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精騎
- 新月
- 長風
- 11328字
- 2006-07-05 09:20:00
糧草問題得以解決,樓無蕓軍中人心漸漸穩定,士氣也有所恢復,冷傲也在五日后醒了過來,傷勢已經好轉,在得知一直是天馨兒在照顧他時,更是對長風心懷感激,長風曾有所表示成全他和天馨兒,現在長風正是給了他接近天馨兒的機會,天馨兒一個關懷的眼色都能令他興奮不已,可嘆呀,愛情的魔力竟如此巨大,冷傲一個心氣如此高傲的七尺男兒在見到天馨兒的時眼中才有少見的溫柔。
長風也過來看望過他,冷傲雖然傷勢好轉,但還需些時日才能下床走動,冷傲一見到長風就激動的臉通紅想要說話,被長風打斷了道:“冷兄好好養傷,早日把傷養好,身體的事情長風可幫不了,其他的長風到還能盡點綿薄之力。”
天馨兒在旁,兩人心照不宣,冷傲唯有感激,天馨兒根本就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么,在她來說這幾日見不到長風簡直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待長風來看望她時,偏偏冷傲在身旁,好多話都不能跟長風說,心中期盼早日將冷傲的傷治好,這樣就可以不要自己照顧他,而見不到長風。
長風吩咐天馨兒好好的醫治冷傲,其他什么都沒說,氣的天馨兒心中覺得大大的委屈,一個人在營帳內一邊煎藥,一邊數落長風的不是,又不敢去見長風,他現在在樓無蕓軍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又是女子身份,不敢暴露,只好在營中生悶氣,期盼長風早日完成對樓無蕓的三件事,到時候帶著自己離開。
因為解決的糧草問題,樓無蕓也就不急著攻打義陽關,下令拔營退兵五十里,依靠一條河流找了一處高坡修建營棧,打算在此休整,并且處理身后大片打下來土地的治理問題,打江山容易,治理江山難,所有的一切都要樓無蕓從頭學起,因此樓無蕓不得不召開了一次規模盛大的會議,以商量決定一下屬地治理的策略和今后的軍事行動方向。
長風知道事情是躲不過去了,他根本對治理地方一點都不通,偏偏他是名義上的文官之首,病急亂投醫,這才想起周詡給了他一本《火武方略》的書,拿出來一瞧,俱是些行軍打仗的兵法之內的,夾帶一些治兵用將的方法,絲毫沒有治國理地的東西,不覺失望,只能抱著一線希望來到郭槐的營房中求教。
郭槐好像早就知道他要來似的,在自己的帳中準備了兩付碗筷,而且還已經倒上了酒。
長風一進郭槐的營房,看見案上的兩付碗筷,以為郭槐有客人,正打算退出,郭槐早已發現了他發聲道:“軍師何故不進郭槐的營帳?”
“郭長老可有客人?”長風聽他出聲,自己自然不能一句話不說就這么離去,因為郭槐還沒有正式的職務,長風還是以鬼狼谷的稱呼叫他。
郭槐指著自己對面的酒杯道:“此酒正是為軍師所備,軍師何必進來與郭槐痛飲幾倍!”
