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卡拉公司團隊離去的那一刻,東方艾艾只覺心里被一團亂麻死死纏住,那股難受勁兒,就像有無數只小蟲在噬咬。他和愛麗絲之間的感情糾葛,活脫脫像一片瘋長的荊棘叢,將他的心攪得七零八落,不得安寧。
遙想讀研時光,愛麗絲初入校園,那雙眼眸便像鎖定獵物的獵豹,一下子盯上了東方艾艾。打那起,她展開了熱烈追求,每日里噓寒問暖,跟在東方艾艾屁股后頭轉個不停。起初,東方艾艾還只是禮貌回應,可時間一長,任誰的心湖也經不住這般撩撥,他心底漸漸泛起漣漪。后來,機緣巧合下兩人一同進了皮特卡拉,幾年間,忙碌的工作、頻繁的協作,讓這份感情如同陳釀,愈發醇厚深沉。哪怕東方艾艾后來回了國,可那份情分就像風箏線,斷不了、扯不開。如今,愛麗絲搖身一變,成了皮特卡拉亞洲區的營銷與市場總裁,因著航天智擎項目合作,兩人再度碰面,這下可好,那根緊繃的感情弦“嗖”地一聲,被拉得更緊了。只是,東方艾艾心里門兒清,自己有家庭,家人就是他堅守的底線,半步都不能逾越。他滿心想著躲開愛麗絲,斬斷這縷亂麻似的情絲,可往昔回憶就像鬼魅,時不時冒出頭來,把他硬生生往兩難的絕境里拽,愁得他直嘆氣,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
另一邊,產品經理王瑞瑞在辦公室里如坐針氈,心里慌得像揣了只受驚的小兔子。白天會議上愛麗絲與東方艾艾交流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膠片,在她腦海中反復放映。愛麗絲望向東方艾艾的眼神,熾熱得好似能把人點燃,說話也是大膽直白,王瑞瑞瞧在眼里,心里的火苗“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再瞅見東方艾艾那一瞬間的猶豫,她的心“嘩啦”一聲,仿若掉進了冰窟窿,失望、痛苦一股老往上涌,差點將她淹沒。其實,王瑞瑞心底那份對東方艾艾的喜歡,早就像春天的種子,落地生根,眼下更是在心里鬧騰得厲害,那股勁兒,差點就沖破理智的堤壩。東方艾艾呢,又怎會察覺不到王瑞瑞的心思,只是當下這局面亂得像一鍋粥,問題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哪里是三言兩語能掰扯清楚的,只能先把這復雜又微妙的感情事兒暫且擱下,先顧著眼前火燒眉毛的項目。
王瑞瑞頸間掛著一枚祖傳的日晷玉佩,打從戴上它的那天起,奇妙的事兒就接二連三發生。每次瞧見東方艾艾,她都感覺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絲線,悄無聲息地將兩人牽到一塊兒。透過這溫潤的玉佩,她似乎能感知到東方艾艾的機靈勁兒、灑脫模樣,還有那張帥氣得讓人移不開眼的臉龐,恍惚間,甚至能窺探到他身后家族的一絲神秘影子。如此一來,王瑞瑞心里矛盾得如同拔河的雙方,勢均力敵:既滿心渴望湊近東方艾艾,把他了解個透徹;又懼怕靠得太近,惹出一堆煩心事。許多個夜深人靜的時刻,她顫抖著伸出手,想把玉佩摘下,想著摘了或許就能解脫,可手指剛觸碰到玉佩,心里就空落落的,像丟了魂兒,末了,還是輕輕放下手,任玉佩貼著肌膚。
東方艾艾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腳步急促又沉重,心里反復掂量著要不要去找王瑞瑞聊聊。去吧,萬一言語不當,讓王瑞瑞誤會更深,兩人關系豈不是雪上加霜;不去吧,又怕這事兒越的越大,影響團隊和諧氛圍不說,還耽誤王瑞瑞工作。就這么猶豫了老半天,一咬牙,還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氣,拖著像灌了鉛似的雙腿,緩緩朝王瑞瑞辦公室挪去。
“咚咚咚”,敲門聲在王瑞瑞辦公室門口響起,她的心“咯噔”一下,仿若被一只無形且有力的大手攥緊。“請進。”她強裝鎮定,可聲音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將心底的慌張暴露無遺。
東方艾艾輕輕推開那扇門,一眼便瞧見王瑞瑞臉上那故作平靜,實則緊張得不行的神情,愧疚之感頓時如潮水般涌上心頭。“瑞瑞,我想跟你嘮嘮今天的事兒。”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琴弦,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刺痛了王瑞瑞敏感的心。
王瑞瑞慢慢抬起頭,眼神里透著一股倔強與不甘,仿若受傷后仍要逞強的小獸:“艾艾,你和愛麗絲的過去,我本不該多嘴。可今天她也太不像話了!那你呢,對她到底啥態度?”
