幾次刻意安排的見面,溫雨成功的接近了文雪,如果不是認識水凝心在先,溫雨說不定還真的愛上這個大膽瘋狂的美女,一方面的是水凝心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在滇京,另外一方面是怕引起文章的懷疑,所以溫雨也不敢與文雪走的太近,溫雨這種近而遠之的策略可謂十分高明,就算文章明白溫雨的意圖,暫時也拿他沒有辦法,干涉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這個時候溫雨在滇京還沒有多大的作為,也因為義陽關停戰(zhàn),樓蘭方面得到喘息的時間,溫雨才有時間按照自己的步驟去做。
溫雨的舉動成功的引起了文雪的興趣,兩人的感情持續(xù)升溫,一時間大有郎情妾意的感覺。
水凝心在天龍寺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隨云龍、云吾兩位禪師來到凌霄峰的底下,云龍禪師再次勸說水凝心三思而后行,水凝心心中早有主意,因此拒絕了云龍禪師的好意,獨自攀登凌霄峰。
云吾禪師給水凝心留下五天左右的干糧和清水,攀登凌霄峰不是一天就能上去的,水凝心接過云吾禪師手中的水,干糧和御寒的棉衣,走上了攀登凌霄峰的路。
起先的路還好走,習武之人,一點點山路是不在話下,走了大約半天,水凝心可以看到的是自己離峰上的云霧只有半天的路程了,可據云龍禪師的介紹,這只是三分之一的路程,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那是在云霧之上的,水凝心稍稍休息了一下,吃了些干糧和清水,繼續(xù)趕路。
隨著路越往山走,溫度也就越來越低,包裹的衣服慢慢的一件件的往身上加,最后終于置身在云霧繚繞之處,她已經看不見上去的路了,只好在此休息一個晚上,明日一早再往山爬。
雖然云龍禪師特地為她準備了一個睡袋,夜里還是被凍醒了數(shù)次,每次醒過來都想到長風溫暖的懷抱,要是自己此時就躺在他的懷里該多好呀,每次抱著這個憧憬再一次睡著了有一次的被凍醒,這樣翻過來覆過去幾次,終于等到日出,水凝心再次走上攀巖之路,這次她要在一天內找到天龍大師閉關的洞穴,不讓她就會凍死在這凌霄峰上。
越往山路越陡峭,更加難走,加上身上衣服有多,她又是一女孩子,體力跟不上,又有積雪,刺骨的山風直往她粉嫩的脖子里灌,看似不長的一段路,要花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走完,水凝心心中曾有過放棄的打算,但是倔強的性格再一次左右了她,她不相信有人能上去,自己為什么不能上去,所以她咬了牙,折了一根樹枝,再一次鼓起體內的勇氣,往上攀去。
她可以感覺到長風對她贊不絕口的嫩腳此時已經凍僵了,手也拿不住那根樹枝了,但是此時她沒有退路了,往后肯定會被凍死,往前興許還有一絲希望,她多么希望長風此時出現(xiàn)在她的身板,輕輕的把她抱在懷中,溫暖的呵護著她,在她耳邊悄悄的說著自己愛聽的話,感情就是這么奇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可能非常的平淡,一旦分開了,彼此的思念卻無比的強烈。
走是走不動了,水凝心只能用爬了,每爬一步幾乎都耗盡水凝心一身氣力,生機再不斷的流失,她開始恨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好強,練了這么多年的自然神功還是不能真正的順其自然,難怪師父讓她下山歷練以求自然神功的再次突破。
遠在秦城的長風同樣牽掛著自己心愛的人兒,水凝心一去沒有音訊,去吳越買糧回來的將士倒是打聽到不少關于獨孤和吳越武林的一些事情,吳越國在國母林蕓芳的治理下,漸漸恢復了戰(zhàn)前的元氣,國內日趨穩(wěn)定,基本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獨孤王朝朝廷上很平靜,只是江湖上卻亂成一鍋粥,毒龍幫在歐陽震的支持下日漸壯大,但是始終過不了新月河,新月河十三路水上英雄分裂的跡象越來越嚴重,連騰甚至有點不買曹蕊鳳的帳了,幸虧自己早一步把戚雷派了過去,不然曹蕊鳳鐵定被連騰滅了,現(xiàn)在的局勢基本上就是劃江而治,曹蕊鳳比連騰強一點,所以連騰一直不敢亂動,畢竟他要動手的話就等于造反,曹蕊鳳可是朝廷親封的都督。