“哦。”長風道,莫非郭槐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當下帶著疑問走進帳中在他對面坐下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主公的來意郭槐已能猜出幾分,主公定是為了明日帳議煩惱是不是?”郭槐微笑的夾了一口酒菜送進嘴中。
“不錯,長風雖不想介入其中,但是明日議事,如果我什么都不說的話,又未免太失面子,所以這才過來找郭長老商議此事商量商量。”長風道,被人潮笑譏諷,端是異常難受,所以想找一個既不出頭,又不被人嘲笑的方法應付過去也就是了。
郭槐蔚然一笑道:“主公不是有屬下師伯的《火武方略》嗎?相信里面肯定會有主公要的答案。”
“可《火武方略》都是些行軍用兵的策略,何來涉及到治理國家的策略?”長風火冒三丈,郭槐分明是在戲弄自己。
“欲治兵者,必先選將。”郭槐斯條慢理的道,絲毫不把長風的怒氣放在心上。
“欲治兵者,必先選將。”長風把這句話放在嘴中喃喃念道了好幾遍,陡然間恍然大悟道:“多謝郭長老指點,長風明白了。”
“主公果然一點就透,郭槐甚為佩服!”郭槐深深一揖道,心中自是高興,深為自己識人之明感到高興。
“來,我們喝一杯。”長風難題解開,自是異常高興,與郭槐在帳中痛飲起來,古來軍中禁止飲酒,但是現在并無戰事,所以只要不喝醉,基本不會受到軍法的處置,一張一弛,才是統兵之道。
自從冷傲能夠自理之后,天馨兒除了給他換藥之外,基本不去冷傲哪里,死死的纏著長風,長風也沒有辦法,多多給兩人制造機會,甚至天馨兒外出采藥,長風也是讓冷傲陪著,可天馨兒就是不跟冷傲走到一塊,反而與冷傲拜了兄妹,以此斷了冷傲的心,本來預想成為一對如花美眷,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兄妹,冷傲心中是何等的痛苦,稍稍有些安慰的是,天馨兒對他的照顧還是無微不至的,漸漸冷傲的心也平復下來,雖然有時候想起來心還是有些痛,但還是慢慢的接受這個事實。
天馨兒的身份還是被樓無蕓發現了,天家是樓蘭的大世家,財力雄厚不說,而且醫術超神,軍中缺少醫官,因此對天馨兒是百般籠絡,還以姐妹相稱,授予天馨兒軍中總醫官的職位,讓天馨兒一下子變成了軍中哧手可熱的人物,誰沒有個頭疼腦熱的,到時候還不是得靠她妙手診治,一時之間儼然成為軍中第二名英雌,走路都有一群醫官跟著,他們是希望天馨兒稍微得傳他們一手,以后就受用不盡了,自然百般討好,千般取悅她,沉浸在眾人的追捧中,天馨兒不自覺的有些飄飄然了,整天跟那些醫官混在一起,把長風早就忘記到腦后了,長風也樂得輕閑,派人暗中保護也就是了。
不過天馨兒的身份可不能泄露,畢竟天家還在樓無蕓的大哥樓無心控制的范圍之下,稍有不慎就會給天家帶來滅門之禍,大家也只是知道他們的總醫官叫做“馨兒”,終于姓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以樓無蕓的心思,控制住了天家未來的家主,還怕天家不依附于自己嗎?
跟隨長風一起的十二人都被郭槐編入長風的貼身的侍衛,樓無蕓沒有借口調走這些人,只好另外打其他江湖人士的注意,在樓無蕓的刻意的招攬下,不少落魄的江湖人士來投靠樓無蕓,使得樓無蕓也有了一支武林人物組成的護衛,不過這些人都是在她侍衛的外圍,暫時還不敢把他們安心的放在身邊。
第二日樓無蕓在大帳召開會議,商討今后發展的事宜,屬下城池的主事之人都基本到了,聞仁達是軍中行轅主簿,全權負責此次會議的接待事宜。
長風早就來了,他在軍中跟武將的關系要比文官的好的多,所以他大多數是跟武將們打成一片,大家感情都還不錯,尤其是秦仇,他把替長風隱瞞真正面目的事情告訴了長風,長風也如愿以償的讓他見到他的真正面目,因此兩人的感情岳家深厚,長風對秦仇來討教武功都是傾囊相授,還把百戰刀法傳給了秦仇,令秦仇心里更加感激長風,不過秦仇性格內斂,百戰刀法在他的手里最終會是什么樣子,長風自己也說不好,任其自然發展好了。
等人到了差不多了,樓無蕓才姍姍來遲,大顯公主的威儀,樓無蕓一出現,帳中頓時悄然無聲,想來樓無蕓對屬下非常的嚴格,樓無蕓清了清嗓音道:“諸位跟隨本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立下不少功勞,本宮他日論功行賞一定少不了你們。”