東方艾艾輕輕嘆了口氣,無奈與堅定在這聲嘆息里交織:“瑞瑞,我和愛麗絲早就成為過去式了。我有家,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今天她是折騰了一番,可我絕不會讓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情事兒影響工作,更不會做對不起我老婆孩子的事。”
王瑞瑞靜靜聆聽,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老翻騰。她知曉東方艾艾是個有擔當的人,這話可信度頗高。可目光不經意間落到東方艾艾身上時,頸間的日晷玉佩仿若微微閃了一下,那些與東方艾艾相處的點點滴滴“唰”地一下全涌上心頭。她忍不住抬手,輕輕撫摸著玉佩,那溫潤的觸感,讓她仿若能聽到東方艾艾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撩動著心弦。“艾艾,希望你言行一致。這次跟皮特卡拉合作太關鍵了,絕不能因個人感情出岔子。”她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專業、冷靜,可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出賣了她。
東方艾艾凝視著王瑞瑞,從她眼中看出了矛盾與掙扎,明白這事兒在她心里攪起了驚濤駭浪,想平息談何容易。“瑞瑞,我會妥善處理好的。你,眼下重中之重是把開放平臺項目往前推進,不能讓這些瑣事拖后腿。”
言罷,東方艾艾緩緩轉身,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腳步沉沉地離開了。王瑞瑞望著他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差點就奪眶而出。她心里清楚,這份感情已然將自己困在其中,往后該如何面對東方艾艾,又該如何在感情與工作間尋得平衡,她一片迷茫,仿若置身于大霧彌漫的荒野,辨不清方向。
夜晚,王瑞瑞躺在床上,手指輕輕摩挲著日晷玉佩,心跳隨著玉佩的溫度逐漸加快。憶起初次戴上這玉佩,剛踏入銳創所,一切都是那么新鮮有趣。偶然一次,在東方艾艾辦公室外撞見他,彼時陽光正好,灑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姿,帥氣得刺眼。自那以后,每次戴著玉佩見到東方艾艾,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便會油然而生,仿若有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撥弄著她的心弦。
接下來的日子,東方艾艾仿若變了個人,把滿腔的私人感情使勁往下壓,如同掩埋寶藏般,深藏不露,一頭扎進航天智擎項目里。他組織團隊成員,仔仔細細研究皮特卡拉分享的技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字斟句酌地制定測試計劃,每一個步驟、每一個標點都反復推敲;拼了命地評估方案在航天項目中的可行性與適應性,仿若在為一場決定生死的戰役做精密部署。他試圖用忙碌到腳不沾地的工作,驅趕心里那些感情帶來的煩惱,讓自己無暇顧及。
王瑞瑞卻仿若陷入了泥沼,在感情的漩渦里越陷越深,難以自拔。工作時,她心不在焉,往日的干練勁兒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一回,在一場至關重要的團隊討論中,她走神走得厲害,輪到自己發言都渾然不知,就這么錯過了關鍵環節。這失誤仿若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她臉上,懊悔、自責瞬間填滿心間。每次手指觸碰到玉佩,那種神秘的力量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硬生生將她的硅油到東方艾艾身上,讓她根本沒法專心工作。
