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民惡形惡狀的對著保險柜,搓搓手就開始試著想打開。
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會不會開鎖,不過幾天前,他跟顧向佛介紹的開鎖專家學過。
學習效果,只能說,是非常炸裂的。
其實,是李佑民聽開鎖專家講了半個小時,忽然明白過來,所有的鎖,都是一組可以在特定位置打開的結構。
只要找到每個鎖定結構的打開位置,再把全部鎖定結構都調整到打開位置,鎖子就能打開。
普通的鎖,使用長短不一的微小銅柱,設計長度不一的開鎖位置,而開鎖的鑰匙,本質是和銅柱長短對應的,位置距離密碼。
想通這些,從此天下無鎖。
不是他狂妄,是他能作弊啊?
感知一出,各種鎖的內部結構,再他腦海中都是透明的,只要有耐心,找到開鎖的位置,不會比拼好七巧板更難。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只要鎖的內部結構藏得夠深,外面的遮擋部分厚度足夠,讓他的感知探索不進去,他就沒辦法開鎖。
可這種常見的保險柜,在他眼中,和用玻璃做的也沒什么差別。
傳說中的開鎖高手,能通過聲音,聽到鎖芯的內部運動和不同位置,從而找到開鎖的位置。
可對他來說,只要看清內部的不同結構,就能把鎖芯調整到合適的位置,把鎖打開。
其實,這也是他急著要來這里冒險的底氣。
當然,前幾天被勾起來的貪心,是他冒險的動力。
打開保險箱,并沒有花費多長時間。
他向里面一看……,一言難盡。
來不及多說,摸出條口袋,把保險柜里的所有東西,幾下就劃拉著裝起來。
這時候,大力和飛虎手里提著個袋子,正在等他。
剛才,那一聲震響,在夜里聽得十分明顯。
他們不能多留,不再拖沓,快步離開,只留下幾個或者昏迷、或者被綁的,鐘小姐的手下。
一堆文件、一堆鈔票、一疊銀票、一盒珠寶首飾。
看著眼前的收獲,他直覺自己上當了,要不然就是被保險柜迷住了眼睛,那樓里應該還有密室。
要不然,那女人這幾天時間,從商人那里收的幾個箱子,怎么沒有找到?
大意了、實在是大意了。
一千多美元,六百英鎊,五仟大洋的銀票。
這點錢,用來秘密養幾個手下,也不知道夠不夠。
葉普格尼兄弟很不錯,動手時夠狠,平時耐得住寂寞,在家里能呆得住。
只是兩個人有些少,還要想辦法多找幾個手下。
趙飛虎能不回去最好,只是這事還要他自己提出來才好。
收拾起亂七八糟的想法,提著兩口袋資料,出門去找卡爾文。
這些東西,還是讓他先整理一遍,畢竟有許多隱晦的牽扯,他根本就不知道。
“昨天晚上,有人再一家酒店的后院,點燃了一個炸藥包,并且留下了三名死者,這事和你有關嗎?”
李佑民滿臉無辜,夸張的指著兩只口袋叫屈。
“卡爾文先生,我希望你說話要嚴謹,為了收集這些資料,我已經非常辛苦了。”
“哪有時間去做別的?對了……”
他突然問道:“上次的情報上市,已經有多少收獲了?這么長時間,怎么從來沒人給我結賬?”
看他的臉上寫滿懷疑,卡爾文被他氣的發笑。
“呵呵,你以為賣情報像酒吧里賣酒那么簡單……”
“算了……,懶得向你解釋。”卡爾文無奈的一揮手,等著吧,過幾天基辛格會聯系你的。
兩人交接過資料,當他要離開時,卡爾文還是忍不住說:“李,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朋友,我想提醒你一句。”
“在大多數的時間,金錢的力量,是要超過武器的;我希望你要善于運用金錢的力量。”
“謝謝,卡爾文,非常感謝您的忠告……,這么說,您是準備要給我分錢了嗎?”
……
卡爾文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后,只能揮手趕他離開。
在這里沒得到好處,李佑民心里難受,就想著要從別處找補下。
出門右轉,過不了多久,他就走進重光葵的辦公室。
“大使先生,前天有一名自稱鐘月蘭的女士,曾經來過這里,我想了解一下,這個女人的資料。”
“怎么?她有什么問題嗎?”
他這個問題,和重光葵預想完全不同,讓他略顯詫異。
“哈哈,目前不能確定,”李佑民不愿直接回答,打岔道,“每個人立場不同,沒法一概而論。”
“既然她能輕易進入這里,我想,你們應該掌握她的資料。”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女人是土匪圓賢二的手下,名叫川島芳子,別的情況,不是一個系統,不太了解。”
看得出來,重光葵不愿多說,土匪圓賢二,他聽卡爾文提過,說他是軍部的特務頭領,現在負責領導奉天地區,倭國特務機關。”
而這叫川島芳子的女人,歸屬土肥圓指揮,她謀劃刺殺重光葵,本來是為入侵東北地區找借口,刺殺鹽澤幸一挑起爭端,是為了轉移國際列強的視線,這都能理解。
從她的這些行為,大致可以斷定,她就是‘紫色工作’的執行指揮人。
可她突然要收購一家華國的毛巾廠?卻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
思緒轉動,李佑民驚訝的發現,最近的幾件事,或許都與這女人有關。
當下,他馬上對重光葵說:“大使先生,我想要提醒你,這位川島芳子,正是今年七月,魔都北站刺殺案背后的主使。”
“納尼……”
“另外,有證據表明,你國東方艦隊的司令,鹽澤幸一遇刺事件,也是她在背后主使。”
“呵呵,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
他話音剛落,重光葵立刻搖頭,滿口否認,可看他眼角微微抽搐,幾人就能猜到,他的心中并不平靜。
“大使先生,不妨我再免費送你個消息,”李佑民強忍戲謔的語氣,“就在昨天晚上,發生了一次爆炸案。”
“其中一名死者,就是火車站刺殺案的參與者,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他是川島芳子手下的秘密殺手。”
“李先生,感謝你無私分享的消息,”重光葵不愧是外交老油子,只這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到一貫的平靜、謙和。
說話時,還不忘微微躬身致謝。
“感謝今天您帶來的消息,我們一定會高度重視,仔細甄別。”
“尊敬的大使先生,希望您能了解,我們投入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是為了保護與您長久的友誼。”
“我們真心希望,你能接受和理解我們的這份付出。”
“當然,當然,非常感謝。”
說著話,他從外面叫進一名屬下,在他俯身的耳邊,輕聲低語幾句。
就起身對李佑民說:“非常抱歉,李先生,我還有個會議需要參加,后續事宜,他會幫你安排。”
走出倭國領館,李佑民手提的公文箱里,已經多了五千大洋的銀票。
本次行動,大成功!