一眾屬下忙感恩戴德,大贊樓無蕓領導有方,是百姓的大恩人。
樓無蕓坦然接受,不過她并沒有沉醉有這么一點小小的成就,馬上臉色一正道:“不過今天不是論功行賞的日子,今后我軍將如何打算,如何治理我們打下的這片土地,如何使百姓安居樂業才是今天召集大家的目的,諸位有什么建議都可以向本宮提出,建議一經采納,本宮自有重賞。”
樓無蕓的開場白算是結束了,下面就看是議論起來,武將們自然是想率軍出征,在戰場上建立自己的功勛,而屬理地方上的文官責堅持對外與樓無心以義陽關和三鎮為線,劃關而治,對內要現安置流民,恢復春耕,鼓勵商市,修繕城池,然后再圖發展,武將們指責文官們不了解形式,樓無心怎么會同意劃關而治呢,文官責指責如果武將們窮兵黷武,僅憑他們現有的城池和后援能力,十幾萬人連一個義陽關都沒有攻下,如何能擊敗還有二十幾萬精銳軍隊的樓蘭現在的朝廷,雙方都有自己的道理,一時間誰也說服不了對方,大帳之內,吐沫橫飛,好一番口槍舌戰。
樓無蕓見到手下意見分歧如此之大,而且涇渭分明,已經逐步形成了兩大陣營,一路以秦仇為首,主張攻占樓蘭全境再圖發展,一路責是以聞仁達為首,主張與樓蘭朝廷和談,劃關而治,樓無蕓謀事以來,對文治一方面的籌劃太少,沒有注意培養和招攬內政的人才,以至于每下一城,沒有合格的地方官員委派,有的就以前樓蘭朝廷投降過來的官員擔任,還有的就是地方上勢力最大的士族家長成為實際上的管理者,樓無蕓因為軍隊迅猛發展,迅速攻城略地,精力放在軍事上面,后方就被人家乘虛鉆了進來,以至于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只有小半緊要的城池還在樓無蕓手里,其余諸城都表面上聽從她的領導,實際上陽奉陰違,但是現在樓無蕓掌握著軍隊,一時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這才維持了自己實際統治區的安寧,不然的話,早就各自為政了。
那些地方士族們一知道樓無蕓停止攻打義陽關,休整軍隊,他們這些人能在地方上呼風喚雨,除了見風使舵之外,對危險的嗅覺還是能靈敏的,這邊戰事一停,他們立刻嗅出了異樣,不好,樓無蕓要開始整頓后方,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要拿自己開刀了,所以一致要求樓無蕓與樓蘭朝廷和解,給予他們發展的時間,對抗樓無蕓。
武將們頭腦比較的簡單,只有秦仇知道這些人其中的貓膩,樓無蕓休整軍隊,自然不會把所有的軍隊集中在一起,自然要分兵,各城各鎮都需要兵丁鎮守,這樣必定便于他們奪取對軍隊的控制權,進而分化將領,而樓無蕓就算要除去他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全殺了,這樣做必定會寒了屬轄士族的心,失去民心,樓無蕓再蠢也不會這么做,機會對雙方都是均等的,樓無蕓要對付他們,他們同樣也不甘心聽命于一個已經死去將近二十年的樓蘭公主,樓無蕓軍隊再多也是枉然,繼續進攻責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首先軍隊不會在成功之前分歸到各城各鎮,樓無蕓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不會再在新得的城池讓這種獲得管理權,此消彼長的情況下,樓無蕓的實力必然大增,那就不用懼怕那些士族了,所以秦仇統一所有武將的口音,這才有今日的舌戰。
說起吵架斗嘴,武將們除了起初嗓門大些,后來就居于下風,而長風責冷眼觀察這一切,他們之間的矛盾長風自然清楚,他本來就不愿意留在軍中,犯不著得罪什么人,所以他們怎么吵,他都是一言不發,這些都被樓無蕓看在眼里,樓無蕓和秦仇一條心,知道秦仇的用意,知道他們說不過那些地方士族,長風又像各木頭人站在一旁,兩不相幫,心中恨的咬牙切齒,于是就起身制止道:“諸位到本宮這兒是來吵架的嗎?軍師大人剛才一言不發,想必胸中已有定案了,何不說不來大家參詳參詳?”