曹蕊鳳的安全長風可以不要擔心,因為有戚雷在她身邊,以戚雷現(xiàn)在的武功,只要不中人家的計,應該不會有什么大事,而且又不是一個有勇無謀之輩,他可是獨孤王朝守衛(wèi)邊疆的大將,能那么容易上當嗎,還有一個精明能干的程繡云,長風基本可以放心曹蕊鳳的安全。
長風和水凝心已經是心靈相同,他這幾日心情極為煩悶,把所有事情都撂給郭槐處理,自己躲到一邊喝悶酒,郭槐也知道逼是沒有用處的,只有等他心情好了再說了。
樓無蕓對長風簡直就是不聞不問,任由他去搞自己的軍隊,按照郭槐的想法,長風下令改革軍制,,十人為一分隊,由什長領、百人為一果,由果尉領、五百人為一營,由一都尉領、一千五百人為一旅,由一校尉領、三千人為師,由衛(wèi)尉領。九千人為一軍由偏將軍領,三萬六千人為一路由將軍統(tǒng)領,上面就是上將軍可以統(tǒng)兵十萬,大將軍可以統(tǒng)兵二十萬,元帥可以統(tǒng)兵五十萬,按照這樣的劃分,秦仇統(tǒng)兵四萬為將軍,歸順樓無蕓另外一名叫做楊華清也被封為將軍,長風因為是副帥的身份暫時就是上將軍,而樓無蕓為元帥,暫時沒有大將軍,其他都是打亂了重現(xiàn)編制,進行訓練,文官系統(tǒng)暫時沒有多大的變動,軍中只是做了些小小的變動,職權的重新劃分,有利于軍隊更加有效的協(xié)調作戰(zhàn)。
水凝心終于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她再也爬不動了,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她根本就是非常渺小的一個人類,望著還有那么遠的路,她只有一個念頭,自己必死無疑,自己再也回不到長風溫暖的懷抱了,再也聽不到師父的教誨了,眼角留下晶瑩的淚水霎時間就變成了冰珠掉下,格外的美麗。
體溫在慢慢的消失,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嗎?水凝心在心里不停的問自己,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沉睡過去,她知道這一覺她將永遠都不會醒來,但是她不得不睡,因為她已經絕望了,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除非這個時候天龍大師出關了,這是不可能的,她渴望奇跡,但是她不相信奇跡,這也許就是自然之道的真諦,能在死之前突破自然神功的第六重,進入第七重,這不能不算是個奇跡,可是就算這樣,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她根本就是一?;覊m,根本沒有起死回生之力,所以她只有等死。
她不明白,為何以前她突破一重就會功力倍增,這次居然沒有絲毫功力上漲的意思,難道從第六重進入第七重只是心境上的突破。力量上根本沒有多大的影響,水凝心本來燃起的希望再次熄滅了,她唯一的路還是等死。
你已經死了,你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你再也見不到尊敬的師父了,再也見不到你心愛的情郎了,風雪漸漸蓋住了水凝心的身軀,只留下幾縷頭發(fā)還在飄蕩。
“阿彌佗佛,善哉,善哉,該來的還是來了。”一個灰色的影子電射到水凝心的埋身處。
水凝心的軀體被這個灰影人挖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大喧佛號道:“果然慧跟不淺,居然能在此時突破第六重自然神功,這個世上又將多了一個絕頂?shù)母呤至?,既然是故人之后,老衲不能不救?!?
那灰衣老僧將水凝心抱起,閃電般的原地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
而長風的在水凝心生機即將消失的守候,心猛然揪痛,痛入心髓,難道心兒出事了,為何自己好像是失去最親的人一樣,這樣痛曾經出現(xiàn)過一次,那次是長風的恩師云中客過世的時候,長風也是這樣的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