團隊里其他人也漸漸察覺到王瑞瑞的異樣。心思細膩的李尋歡,有一天中午吃飯時,悄悄坐到王瑞瑞旁邊,一臉關切地小聲問:“瑞瑞姐,你最近是不是累著了?咋狀態不太好呢。”
王瑞瑞扯出個笑容,仿若戴著一張精致的面具,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李尋歡,我沒事兒,可就是忙久了有點乏。”
李尋歡凝視著,眼里滿是擔憂:“瑞瑞姐,要是累了就多休息。項目重要,身體更重要。”
王瑞瑞心里暖乎乎的,知道同事們是真心關心自己。可一想到玉佩,就像心里扎了根刺,怎么拔也拔不出來。只能暗自發誓,得趕緊調整狀態,絕不能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拖累大家。
與此同時,東方艾艾在家里也感受到了壓力。他妻子孟思程心細如發,早看出他最近心神不寧。雖說沒直接開口問,可那飽含關切的眼神,仿若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刺進他的心窩。東方艾艾從妻子眼中讀出了擔憂與不安,心里愈發堅定了要處理好感情問題,不能讓家里受一點影響。
晚上,東方艾艾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仿若脫韁的野馬,狂奔不止。他深知,自己必須在這錯綜復雜、亂成一團麻的感情迷宮里找到出口,既不能辜負家人的信任,也不能傷了王瑞瑞的心,更不能讓工作因感情而陷入困境,仿若走鋼絲般,需要極度的平衡與謹慎。王瑞瑞也同樣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的感情風暴刮得正猛,她反復琢磨和東方艾艾的關系,想找個辦法,既能守住這份感情,又能讓團隊和諧、項目順利推進,可答案仿若隱藏在重重迷霧之中,怎么找也找不著。
愛麗絲回到住處,同樣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白天會議上王瑞瑞的話,還有她脖子上那個日晷玉佩,仿若兩根尖銳的針,深深扎在心里,讓她越發覺得王瑞瑞和東方艾艾關系不一般。她想起自己深愛東方艾艾的這些年,那些一起熬夜、一起奮斗的日子,每一幕都刻在心里,仿若珍貴的寶石。本以為兩人感情深厚,旁人難以企及,沒想到短短幾個月,東方艾艾和王瑞瑞好似親近得超越了普通同事關系,甚至有超越和自己的這份情感的趨勢,這心里的酸水“咕嚕咕嚕”直往上冒,滿心不甘。
而且,愛麗絲知道東方艾艾身邊有個眼線李嚴選,她心里矛盾極了。一方面,她實在不忍心看東方艾艾被蒙在里,遭受損失,那感覺就像看著自己心愛的珍寶被玷污;另一方面,李嚴選提供的情報對公司拿下項目至關重要,一旦斷了這條線,皮特卡拉公司的優勢將大打折扣,仿若失去了脊梁骨。
思來想去,愛麗絲眼珠子一轉,想出個主意:寫封匿名郵件,把嫌疑推到王瑞瑞身上,看看東方艾艾啥反應。她心想,東方艾艾要是聰明,肯定能識破李嚴選,可這郵件也準能讓他和王瑞瑞之間產生嫌隙。“哼,看我這招厲害不。”愛麗絲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翻身下床,打開電腦構思郵件內容。
她寫得隱晦,只說項目里有人暗通消息,用詞含糊,故意往王瑞瑞身上引。寫完還仔細檢查好幾遍,確保沒留下蛛絲馬跡,只才滿意地點擊發送。之后,愛麗絲重新躺回床上,想象東方艾艾收到郵件后的反應,仿若在編織一場精彩的夢境,漸漸沉入夢鄉,只是夢里依舊是和東方艾艾的愛恨情仇,仿若一場無休無止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