長風看見樓無蕓的目光漂向他就知道沒有好事,早就想好了說辭道:“長風觀兩邊敘述都很有道理,但是現在都不太合適,全力進攻的話,糧草輜重的供應可能會有問題,如果全力治理后方,也不太現實,現在的樓蘭朝廷也不是傻瓜,長風的建議是雙管齊下,同時進行。”
秦仇馬上站出來道:“軍師所言不符事實,我們可以以戰養戰,這樣一來糧草輜重必定沒有太多問題?”
長風反駁道:“秦將軍說話不無道理,但是親將軍能夠保證我們每戰必勝,每攻必克嗎?”
“這,這個,末將不能保證。”秦仇遲疑了一下道。
“正是因為如此,以戰養戰對于我們來說是行不通的,我們畢竟不是出于優勢地位。”長風解釋道。
“那如果兩邊兼顧的話,我們哪有精力,又要供應前方作戰,又要整頓地方,有時候還要有必要的手段,又怎么會起到治理地方的功效呢?”聞仁達提出實際困擾的問題道,足見他并不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只是太自我了點,又有一點善妒。
“不錯,聞主簿講的不錯,我們此時的情況的確是如此,但是這并不是我們本身的錯,一個人的精力不夠,我們可以兩個人來完成,兩個人不行,三個,四個總行了吧,我們把事情細化,一個人只要負責自己小小的那一塊,積眾人之力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了。”長風打了一個比喻道。
樓無蕓聽了之后道:“軍師的意思是我軍人不夠用?”
“不錯,公主,欲治兵者,必先選將,所以我軍當務之急不是在此地爭吵不休,而是選拔人才,沒有人才就算再大的家業也不可能守住,然后再整頓吏治,修繕河工,鼓勵生產,降低賦稅,一邊發展我們的實力,一邊整軍備戰,時機一成熟,我們就趁機攻取整個樓蘭,然后揮軍西進,把樓越納入版圖,重建一個新的國家。”前面的話是長風自己想的,后面的是郭槐給他設計好的讓他講的。
一段話頓時將樓無蕓說的激動無比,她畢生的心愿就是重新統一原來的樓蘭,建立一個新的國家,今日在長風口中說了出來,她怎能不激動,如此部下們從樓無蕓漲紅的臉上也都知道了原來自己效忠的這位公主居然有這么偉大的抱負,真是巾幗奇女子呀!
“好,軍師講的實在是太好了,無蕓得軍師這樣得大才,大事可定矣!”樓無蕓高聲道,對長風所講極為肯定。
秦仇此時也是熱血上涌,完全忘記自己所堅持的進攻策略,激動道:“末將極為贊同軍師所言,目下以招攬人才為當務之急,廣納千言,然后再制定往后的策略。”
聞仁達本是落低秀才,才能是有的,士族的利益與他并無多大的關系,反而在以前多受過地方士族的冷眼,這次勉強于那些士族達成一致,現在樓無蕓已經拍定長風所說,當下順水推舟,畢竟現在樓無蕓是他的衣食父母,而不是那些表面上風光的士族,于是也出列道:“屬下也覺得軍師所言極為正確,請公主決斷!”
樓無蕓知道這些屬下表面上已經取得了一致,而那些士族們反對也沒有什么借口,只好心中暗恨長風,不敢表現出來而已,樓無蕓一掃帳下所有人,站起來拍案道:“好,本宮決定今日起選拔有用人才,不管出身如何,只要是有才能的,本宮都委以重任,這件事就交給聞主簿和秦仇將軍統籌安排,關于體制問題,容后再議。諸位可以回去了。”本來樓無蕓屬意長風負責此事,但是目光掃到長風臉上的時候,長風早已閉上了雙眼,肯定早就對此事沒有興趣,如果他以此要挾自己把此事算在三件事中,那他豈不是很快就有借口離開,因此才選了他身后的聞仁達負責此事,為防止聞仁達大權獨攬,派秦仇在后面看著。
本來如此大規模的軍政會議就這么草草的收場了,長風心中也落下一塊石頭,今后將會有一段日子清凈了,可惜水凝心和曹蕊鳳不在身邊,到有一個到處惹事的天馨兒。
長風的腳剛跨進自己的營帳,就被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喚住了,長風回頭一看,是樓無蕓貼身的侍女小珍。
長風道:“小珍姑娘找本軍師有何要事?”
“啟稟軍師,公主有請軍師到她帳中的有要事相談。”小珍畏畏縮縮的道。
樓無蕓來請,長風不知道是何事,但又不能不去,只好隨小珍去了。
帳中的樓無蕓已經脫去戎裝,換上了一件翠綠色的絨裙,簡簡單單的一個少女的發髻,不著痕跡的打扮,已是千嬌百媚,帳中生了爐火,十分溫暖,長風不知道樓無蕓要干什么,但還是走進去了。
“公主招長風來有什么事嗎?”長風見禮道。
“先生請坐!”樓無蕓嫣然一笑道,不再稱長風為軍師,而稱作先生,使得長風心中更加惴惴不安,不明樓無蕓有何種目的。
長風依言在樓無蕓的面前坐下道:“多謝公主!”
“先生可以讓無蕓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嗎?”樓無蕓輕輕的啟齒道,潔白的貝齒在長風眼里簡直就是猛獸的尖牙,驚出一身冷汗,她怎么知道了,秦仇不是說替我瞞住樓無蕓了嗎?怎么樓無蕓從哪兒知道此事的呢,幸虧還有人皮面具替他遮住駭容,鎮定的道:“公主說笑了,長風就是這么個樣子,何來真正面目?”
樓無蕓臉色突然一寒道:“先生難道忘記了鷹眼是本宮一手創辦的嗎?秦仇將軍能替你隱瞞的了一時,隱瞞不了一世!”
長風知道壞事了,但是他并不懼怕樓無蕓,反正本來兩人之間就沒有主仆的身份,沒有坦白的義務,如果樓無蕓一氣之下把自己趕走,那自己還求之不得呢,當下也放下心來微笑的對著樓無蕓道:“那公主想把長風怎么樣?”
樓無蕓突然噗哧一笑道:“本宮不能把你怎么樣。”
長風看著她可愛的表情一愣道:“公主何意?”
“你想本宮把你怎么樣?”樓無蕓盈盈一笑,如同牡丹盛開,嬌艷無比。
長風尷尬的坐在帳中,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樓無蕓看出長風的難堪,知道戲耍差不多了,正色道:“現在你可以把你的面具摘下讓本宮好好看看了吧。”
長風知道今日如果不揭開自己的面具,樓無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了,因為他察覺到有不少功力不錯的高手埋伏在樓無蕓的帳外。
長風嘆息了一聲,轉過身去除去臉上的人皮面具,樓無蕓靜靜的看著他做完這一切,當長風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一個五官俊朗的年親男子的面目出現在樓無蕓的面前,僅憑鷹眼所畫的草圖樓無蕓根本不能斷定長風真正的年齡,沒想到居然是一位翩翩的少年郎,頓時忘記自己的身份,看著長風英俊的臉龐都看癡了。
長風也看出樓無蕓的失態,自己也搞的不好意思,一個貌美如花的美女這么盯著自己看,既是一種榮幸又是一種負擔,他現在已經還怕再跟其他女子發生不清不楚的關系,不由的出口提醒道:“公主,請自重。”
樓無蕓霎時臉上紅云密布,馬上低下頭不敢看長風一眼,樓無蕓雖是三軍統帥,她畢竟還是一個妙齡懷春的少女,心中還是向往有一段甜蜜的愛情,礙于她現在的身份,不敢也不能輕易的露出自己的心意,只有在自己的帳中才敢找回自己的小塊空間,就是這樣,她也才敢放下自己偽裝的面目,才有了剛才的癡癡神態,這也是第一次有年輕男子如此靠近的坐在她對面,而且還是在她的寢帳,內心深處不由的升起一股異樣的情感,朦朦朧朧的讓她的心如鹿撞。
長風見樓無蕓久久的不說話,紅著臉坐在那兒,心中暗道,要糟,這種表情他可是見過好幾次了,曹蕊鳳和水凝心還有天馨兒看他的時候都有如此羞人的神態,難道樓無蕓喜歡上自己,不太可能,一見鐘情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在一個掌握數百萬人生死的統治者的身上的,他堅信這只是樓無蕓一時小女兒心態的復蘇,他們之間不會有交集了,兩人的信念首先就已經背道而馳了,短短的時間,長風竟然想了如此之多。
“先生還是把面具戴上吧。”長風等的就是這句話,樓無蕓終于恢復了冷靜了,連忙把手上的人皮面具戴上,敷好。
樓無蕓心中又是另外一種滋味,當長風戴上面具后,當長風以她熟悉的面目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她心中長風本來的面目更加清晰了,更讓她心慌失措,不知道下面該怎么說,連找長風過來的真正的目的都不記得了。
長風戴上面具,起身道:“公主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長風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還請公主讓長風離去。”
樓無蕓一聽長風要走,立刻想起自己找長風過來的真正目的,道:“先生請慢走,本宮還有事與你商量。”
長風知道樓無蕓不會為自己的真正面目而專程把他叫進自己的寢帳,一定還有其他事情,聞言便又坐下。
樓無蕓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軍師認為我軍現在戰力如何?”
從先生又到軍師,長風并不計較樓無蕓對他稱呼上的變化,直言道:“除了公主的直屬軍隊之外,其他戰斗力都比較偏低。”
“軍師說的不錯,不然一個小小義陽關早就拿下了,當前軍師認為如何改善我軍的戰力?”樓無蕓問道。
長風沒想到樓無蕓會提出這個問題,就算他近日來被郭槐聯拐帶騙的讀了周詡的《火武方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把球踢了回去道:“公主有什么想法?”
樓無蕓大為不悅,明明是自己問他的,現在變成長風問她了,道:“是本宮在問軍師,軍師何故反過來問本宮?”
“這……”長風不知如何應答,最后只好把《火武方略》中的一些話說了出來道:“治軍者,為將者固然重要,但是士兵也是非常關鍵的,精選士兵,分門別類,弱者為伙兵,臂力長者弩之,腳力強者矛之,善騎者騎之,力大者輜重之。”
樓無蕓聽后笑道:“軍師這是在背書吧?”
長風自知瞞不過樓無蕓,略有愧意道:“這是兵書上所說,長風并沒有領過兵,所以也只能照書說之。”
樓無蕓知道在這之前長風只不過是一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人,現在有多了一條就是他跟自己一樣年輕,這樣的回答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可以肯定長風身邊還有一個人在指點他,她也知道長風跟郭槐和花無情過從甚密,指點他的人必是其中一人,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招攬這個人。
“雖是書中所說,并不一定符合實際,但還有些道理,這樣吧,本宮任命你為副帥,整頓軍務,本宮不在軍中的時候,所有事先生全權處理,如何?”樓無蕓突然給長風來了個突然襲擊道。
長風一下子就懵了,一下子給了他這么大的權力,她想干什么?忙推辭道:“這怎么行,長風不通軍務,副帥一職還請公主另請高明吧!”
樓無蕓臉色一冷道:“這是軍令,你不從也得從,這是本宮要你做的第二件事!”
“什么?第二件事!”長風詫然,耳邊已經聽道樓無蕓讓他退下的聲音,樓無蕓轉到帳中屏風后去了。
長風無奈,只得黯然離去,在長風的背影消失在樓無蕓的寢帳門邊的時候,樓無蕓靜靜的望著自己營帳的門出神,自己這么做究竟是對呢,還是錯呢,也許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眼前一浮現起長風英俊的臉龐,還有他那堅毅的眼神,馬上就覺得雙頰發燙,不能自已,難道自己qing動了,就是這個自己看不透的長風把她心弦撥動了。
長風連忙找來郭槐和花無情商量,郭槐是一句話也不說,只顧著自己微笑,花無情責是向他恭喜,一下子就成了樓無蕓手下最有權勢的人,連跟她數十年的秦仇都沒有此恩遇,要不是冷傲現在還不能喝酒,恐怕他已經找冷傲喝酒去了,長風心中煩惱,哪有心情陪他喝酒,心中正思量著如何繞過去。
第二天樓無蕓升帳,做了一個令人想不到的決定,長風自然是早已得知,長風從軍師任命為副帥的命令一下,部下有贊成也有反對的,爭吵比昨日的會議有過之而無不及,長風自己也是極力反對,希望事情能有轉機,不過樓無蕓卻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不管大家是如何反對就是不松口,最后宣布由副帥負責整頓軍務,訓練士兵。
大家見事情已經成為定局,聞仁達雖然極不愿意長風坐上副帥的位置,但也無可奈何,希望長風軍師的位置空下來了之后,自己填上,可惜樓無蕓并沒有把長風軍師的職務減去,聞仁達心中氣憤,也沒有辦法。
接著樓無蕓宣布留下秦仇統領四萬兵馬繼續與義陽關的董浩對峙,自己率領八萬大軍回樓無蕓新定的大本營:秦城,秦城距離秦仇的大軍只有五十公里,是樓蘭東部除了候印城最大的城池了,當初就是因為秦城城墻堅固,樓無蕓的大部分糧草都集中在此城,還派了一名心腹將領,留下一萬士兵守城,城中百姓大多是秦姓后人,與秦仇是同族,忠誠心就不用說了,所以樓無蕓將大本營設在秦城是有原因的。
留下的四萬將士中一半是秦仇的嫡系不對,都是跟樓無蕓差不多七八年的老部下,還有的是對樓無蕓絕對效忠的投靠將領的兩萬人,戰斗力也不錯。
樓無蕓帶走的八萬大軍中,有一萬是自己親信部隊,其余七萬是拼湊出來的,將領也是左搖右擺的貨色,加上秦城的一萬和秦城百姓的擁護,那七萬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樓無蕓放心帶著軍隊回秦城。
長風自然也跟著大軍回秦城,一路上浩浩蕩蕩的八萬人馬不到一日就到了秦城。
鎮守秦城的守將是樓無蕓的心腹,在數日前就收到樓無蕓的密令,命他整修原本的城守府,修繕軍營,所以大軍一開進秦城馬上就得到了妥善的安排,長風被樓無蕓一紙命令也住進了城守府,現在樓無蕓的帥府,地方寬敞,房子又多,據說這個城守在樓無蕓大軍到來之前早就丟棄府第,夾著錢財跑掉了,據說他為官貪婪,冤獄很多,樓無蕓為得民心,肯定要拿他開刀,所以不走不行呀!
郭槐等人也跟著進了住進了帥府,與長風住在同一個院落,天馨兒被樓無蕓接了過去,與她一起住在天香樓,姐妹二人親密的不得了。
其他院落也都住滿了樓無蕓的侍衛,府里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警衛森嚴,也限制了長風不少自由,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誰叫自己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呢?
住進帥府的第二天,長風就被樓無蕓叫過去議事,在大廳的帥座下多增加一個座位,排在眾將之上,樓無蕓之下,想來是長風這個副帥的位置了。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只是樓無蕓宣布了一些重要的決定,宣布即日起有副帥長風全權處理軍務,進行軍制改革,所有人都必須遵循長風的將令,說完就撂下長風一個人自己下午休息了。
長風唯有心中苦笑,只好先吩咐眾將回去休息,軍制改革不急于一時。
長風幾經波折終于來到樓無蕓的天香樓,不過他沒能夠進去,見到的只是她的貼身侍女小珍,小珍給他傳來口信道:“公主自今日起打算全力處理地方事務,軍務上的事就請長風多位代勞。”
長風聽的目瞪口呆,這樓無蕓究竟是哪根勁錯亂了,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而且還給予這么高的地位,直覺告訴長風,這不是一件好事,背后一定有陰謀,自己可要小心行事。
長風改而想見天馨兒一面,也被樓無蕓派人給擋駕了,長風只好回去自己滿腹狐疑的回去了。
“樓無蕓真的讓主公改革軍制,整頓軍務?”郭槐聽完后,也難以置信的問長風道。
“是的,她親口這么說的,不像是有假。”長風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時的情景道。
“有意思,有點意思了。”郭槐反而笑了起來道。
“郭長老看出什么來了?”花無情插嘴問道。
“她想知道主公身后是什么人給他籌劃,她意不在主公,意在郭槐。”郭槐繞有意味肯定的道。
長風也明白過來了,最近議事時,好多話都是郭槐教授給他的,這一定是引起了樓無蕓的懷疑,她想知道究竟是長風有真才實學,還是背后有人呢?
“既然她如此信任主公,主公何不將計就計,趁機奪取樓無蕓的部分兵權,以便將來好起事。”郭槐建議長風道。
“不可,長風意不在此,要兵權又有何用。”長風不同意郭槐所說。
郭槐知道這件事急不得,若是逼的長風緊了,恐怕回適得其反,于是微笑表示知道了,不再勸說,花無情早已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他是被云若冰逼出來的,知道什么,聽到什么他都緊閉其口,反正他是以長風馬首是瞻。
“那主公有什么打算?”郭槐反問長風道。
“現在只好先拖著了。”長風皺起眉頭道,他現在想到的只有這個辦法。
“樓無蕓不會讓主公拖著的,這個辦法恐怕不行。”郭槐深思了一下道。
“那你說怎么辦?”長風心中有氣,說話也不怎么客氣了,直呼“你、我”了。
“我們不但要幫樓無蕓,而且還要幫她徹底解決問題,改革軍制就改革軍制,整頓軍務就整頓軍務,我們轟轟烈烈的大干一場。”郭槐興致勃勃的道。
長風盯著郭槐看了幾眼道:“如果郭長老真的想出將入相,長風可以在公主面前推薦,相信樓無蕓一定會重用郭長老的。”
郭槐一聽嚇了一跳道:“千萬不可,郭槐怎么能背主另投。”
“以郭長老的才華,跟著長風既沒有地位,又沒有錢財,您這是何苦呀!”長風對郭槐實在沒轍了。
“地位,主公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下,錢財,自有別人送過來,主公不必擔憂。”郭槐回道。
一句話氣的長風哭笑不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該從哪兒著手呢,郭槐最后還是給他想好了,首先廢除軍中舊職,改任新職,淘汰老弱士兵,打亂現有的編制,從樓無蕓的嫡系軍中挑選五千士兵進入那七萬軍中任底層軍官,讓樓無蕓完全控制這支軍隊,然后大練兵,以樓無蕓軍中的士兵帶動其他新兵,迅速形成戰斗力。
樓無蕓一知道長風這邊有動靜了,立刻派人過來給長風傳來一道帥令,命令中讓長風編出一軍,人數大約五千人左右,集中所有的馬匹,獨自成軍,訓練成一隊精銳的騎兵,至于叫什么軍,名字由長風定奪。
有一點長風和郭槐等人都看出來了,除了這命令本身之外,還有一層含義在內,就是我隨時都在看著你,你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我的眼睛,千萬不要耍太多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